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如夢初醒,滿臉懊悔,「若兮,我沒想對你動手的,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都快哭了。
怯怯凄惶的樣,好像離開我就會死似的。
而我從前也的確被他這副模樣騙到過,哭著抱住他,讓他做了承諾便原諒了他。
可是家暴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
他再打我,又哭著求我原諒的時候,我的心已經(jīng)冷了。
可是我若不原諒,他又會變本加厲的打我。
有時我都不明白。
我到底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魔鬼?
難道我最終的結(jié)局,就是像他媽媽一樣,被活生生的打死?
可我曾經(jīng)那么用力的活著啊。
我也是孤兒,拼盡了所有的力量才健健康康的長大,憑什么就要死在惡魔的手里?
「若兮?」
脖子上揉藥的手指越重,我疼的下意識的激靈了下。
但轉(zhuǎn)瞬就狠狠掐著掌心,壓住了身體的自然反應(yīng),繼而漠然的撩起眼皮看他。
「哦,我原諒你了。」
他微愣。
以前的我或哭鬧罵他,或崩潰的求他弄死我,情緒始終大起大落,唯獨沒有漠然平靜。
這樣的我,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開始手足無措,繼而凝視探究,最終惱怒的拂袖而去。
而我微微勾了唇。
唐越,我終于找到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就是死,我也要拽著你永墮地獄。
4
唐越又將我鎖在了這座富麗奢華的囚籠里。
老管家說,他出差了。
說唐越其實只是性格有些偏激,說我既然跑不了,就柔順著些對他,也免得受苦。
說他對我也挺好,吃穿用度從來沒短缺過我。
還說我趕緊吃飯,不然身體受不了。
他絮絮叨叨,我昏昏沉沉,閉著眼睛扯了個虛弱的笑容。
唐越是沒短過我的物質(zhì),畢竟就算是養(yǎng)在籠里的金絲雀,也需要人精心飼養(yǎng)著。
可我連金絲雀都不如。
沒有誰會對籠里的金絲雀棍棒相加,動不動就要掐死它。
而我只是唐越豢養(yǎng)的一只人型寵物罷了。
門口一聲嘆息。
我閉著眼睛繼續(xù)昏天黑地的睡,用損傷最小的方式一點點耗盡身體里儲存的營養(yǎng)。
就算唐越不在,但我知道他無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