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三軍集結(jié),原來的統(tǒng)帥如今降為副帥,我父親年事已高,副帥們多有不服,現(xiàn)在大軍尚未開拔,他老人家便將自己的女婿抬為中軍將校,你讓那些副帥做如何想?」
「是認為你這個世子真有大能,還是會說我父親以權(quán)謀私?」
「邊路軍清苦,但好歹是我父親舊部,你去了邊路軍他們必會對你多加照顧?!?/p>
「若你去了中軍,你以為就靠著大將軍女婿的名頭就能壓下那群刺頭嗎?」
「你我已是夫妻,一心同體,難道我會害自己的相公?」
「你知道我在父親面前說了多少好話才將你塞進邊路軍的嗎?」
我冷冷地瞥他一眼:「賀云霆,你可真讓我心寒。」
賀云霆被我這一通搶白給侃懵了,躊躇了半天,方才訥訥道:「夫人,我……我也是……」
他像只斗敗的公雞:「是為夫理會錯了,沒有想到這其中的緣由。」
「能想清楚便好,總比被人背后指指點點說你是吃軟飯來得要強。」
我親自盛了碗粥放在桌上:「用膳吧?!?/p>
他坐在桌前,目光柔和:「今安,幸好我有你這個賢內(nèi)助。」
當(dāng)天午后,賢內(nèi)助便差人給他收拾了行李,晚間便將他攆去了軍營。
我頂著心底的厭惡給他小意整理著衣衫,目光柔順:
「你如今已是軍中之人,不可不守軍中的規(guī)矩,身為大將軍女婿,更該以身作則,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處。」
賀云霆頻頻點頭:「夫人說得極是。」
3.
第二日午時大軍開拔,我提前在城外的谷風(fēng)亭為賀云霆送行。
大軍從我面前走過時,我用盡畢生所學(xué),演繹了一個對夫君戀戀不舍、淚眼婆娑的深情女子的形象。
直到大軍逐漸變成一條黑線,最終消失不見,我依舊不愿離去。
短短一天,定國侯府世子夫人便成了滿京城里有名的「望夫石」。
賀云霆去了邊關(guān),我能力有限,手伸不到那么遠的地方,只是時時寫信囑咐父親不要對他太過照顧。
另一邊,我每日晨起便去城外寺廟上香祈福,正午時在街上開粥鋪布施,午后則去織局為前線將士縫制被褥軍服。
于是定國侯府的世子夫人為國祝禱、為相公祈福的形象在京城百姓心中更加豐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