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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為了令我展眉,又擔(dān)心我離開故土一時不習(xí)慣。
特地命明成最好的畫師給我畫了滿屋子的屏風(fēng)。
「先前聽聞你在北疆最喜青玉枕,可惜當(dāng)初你帶回來的那個路途顛簸還是磕碎了。
不過沒關(guān)系,我差人給你雕了個新的,你看看可喜歡嗎?」
我苦笑了一下,先前的青玉枕其實(shí)根本不是磕壞了。
而是沈之煥知道那是軍師送給我的,我十分珍視。所以他故意給摔碎了。
他從未拿軍師當(dāng)真正的知己好友,以至于后來任何關(guān)于軍師的東西他都要?dú)У簟?/p>
就在我們說話的間隙,時楚突然帶著一隊(duì)人馬占據(jù)了屋子。
「殿下,我等奉命前來捉拿北疆女子,主上懷疑他是北疆派過來的奸細(xì)!」
緊接著,烏壓壓的一隊(duì)人氣勢洶洶的朝我走來。
「阿煥?他現(xiàn)在在何處?」
「稟告殿下,主上是得陛下的私印徹查北疆一事的?!?/p>
說完,時楚拿出一則密信,上面赫然蓋著鮮紅的印章。
鄭青玉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回眸擔(dān)憂的看了我一眼。
欲加之罪,我只是沒想到,沈之煥如今竟這般的按捺不住了。
我順勢一個趔趄撲倒在時楚的身上,抬眸間,他看向我的眼神變得亮了幾分。
我被兩人架著關(guān)進(jìn)了一間暗室里。
由于一直水米未盡。兩天后,我餓的虛浮。
終于,在我喊了幾聲冤枉之后,暗室的門開了。
「要?dú)⒁獎?,給個痛快!如今這是什么意思?」
我撐著力氣扶墻站起來,守門的幾個小廝離開了。
我抬眸,正對上了時楚的眸子。
他緩步朝我走來,嘴角勾著幾分笑意。
「美人,急什么?我們談個交易如何?」
我眉頭微蹙,問道:「什么意思?」
時楚一把攬過來我的腰,對我說道:
「跟了我,保你今后衣食無憂。不跟我,不久之后便以北疆細(xì)作的身份被誅殺。」
「該選哪條路,如今你也餓明白了吧?」
我冷笑,淡淡回了句:「好?!?/p>
「我選擇誤會被澄清的那一天?!?/p>
時楚因?yàn)槲业幕卮痤H為生氣,他甩了甩衣袖。
留下一句:「那咱們就走著瞧!斗獸宴,便是你的死期!」
斗獸宴?聽到這幾個字,一陣寒意從我心中不由得升起。
被野獸撕咬的痛苦太清晰了,以至于聽到這幾個字身體不自覺產(chǎn)生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
我縮在暗室的角落里,渾身發(fā)抖著,沒有再說一句話。
上一世,沈之煥將我不著寸縷綁在柱子上供三軍觀賞,這個主意便是時楚出的。
他知我是北疆孤女強(qiáng)占不得,便蓄意打擊報(bào)復(fù)。
他說:「一個摹畫女娘,北疆的軍師欣賞得,明成軍又有何欣賞不得?」
「不是第一美人嗎?那就讓大伙好生瞧瞧是有多美!」
前世的屈辱猶繞耳畔,心里的那股恨意,只增不減。
如今,他果然還是賊心不改。
我不知道他的話是何意思,但我知道。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他如愿了!
明成九年十二月初七,皇家的斗獸宴如期而至。
那天,我被五花大綁的帶到了一間包廂。
那是三層的觀景臺,觀看斗獸最佳的位置。
臺下的野獸嘶吼著,發(fā)出怒嚎。
隔間,一則熟悉的聲音傳來。
「陛下,之前邊關(guān)曾有這樣的一則傳聞,說北疆有一美人,貌美驚人。
雁過留聲,尋常家禽見之也靜下來觀望,就連猛虎嗅之也立刻停止攻擊。
如今這女子就是那名北疆細(xì)作,臣提議將其放入斗獸場,以觀傳聞?wù)婕伲 ?/p>
話說完,幾人便將我蒙面然后架著到了隔間。
面紗被摘下來的瞬間,我抬眸撞上了正看向我的青陽公主。
我們點(diǎn)頭示意,隨即公主一聲令下。
「來人!將時楚綁起來丟進(jìn)斗獸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