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狠狠推我一把,我倒在地上,沒等那人腳踹我身上,我先抱頭大喊一聲。
啪,燈滅了。
沒有窗戶的的廁所里,突然刮來一陣風(fēng)。
10
我大笑著爬起來,燈忽明忽滅,她們松開撕扯我的手,走到角落四處張望。
我穿著舊校服,一步步走向那個「要我等著」的人。
女孩的靈魂在我耳旁小聲說,我大聲喊:
「王麗——我來復(fù)仇了——我死得冤啊——」
女孩不住向我下巴吹氣,我的發(fā)被吹起,叫王麗的女孩嚇破了膽,轉(zhuǎn)身抓住門把手,卻發(fā)現(xiàn)怎么擰都擰不開。
「你把我的臉毀了——你說我不干不凈——把我逼死——」
靈魂看向癱軟在一旁的王麗,狠狠扇向她的臉。
王麗難以置信地看向我,我則攤開手聳肩,開口十分俏皮:
「不是我呢?!?/p>
王麗捂臉大聲尖叫,其余的人早就癱坐在一旁不敢出聲,她們嘗試過開燈,燈卻每次都在開的那一瞬,又滅了。
她們精神崩潰,早已忘了「要我好看」的事兒。
女孩卻在動手的下一刻捂住臉,身體止不住顫抖,我走上前,緊緊握住她冰塊似的手,半蹲在王麗身前。
我就認真聽著女孩哽噎的話,向王麗復(fù)述:「如果我堅持下來,不聽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是不是就能繼續(xù)活下去。」
這一刻我突然不再害怕我的陰陽眼。
女孩依舊在說「如果我那時候懂得反抗,是不是就有不一樣的結(jié)局?!?/p>
或許這是媽媽給我的禮物,但是......
「可是,我是想活著的啊?!?/p>
我更想讓媽媽活著。
「算了......現(xiàn)在說這些沒用了,但你要知道,我就算死了,如果你繼續(xù)欺負別人,我就算到了地獄,也會像今天這樣,來找你復(fù)仇。」
是啊,算了,媽媽她會痛苦。
我低著頭,落了幾滴淚,越說嗓音越嘶啞。
媽媽說我不能哭,淚是對愛人的小心思,也是施暴者的興奮劑。
女孩不再說話,而王麗也早已被嚇得臉色蒼白,身體止不住發(fā)抖,我抬頭,用冰涼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
「你們都該死,但你們都不會死。」
女孩愣愣地看向我,燈開了,照亮我那雙恨意溢出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