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zhuǎn)身對(duì)著許氏拱手道:“母親,白氏善妒,殘害子嗣,請(qǐng)您重重責(z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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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當(dāng)初那個(gè)說著會(huì)待我好一輩子的人,會(huì)說出這么冰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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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榮昊,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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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娶你進(jìn)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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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滿臉憎惡,雙目欲眥,我突然意識(shí)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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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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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突然昏厥,陳榮昊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神色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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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快去請(qǐng)大夫,不!進(jìn)宮,請(qǐng)?zhí)t(yī),快請(qǐng)?zhí)t(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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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妾室,竟然要驚動(dòng)宮里的太醫(yī),簡(jiǎn)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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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陳家確實(shí)這么做了,哦對(duì)了,這個(gè)李月不僅是青樓女子,還是我那好婆婆流落在外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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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gè)當(dāng)花魁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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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人,若是月兒有個(gè)三長(zhǎng)兩短,我要你白家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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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陳榮昊還不忘威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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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是啊,白家現(xiàn)在沒落了,哪兒能比得上伯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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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所有人都圍著李月轉(zhuǎn)時(shí),我被徐氏勒令跪在雪地里為李月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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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chǎng)雪足足下了三日,而我,穿著單薄的里衣,在積雪里跪了十六個(gè)時(shí)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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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還是因?yàn)榱鳟a(chǎn)被送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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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要個(gè)孩子,或許這樣我就能讓我的夫君回心轉(zhuǎn)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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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終究還是癡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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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的雪地里,只有我身下暈染出一大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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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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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肚子痛哭,慌亂斂著地上被鮮血浸染的雪,以為這樣就能留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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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最后我十指麻木,嗓子喊啞,都沒能等到陳榮昊從李月院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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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孩子!我的孩子!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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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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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chǎng)噩夢(mèng),我渾身濕透,直接從床上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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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娘娘!是不是又夢(mèng)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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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mèng)里,我躺在血紅血紅的地里,看著自己的血液一點(diǎn)點(diǎn)將純白染成鮮紅,直至整個(gè)世界都血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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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有些不真實(shí)的看著眼前的場(chǎ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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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幔低垂,紅綢暖爐,精雕細(xì)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可謂是極致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