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畫面,是我狠狠栽倒在她身上,耳邊隱約哭聲,急救車響聲,顫抖模糊的一聲聲——
「小萱——小萱——怎么辦,這怎么辦啊——」
19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睜開眼睛,慘白的天花板映入眼簾,扭頭,我看到趴在我身旁已熟睡的梁欣。
想起昏迷前梁欣說的話,我開口,聲音極輕。
「梁欣,梁欣——」
「誰啊——」梁欣不耐煩地皺眉,嘟囔著。
「我是趙萱。」我說出媽媽的姓名,死死盯著梁欣的臉。
「哦,是小萱——額......」下一刻,梁欣睜開眼睛,與我對視。
那一晚梁欣什么都沒說,第二天,出院時,我站在一邊笑看梁欣被護(hù)士狠批的落魄模樣。
到便利店后,梁欣在抽屜里翻來翻去,「在這呢!」,高喊一聲,我接過梁欣扔給我的本子。
那是一本日記,日記的扉頁上,貼著一張泛黃照片。
梁欣笑著指向照片中的人,當(dāng)然,我認(rèn)識那個人——
那是媽媽。
我紅著眼看向照片,看著媽媽身旁一個染著藍(lán)白黑三色頭發(fā),穿著鉚釘鞋涂了黑指甲比耶的人——
那是梁欣。
「你媽媽她出生于書香世家,家境好,模樣好?!沽盒篱_口,聲音輕柔。
「但是她自小被嚴(yán)格管教,又被保護(hù)得很好,不懂人情是非,她在學(xué)校遇見你父親后,對——你父親那時候就在賭了,但他瞞著我們,就這樣,她被你父親哄騙著結(jié)了婚?!?/p>
「我當(dāng)初極力反對他倆,甚至他倆訂婚和結(jié)婚的時候,我都去鬧了一場,我那時年輕氣盛,認(rèn)為你媽媽那樣溫柔的人,又不懂什么愛情,經(jīng)我這一鬧,自然也就和你父親散了,可我沒想到,最后和你媽媽散了的,是我?!?/p>
梁欣苦笑一聲,用手抹了把臉。
「在那之后,我和你媽媽再沒聯(lián)系過?!?/p>
「我之后才知道,當(dāng)初你媽媽她本來能跑,但她那時候懷了你,又被你父親下藥,被拍了私密照。」
「她沒跑,她為了維護(hù)住自己父母的顏面和你的性命,她留下了?!?/p>
梁欣瞧見我脖子上的紅繩,我見她愣愣盯著看,就把東西取下給她。
梁欣小心翼翼接過吊墜,滿眼懷念。
「知道這是什么嗎,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