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直到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文婧心頭的壓抑通通退散。
她終于自由了。
機艙里溫度適宜,可她還是忍不住發(fā)抖,喉嚨也癢癢的,一直咳個不停,她把毯子又蓋得嚴實了些。
坐她旁邊的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年輕男人,西裝革履,戴一副金絲眼鏡。
注意到她的異常,他禮貌問道。
“女士,您需要幫助嗎?”
她不想多生枝節(jié),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謝謝,我沒事。”
說完,她跟空乘要了一杯紅酒,本想潤潤嗓子,接過來時卻不小心打翻,灑到男人的外套上。
文婧連忙道歉。
“對不起,我賠您一件新的。”
說著,就要打開手機轉(zhuǎn)賬。對方善意地搖搖頭,表示不必。
這時,空乘禮貌地詢問是否需要清潔服務(wù)。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脫下外套。
“麻煩您送件備用西裝,落地后把這件送到我常用的這家干洗店,這是聯(lián)絡(luò)方式?!?/p>
話音未落,他拿起便利貼和筆利落地寫好,放進外套口袋。
沒等他交到空乘手上,文婧便主動提出。
“這件事我來吧,干洗的費用我來負責(zé)?!?/p>
這次男人沒再推辭。
后來,她便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迷迷糊糊中總感覺旁邊好像一直關(guān)切的目光停留,但她已經(jīng)無意多想。
飛機快落地,她被空乘叫醒,只感覺腦子像團漿糊,暈得更厲害了,臉色也紅得不太自然。
她顧不得這些,提起行李箱就出了站。
雖然沒見過幾面,文婧還是一眼就認出,早已等在出機口的那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討好地想要接過行李箱,文婧無視了他,獨自把行李箱抬進車子后備箱。
上車之后,兩個人都一言不發(fā)。
傅宇清小心翼翼地先開了口。
“婧婧,這些年,你在陸家過得還好嗎?”
文婧冷笑一聲。
“在誰家,也比在你家過得好。”
傅宇清被噎得無話可說,沉默了一會兒,又試圖解釋。
“當(dāng)年拋棄你們母女是我不對,可我也有苦衷。。?!?/p>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好好開車吧。我今天不想聊這些。”
傅宇清訕笑兩聲,應(yīng)和。
“好,好,你坐這么久的飛機一定累了,先回家,好好休息?!?/p>
文婧終于在下車時體力不支,暈倒過去,被傅宇清送到醫(yī)院。
經(jīng)過一周多的修養(yǎng),才恢復(fù)出院。
她回來收拾行李時,突然想起飛機上鄰座的那名男士的外套,還沒來得及送去干洗。
從衣服口袋掏出那張紙條,立即按照上面的聯(lián)系方式打電話。
上面還有那人的姓名和地址。
他叫顧千帆。
很快,那家高檔洗衣店的工作人員上門來取衣服了,文婧一并把那個紙條遞過去。
“清理干凈后,直接送到這個地址。費用我全出。”
沒想到,那個小伙子剛接過外套一看,就笑了,還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