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幾個人相約一起去吃飯。
江少哲這個大吃貨極力推薦一家網(wǎng)紅餐廳。
前幾天他就預(yù)定了,就等著今天請客。
主要感謝大家?guī)黄饘W(xué)習(xí)。
他去過幾次,味道不錯,環(huán)境好,服務(wù)態(tài)度也很OK。
于是,在他的盛情邀請下,五個人加上季玉珩就決定去這家了。
幾人來到餐廳。
從外面看好像沒什么特色,走到里面,才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
越往里走,環(huán)境越是優(yōu)美。
聽江少哲介紹,這是一家主題餐廳。
有各種不同的裝修風(fēng)格。
他訂的是中式江南主題。
小橋流水,假山怪石,旁邊水池里霧氣氤氳繚繞,走在回廊上,看著這些雕梁畫柱,仿佛置身于古代園林。
許盞月給了江少哲一個贊許的眼神,“江小胖,算你眼光不錯!”
江少哲:“嘿嘿,月姐,我就知道你會喜歡?!?/p>
她對這里的環(huán)境還算滿意,就是不知道菜品怎么樣。
等他們來到正式吃飯的地方,已經(jīng)有服務(wù)員在等著了。
這些人打扮得像古代的侍女小廝,動作禮儀也學(xué)得十足十。
不愧是網(wǎng)紅餐廳,挺有巧思。
眾人一一落座,準(zhǔn)備點餐。
許盞月略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顧墨詞和歐陽敘一左一右的坐在她和衛(wèi)舒旁邊。
像是兩個守護公主的騎士。
她被自己的腦洞逗笑了。
“怎么?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好笑的事?!?/p>
嗯?
這聲音……
許盞月倏地轉(zhuǎn)頭看向發(fā)問的人,“原來你會說話啊……”
拖長的尾音讓她臉上的表情顯得似笑非笑。
剛才的聲音……
還挺好聽!
清清泠泠的少年音,聲線干凈,如同玉石相擊,清涼卻不失溫潤。
顧墨詞不知道少女哪兒來的奇葩想法,“怎么?我像是個啞巴?”
許盞月覺得對方很沒有自知之明。
“……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見你開始,就沒聽你說過兩個字以上的話,不是嗯就是點頭。”
“……?”
顧墨詞沉默地看著許盞月,半晌不疾不徐地吐出幾個字,字字清晰,“我說過。”
許盞月:“???”
有嗎?
她失憶了?
顧墨詞沒解釋,只是莫名其妙地笑了下。
那笑極淡、極輕,許盞月甚至聽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她皺眉,覺得自己有可能錯過了什么,但實在想不起來。
算了……
“顧——”她正準(zhǔn)備直接問本人卻發(fā)現(xiàn)對方在走神,傾身湊過去,“顧墨詞,……墨詞!”
顧墨詞撩起眼皮,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什么事?”
許盞月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就想問你吃不吃海鮮?”
“可以,你想吃什么?”
“那就點一個白灼蝦和琥珀香辣蟹吧!”
剛剛在一邊看戲的歐陽敘,此時臉上掛著笑,戲謔的看著許盞月,“大佬,你怎么不問問我們吃不吃海鮮?而且……”
他把視線移向顧墨詞,接著說,“阿詞吃不了辣。”
“大——”歐陽敘還想再嘴欠幾句,就看到顧墨詞抬眸瞥了他一眼,眼神又冷又淡。
他只得咽下喉嚨里的話,訕訕地閉了嘴。
惹不起,都是大佬。
許盞月聞言,問了身邊人一句,“你不能吃辣?”
顧墨詞又給了歐陽敘一個眼神,才說,“沒事,能吃一點?!?/p>
“行吧……”
反正她一個人也能吃完。
衛(wèi)舒坐在旁邊聽了一嘴,出聲,“月月,我能吃辣,咱們一起吃。”
許盞月:“行,等下咱倆包圓了?!?/p>
對面的季玉珩推推眼鏡,朝服務(wù)員說:“再給兩位女生各點一份招牌甜品——西湖冰粉吧!”
許盞月沖他輕點下巴,“謝了!”
對方回以一笑。
歐陽敘見衛(wèi)舒也道謝,他扭頭就對著季玉珩哼哼唧唧,“老季,你可真賊!”
他還沒獻殷勤呢,就被這個狗東西搶先了。
-
上菜之前,大家各自閑聊玩手機。
許盞月想到之前江小胖說的,就問:“季玉珩,能讓我參觀下你的實驗室嗎?”
有件事,從見到顧墨詞后,她就想做了。
季玉珩一聽剛想拒絕,“不好……”意思。
余光就看到顧墨詞朝他看了一眼,只能把話轉(zhuǎn)了個彎,“不好安排時間,下次你什么時候有空我?guī)闳?。?/p>
這個實驗室是他私人的,一般不讓外人隨意進出。
看在顧墨詞的份上,可以答應(yīng),而且他也想看看對方想干什么。
見季玉珩答應(yīng),許盞月微微頷首表示感謝。
在旁邊當(dāng)隱形人的江少哲卻驚呆了。
他在普高部都知道季玉珩這個實驗室有多牛,已經(jīng)發(fā)表過很多論文了,還出過不少成果,根本不讓人參觀。
聽說里面還有季氏的研究員。
他在心里感嘆,不愧是月姐,就是牛!
“大佬?!?/p>
歐陽敘見許盞月和季玉珩一問一答就把事情定下了,他有點好奇,“你去老季實驗室干嘛?”
許盞月:“你覺得能干嘛?”
歐陽敘:“……”
真有意思。
他就是不知道才問的啊。
不過,看她的樣子是不準(zhǔn)備說了。
歐陽敘在心里轉(zhuǎn)了好幾個想法,突然覺得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他一邊眉毛向上挑起,嘴角輕輕一勾,臉上的表情有點耐人尋味。
老季的實驗室除了他們幾個發(fā)小,基本沒讓外人去過。
現(xiàn)在大佬一句“想去”就讓他破例了,雖然可能是因為阿詞,但老季真想拒絕的話也不會答應(yīng)。
這個狗東西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他饒有興致的朝顧墨詞看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
只見他把旁邊許盞月的碗筷拿到自己面前,在用熱水仔細沖洗。
那行云流水的動作像是做了無數(shù)遍。
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顧公子。
現(xiàn)在居然干起普通人會做的事了。
歐陽敘愣怔了許久,他側(cè)眸看向衛(wèi)舒,摸著下巴思考,要不要也洗一下?
而此時許盞月正好整以暇地看著顧墨詞的舉動。
他自然而然地將兩人桌上的碗筷擺在一塊兒,抬手拿起桌上的白瓷茶壺,將滾燙的熱水注入碗中。
目光沉靜,動作從容不迫。
那雙手,在氤氳的水汽里愈發(fā)顯得骨節(jié)分明,白皙修長。
少年安安靜靜地置身在這古色古香的包間里,一舉一動帶著刻入骨髓的優(yōu)雅,像是從世家貴族出來的矜貴公子。
如琢如磨,如圭如璧。
待碗筷逐一被燙水浸潤,沖刷完畢,顧墨詞輕輕放下茶壺,就聽到一句聒噪的聲音。
“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