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cuò)，媽媽生前本想舉報(bào)父親家暴，她并沒有隱忍，也從未遺忘，只是媽媽低估了人的惡意，最終慘死在暴力中。
視頻里傳出的慘叫聲讓我身體顫抖，牙齒止不住打顫，梁姨也閉上眼睛，死死抱住我，緩緩拍著我的背。
一聲聲凄厲的慘叫，一次次揮打，骯臟的謾罵，無止境的黑暗，遮天的惡意。
我閉了閉眼，再次睜眼，沒有恨，沒有怨，只是釋然。
「喂，您好，我叫劉樂樂，我舉報(bào)我的父親劉勇故意殺人——」
24
劉勇逃竄多日，不久前剛被逮捕歸案。
因涉嫌堵伯，欠債不還，暫時(shí)被警方押著，可這次不同了，我攥著手機(jī)，一個(gè)人坐上原告席。
法庭上，劉勇怒視著我，雙眼充滿血絲。
我把證據(jù)交給一旁律師，視頻被點(diǎn)開，慘叫聲響起，劉勇隨之破口大罵。
「臭婊子，給我他媽的下套——我操他媽的，她活該被打死——」
視頻暫停，我看因被呵斥而住嘴的劉勇，開口說。
「那你是承認(rèn)你殺害了我母親?！?/p>
「呸，你個(gè)小犢子，你也不得好死，老子還說是你殺的你媽！」
我沒搭理他，只是指了指桌上在封閉袋里的衣服，這是媽媽去世那天，劉勇親手脫下的衣服。
在他逃跑那天，法院派人來之前，我特意把東西藏了起來。
衣服上沾滿血跡，劉勇看見這件衣服，神色慌張，但張口反反復(fù)復(fù)還是那些渾話。
我低頭突然笑了笑，把衣服下的紙拿出來。
「劉勇因家暴，故意殺死我的母親趙萱，為了擺脫嫌疑，拋尸湖中，其次，他因無力償還賭債，故意侵犯我的人身安全——這就是證據(jù)，」我一字一句道，「上面有他的簽名，還有他的手印。」
是，那天被劉勇欠債人找上門時(shí)，為了趕跑來湊熱鬧的男人，我是扔了一張紙，不過那張紙是揣在兜里的草稿紙，而不是這張「賣身契」。
劉勇面色慘白，他雖然嘴上依舊不認(rèn)，但聲音漸弱，我知道，他一向懦弱膽怯，極易暴躁。
「你不就是因?yàn)闆]本事嗎，做了的還不敢認(rèn)，別是個(gè)殘的——」
「我他媽有什么不敢認(rèn)——」劉勇站起身，又被身后人按在座位上，他雙眼赤紅盯著我看，恨不得將我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