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想吃草莓的?”
未見我回應,鐘珥點點我的鼻尖,聲線溫柔。
“晚上有宴會,我得走了?!?/p>
“不要?!?/p>
我沒再看鐘珥的眼睛,只是盯著他鎖骨處瑩瑩碧綠的度母像。
度母法相亦悲憫莊嚴,此時此刻,她和鐘珥一同居高而下望著我。
鐘珥不解釋也不說話,就與我僵持,他總能逼我不得不再次與自己和解。
“吃太多甜食會發(fā)胖,上鏡不好看?!?/p>
我從小學舞,但卻嗜甜如命,甚至覺得可以把所有的前半輩子的苦,都用后半輩子吃的甜食甜掩蓋過去。
至少鐘珥以為我是這樣的。
我的不悅掛在眉間,他看得見,但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矜矜怎樣都好看?!?/p>
鐘珥穿衣,憐愛地又吻了吻我的臉頰后,端得一副菩薩相施舍道:“我會同張導講,讓你參演那場舞臺劇?!?/p>
大家不知道的是,娛樂圈有清冷佛子之稱的鐘珥身邊,一直都有一朵嬌藏許久的鬢邊花。
那就是我,祝矜矜。
櫻桃慕斯在鐘珥走后的半小時如約而至。
我剛洗完澡,看著艷紅如血的櫻桃慕斯,嫌惡地將慕斯扔進了垃圾桶里。
保姆吳媽念著:“阿彌陀佛,小小姐不能這樣糟蹋東西?!?/p>
她已經在家里侍奉幾十年,宛如鐘珥的再生母親。
她年事已高,時長犯糊涂,嘴里嘟嘟囔囔地說著些渾話。
她嘟囔著,然后自顧自地將糊成一團的慕斯從垃圾桶里撿起,然后做賊一樣背對著我吃掉。
我心里泛起一陣惡心。
不曾理會她,徑直回了房間。
鐘珥病態(tài)的控制欲被命名為愛,我只能欣然接受。
在鐘珥面前,我是永遠飛不出牢籠的金絲雀,是必須攀附著生長的菟絲花,是鐘珥股掌間最神氣的小公主,前提是我只屬于鐘珥。
可這樣的鐘珥是我的殺母仇人,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十年前害死了我的母親。
為了讓他付出代價,我只能被迫接受我殺母仇人的愛,因為我要讓他身敗名裂,血債血償。
哪怕做他最見不得光的情人,不惜一切。
2.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鐘珥如此待我卻并非愛我,而是愛我母親。
鐘珥把對母親的依戀全都奉送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