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這個胸膛里炙熱的流過眼淚,也曾在這個胸膛里用力擊打——
可他是我的殺母仇人。
昨日夜叉心,今朝菩薩面。
在三年后鐘總?cè)ナ篮?,所以大我八歲的鐘珥成了我言不正名不順的哥哥,我在成年之前的監(jiān)護人。
而誰又會想到,時隔經(jīng)年,我竟在這個胸膛里安穩(wěn)度日。
絲蘿非獨生,所托是喬木。
我被迫做了他的妹妹,后來卻自愿委身做了他的情人。
即使我的靈魂未曾與我一起歸降,我亦如此在鐘珥的庇護下,出落得亭亭玉立。
3.
今天鐘珥醉醺醺地應(yīng)酬歸來,是被一位女士架回來的。
一開門飄進客廳的香水味是女士香水,比之更濃烈的是刺鼻的酒精味。
平日鐘珥飲酒克制,酒量又好,很少喝醉,如今這樣不知道是被那位女士灌了幾杯。
“你是誰?”
她是個美人,聲音也十分悅耳。
就連語調(diào)里摻著詫異惱怒都是那樣的百轉(zhuǎn)千回,婉轉(zhuǎn)動聽。
我敏銳地捕捉到,她就是鐘珥的那位未婚妻,江梨。
也是他不接我電話的罪魁禍首。
否則,沒有任何一個和鐘先生熟識的人會問出這樣的話。
“祝矜矜?!?/p>
我的語調(diào)氣輕浮平淡,甚至懶得看她一眼。
那女人見我身著鐘珥的襯衫,即使燈光再暗,我都能感覺到空氣里向我四射而來的惡意。
不過我不介意她的惡意更上一層。
“燈的開關(guān)在那邊。”
我用手給她指了一個大概的位置。
鐘珥平時什么都不教我,但我從他的身上倒是學(xué)到了不少。
宣示主權(quán)便是其中一。
江梨在來之前可能已經(jīng)幻想了一場與鐘先生一夜旖旎的大戲,粉紅色的禁欲癡纏。
不知被我攪黃是什么感覺?
只知道她把鐘先生扔在沙發(fā)上的時候力道大得很。
就好像鐘先生脖頸上的唇印并不是她留的一樣。
“砰——”
關(guān)門聲是那女人自始至終對我挑釁的唯一正面回應(yīng)。
鐘珥因醉意睡的死沉,她沒辦法質(zhì)問他我究竟是如何的存在。
她只能對著沒什么生命氣息的物件撒撒氣。
聽著那聲響,我都會笑出聲。
床上的鐘珥以蜷縮的方式入眠,聽說這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