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病容憔悴,看上去不像造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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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更在意的是那個(gè)「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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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這女人也不知道那所謂財(cái)產(chǎn)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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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狐疑地問她:「那要是我找到以后獨(dú)吞呢?那是我爸的錢,跟你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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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找到,你分我一點(diǎn)就夠了,我不要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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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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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隱約覺得她有點(diǎn)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個(gè)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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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的話是真是假,但后來一想,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差不到哪兒去了,不如賭一把,反正輸了也沒什么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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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我過慣了富裕的生活,這樣拮據(jù)度日,對我來說簡直五雷轟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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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想要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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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答應(yīng)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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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shí),急救室里走出來一個(gè)戴口罩的醫(yī)生,他叫出了我爸的名字,問家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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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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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兩只眼睛露在外面,眼神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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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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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的窗外太陽照常升起,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到來的時(shí)候,我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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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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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頭沒有多少錢,我爸只得匆匆下葬,我給我媽打了電話,但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把我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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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火葬場外面等待我爸火化,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那女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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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我爸生前有一筆數(shù)額不小的資產(chǎn),現(xiàn)在這筆錢不知去向,希望我?guī)兔θフ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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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shí)說,我并不對這件事抱有什么期待,但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做點(diǎn)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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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事一直是我爸在管,他手底下的資產(chǎn)早就被清算干凈了,要是走明賬,以銀行的德性,一毛錢都不會少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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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這錢大概沒過賬,肯定是現(xiàn)金,被我爸不知道藏到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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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她所講,我爸無意間透露出這筆錢的時(shí)候,嘴里一直嘟囔著給我孩兒用,給我孩兒用,但現(xiàn)在他沒有把這筆錢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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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他在外面還有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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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shí)候,女人臉色很平靜,叫我抓緊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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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上答應(yīng),卻沒把這件事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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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是一步吧,有了最好,沒了我也不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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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場的工作人員打斷我的胡思亂想,叫我去領(lǐng)我爸的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