細細的鞭子又落在了背上,火辣辣的疼,眼前人褪去矜貴自持的外表,露出狠戾狂躁來。
他似在咆哮質問著什么,但我放空了自己。
打吧,問吧。
我也學會了隱忍漠然。
打不死我,我就會再找機會逃跑,甚至,殺死你。
一盆水陡然潑過來,淋回了我的神智。
但是背上原能忍耐的痛楚在接觸水以后,竟然如螞蟻啃噬似的,匯集成了劇烈密集的痛。
「我加了鹽?!?/p>
清冽溫柔的聲音原本是我的最愛,如今卻涼絲絲的,好像后頸被猛然塞了團雪。
我一激靈,恨意壓抑不住的噴涌而出。
「唐越,我操你祖宗!」
多大仇多大怨啊。
竟然值得他把酷刑都用在了我身上!
「又不乖?」
他拿鞭柄托起我的下巴,漆黑的眸里卻是滿意之色,「不乖的小孩,是會挨打的。」
話音未落,他猛然俯身,狠狠咬在了我肩上。
劇烈痛楚瞬間席卷而來。
我痛的掙扎了兩下,但是很快放棄了。
我知道他很享受能掌控我情緒的感覺,但我,偏偏就不如他的愿。
肩上的痛楚直擊靈魂,甚至壓住了后背密集的痛,讓我有種被猛獸咬斷了肩胛的錯覺。
我狠狠掐著掌心,死撐著。
痛到意識都開始模糊時,壓在肩上的重量終于緩緩撤離。
惡魔帶著滿嘴的血,朝我露出了愧疚神色。
「若兮,對不起……」
「哦。」
我麻木的看著他嘴角滴下來的鮮血,「我原諒你了?!?/p>
求求了,別再惡心我。
他有點恍惚。
而我漠然的坐起身,「還打嗎?需要我擺什么姿勢配合你?」
他眼中的恍惚更重,滿是陰戾。
他不說話,我就拖著跌跌撞撞的腳步往地上走,沒處理的肩頭仍在冒血,在我身后蜿蜒成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跡。
這傷唐越沒法處理,楚昭又被叫來了。
醫(yī)用酒精倒在傷口上,痛楚不比被咬時輕,而我抖都沒抖,只是面色平靜的問道:「需要打狂犬疫苗嗎?」
楚昭搖頭。
唐越目光沉沉的盯著我,「不疼?」
「你說呢?」
我嘲弄的勾了唇角。
疼不疼,在他身上開道血口子,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