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接通之后。
我才看清名字。
周肆,在生意上手段狠厲,恨不得生啃下對方一塊肉。
許賀凡在他眼里壓根就不夠看。
我不該招惹這樣的人。
可那岌岌可危的電量根本支撐不住我打下一個電話。
對面沒有聲音。
我只能硬著頭皮懇求:“我現(xiàn)在在高架橋上,你能幫我打個車嗎?”
半夜十二點,高架上不會有別的車經(jīng)過。
對著這樣的人,我實在說不出,你能來接我嗎這種話。
一道驚雷劈下。
對面沉默了片刻,淡聲道:“等著。”
周肆話音剛落,屏幕瞬間變黑。
我縮在一邊,止不住的發(fā)抖。
怕沒人又怕有人。
有時候最壞的念頭最容易成真。
比如現(xiàn)在。
一輛黑車直勾勾地停在我面前。
我心臟提到了嗓子眼,瞬間就站起來往旁邊走。
腳踝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疼痛。
周肆到不了這么快。
我和許賀凡走的時候,周肆還在那場酒會上被人恭維。
再快也要二十分鐘。
車門被打開。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從副駕駛上下來。
驚雷劈下來的瞬間,照亮了那張猙獰可怖的臉。
我倉惶躲藏,他追過來扣住我的手腕。
那股由內(nèi)而外的酒臭味熏得我?guī)缀跻次浮?/p>
“你放開我!”
“松開!”
2
我拼命掙扎,忍住發(fā)抖的聲線,讓自己盡量顯得強硬。
人渣不會憐憫弱小。
他們看見軟弱的羔羊只會興奮地揮動屠刀、兩眼冒光。
男人扣著我手腕的那只手用力到幾乎要將我的手腕折斷。
站在一旁的另一個男人顯得有些膽怯。
“哥,咱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p>
“別出事了?!?/p>
男人表情獰笑,可怖猙獰:“這種地方,連個攝像頭都沒有。”
“出事?”
“能出什么事兒,你就是膽子太??!”
男人死命地拽著我的手腕將我往車上拉。
我拼命反抗,拽著高架的護欄。
指甲幾乎整個翻過來了。
“你放過我,我很有錢?!?/p>
“我老公很有錢,我可以給你們好多好多錢?!?/p>
窩無助地搖頭,滴在我臉上的分不清雨水還是淚水。
這一刻我恨極了許賀凡。
恨不得讓他死。
是他親手將我推到了這樣絕望的境地。
“愣著干嘛啊,過來幫忙,掰開她的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