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他叫管家將小白扔出別墅。
小白在我心里不僅僅是普通的一條狗。
它是我喂了很久的流浪狗,在一天漆黑的夜晚,幫我趕走兩個流里流氣的醉漢。
它咧著一口尖銳的白牙,嘴里是震懾敵人的狂吠,仿佛下一秒就要沖上前將他們撕裂。
我趁亂逃跑,卻在酒吧后面跟顧瑾撞了個滿懷。
他扣住我的肩膀,充滿醉意的黑眸中迸發(fā)出火花,“是你?!”
后來,他跟我一起找到了被醉漢踢得奄奄一息的小白。
顧瑾脫下西裝將小白包裹,輕柔撫摸它早已看不出顏色的毛發(fā),“真是一條好狗。”
我和顧瑾在一起之后,小白也被接來了顧宅。
每一個顧瑾不在身邊的日子,都是它依偎在我身邊,陪著我,用它濕漉漉的舌頭舔著我的掌心來安慰我。
兩年來,我早已經(jīng)將它當(dāng)成了親人。
后來我才知道顧瑾狗毛過敏,所以從不養(yǎng)寵物。
我很感動,也很心疼。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因為我和小白一樣都是隨時可以丟棄的小玩樣兒。
小白嚶嚶嚶地扒著門,不肯離開,委委屈屈地縮在角落。
我下意識跪在地上,拼命地磕頭,“顧瑾,你不能這么做!天這么冷,它會死的!”
我哀嚎著,可是沒有人能回應(yīng)我。
顧瑾,你好狠的心啊。
如果說那張沙發(fā)是你和林雪兒的美好回憶,可是小白也是獨屬于我們之間的回憶啊……
我蹲下身子,身體慢慢蜷縮,試圖用自己透明的身體圈住小白瑟瑟發(fā)抖的身軀。
他嚶嚶嚶地叫著,最后還是我懷中閉上了那雙烏黑的大眼。
這天晚上小白死了,死在了最冷的冬季。
林雪兒看著小白的尸體,嫌惡地捏著鼻子擺了擺手,“咦,臟死了,要死也死遠一點,真是跟它的主人一樣,沒眼色的東西!”
小白的尸體很快被扔進了垃圾桶。
我看著走出房門的顧瑾,眼眶通紅,“顧瑾,我恨你……”
胸腔仿佛被什么東西給勒得生疼,比那天被釘子戳穿手掌心還要痛苦。
我想要離開,魂體卻始終被困在顧瑾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