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許父的提議后三天,許父的電話再次打來。
“學之啊,之前是爸不對,爸給你賠罪。”
“周若潭那件事,我們都清楚了。虹玉對不起你,也對不起許家。”
“今晚回家里吃頓飯吧,一家人,把事情說開,好好解決?!?/p>
他許諾會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我掛了電話,眼前忽然閃過一行彈幕。
【鴻門宴!這是陷阱!他們要在酒里下大劑量的強效致幻劑!】
【要把你送進郊區(qū)那家私人精神病院,讓你在里面瘋一輩子,再也出不來!】
好一個解決。
好一個一家人。
我給許蕓舟的助理發(fā)了條短信。
“今晚許家老宅設宴,我會過去?!?/p>
我倒要看看,她許蕓舟的底線在哪里。
我的命,在她眼里到底值幾分錢。
晚上七點,我準時出現(xiàn)在許家老宅的宴會廳。
長長的餐桌,只坐著許虹玉,周若潭,還有許父。
見我來了,許父臉上的笑意更深,親自起身,手里提著一瓶紅酒。
“學之來了,快坐。爸特意開了這瓶酒,我們喝了這杯,以前的事就都翻篇了?!?/p>
酒杯推到我面前。
周若潭靠在許虹玉的肩上,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
我端起酒杯,手腕卻“不小心”一抖。
酒杯撞上許虹玉面前那杯。
我慌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手滑了。”
趁著他們愣神的功夫,我調換了兩只酒杯的位置
許虹玉不耐煩地揮揮手,端起我面前那杯酒,“趕緊喝,喝完趕緊滾。”
她一飲而盡。
我也慢慢地,將杯中的酒喝干。
不到十分鐘。
許虹玉的臉開始扭曲,她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雙眼圓瞪,瞳孔里滿是驚恐。
她指著空無一人的角落,開始尖叫。
“別過來!別過來!”
“念念!不是我!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
許父和周若潭的臉瞬間煞白。
“是他!是周若潭說你太吵了!是他讓我把你關在陽臺的!我沒想到會下那么大的雨……我不是故意的!”
她在幻覺中,將害死親生兒子念念的真相說了出來。
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我一直以為是周若潭動的手。
沒想到竟然是她!
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拿出手機按下了錄制鍵!
“裴學之!你敢!”
許父第一個反應過來,朝我撲來,想搶奪手機。
周若潭也跟著尖叫著抓我的頭發(fā)。
全家人亂作一團。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側門忽然打開,幾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著針頭沖了進來。
他們早有準備,要在這里,給我定罪。
一個瘋了的女婿,胡言亂語,說的話,誰會信?
針尖越來越近。
砰!
宴會廳的大門,被人從外面踹開。
許蕓舟坐著輪椅,在一眾黑衣保鏢的簇擁下,出現(xiàn)在門口。
所有人都僵住了,除了發(fā)瘋的許虹玉!
燈光下,許蕓舟慢慢地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那雙被斷言“一輩子只是個擺設”的腿,撐起了她的身體。
她一步一步,朝著我走過來。
她無視了所有人,將穿白大褂的人給制住,扶著我的手臂。
然后,拿過我死死攥在手里的手機。
目光掃過全場,聲音冰冷。
“許家的家宴,怎么沒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