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中海家中。
三位大爺圍著桌子坐下,面面相覷。
一大媽給三人都倒了杯水,就退到另一間房去了。
易中海接連受挫,威信大損,對陳平安的恨意已深入骨髓。
聾老太替他解圍后給他的警告,他完全聽不進去,反而更堅定了要徹底摁死陳平安的決心。
只有陳平安這種刺頭消失了,他一大爺威信才能重新樹立,也能方便執(zhí)行自己的養(yǎng)老計劃。
“老易,要不咱還是算了吧…這小子邪性,又有張副所長撐腰…”閻埠貴打起了退堂鼓。
他想起當(dāng)時陳平安的強硬態(tài)度和眼中的底氣,就有點發(fā)怵。
那小子這兩周多的時間,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他完全看不透,甚至都有點不敢在那小子身上算計了。
之前選擇算計陳家倆小子,不過是看他們軟弱可欺,有利可圖。
和其他人一起落井下石,自己也跟著踩一腳,就像踩棉花,沒什么代價。
但現(xiàn)在看,對方分明是一塊鐵板,真搞到街道辦和派出所那邊,就是魚死網(wǎng)破,誰也討不了好。
對于目前的生活,閻埠貴還算滿意,沒風(fēng)險跟著薅羊毛可以。
有風(fēng)險的事情,最好還是別摻和。
賠了夫人又折兵是萬萬不可的。
“算了?”易中海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他讓我當(dāng)眾丟這么大臉,這事沒完!崗位沒拿到,房子也沒指望,這口氣我咽不下!”
閻埠貴張張嘴,想說點什么,最后還是沒再說什么。
其實他是想說,陳平安現(xiàn)在不好惹,兄弟二人的房子指定是圖謀不上了,但他媽那崗位,要是帶著誠意去交換利益,未嘗不能談攏。
不過考慮到老易在氣頭上,這話說了自己指不定也得挨訓(xùn),就放棄了。
他自家日子是緊巴了點,但也不如賈家窘迫,陳家現(xiàn)在不好欺負了,還是算了吧。
二大爺劉海中本就是湊熱鬧的,在大院里跟著兩人混,也是屬于同一個利益集團,他很享受那種生殺予奪手掌大權(quán)的感覺。
三位大爺中,屬于輪流當(dāng)點子王的一大爺三大爺都暫時偃旗息鼓,跟三結(jié)義的張飛那般,只會說‘俺也一樣’的劉海中,自然也憋不出什么主意來。
看兩個老伙計吃癟,他面上也一副難堪慍怒的模樣,沉著臉,說了句:
“陳家那小子,做得太過分了,分明就不把我們?nèi)淮鬆敺旁谘劾?,他要是我兒子,我非抽死他不可!?/p>
對他的做派,易中海和閻埠貴自然是相當(dāng)了解,也確信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閻埠貴有點好笑,又無奈:“問題是他不是你兒子,而且就算是你兒子,他要是敢動手,我覺著你可能還擰不過他!”
“那小子,可別看高高瘦瘦的,可有著一股子力氣在呢!”
他想起自己被攥住手腕第一時間無法掙脫的窘迫。
“說不聽,也打不過,那小子,咱們目前是治不住的!”
易中海對劉海中也沒啥指望,又聽老閻這么說,也嘆了口氣。
“哎,可不是嘛,往日咱仨走一起,在這大院里都是說一不二的,沒想到這次栽了這么大個跟頭,要不是老太太出面,場面指不定會成啥樣!”
這時候,易中海腦中忽然有靈光一現(xiàn),一個自覺更加穩(wěn)妥計劃在他腦中成型——栽贓!
徹底搞臭陳平安,讓他進局子!
就算到時候關(guān)不了多久,也可以方便自己等人行事。
沒了陳平安,陳小凡和那兩間房還不是任人拿捏?
想到這里,易中海興奮地給兩個同伙交代了自己的計劃。
他準備利用自己八級工的身份和多年積攢的人脈,施以威逼和利誘,讓軋鋼廠倉庫一個手腳不太干凈、又欠他情的保管員錢有財為自己所用。
之后的計劃過程很簡單,由閻埠貴無意中在陳平安家附近撿到一個印有軋鋼廠標記的精密軸承。
然后,這個來自自己提供的軸承,由錢有財跳出來指控。
倉庫丟了貴重物資,懷疑是陳平安利用母親生前關(guān)系偷的,準備在某天拿去黑市換錢!
再結(jié)合之前陳平安突然能吃上肉、拿出好東西的疑點,足以形成證據(jù)鏈!
只要操作得當(dāng),陳平安一定百口莫辯!
將對方送去坐牢就成了板上釘釘?shù)氖虑椤?/p>
哪怕陳平安是烈屬,還有個派出所副所長的小姨夫也無可奈何。
頂多讓他坐牢的時候不會被其他犯人欺負狠了!
易中海的這個點子講完,劉海中連連點頭,情不自禁拍掌:
“高!老易,不愧是一大爺!還得是你有主意!”
倒是閻埠貴有不同看法,目露遲疑,“這個計劃有點太簡單了吧?陳平安那兔崽子,真能被咱們拿捏住?”
退堂鼓這檔子事,他門清。
當(dāng)然,也不是故意打擊同伴積極性,他是真覺得不靠譜。
“三大爺,虧你還是讀書人。”易中海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不知道越簡單的計劃越不容易出錯嗎?”
“這事兒,我看就這么定了!”
他拍板決定下來。
……
又過去一周多。
某天下午,陳平安如往常般準備去供銷社上班。
然后假裝一絲不茍地上班,實際暗中摸魚,繼續(xù)實驗法術(shù)。
但他前腳剛推車出門,外放還沒撤回的神識就捕捉到閻埠貴鬼鬼祟祟的身影溜向后罩房。
陳平安心中冷笑,假裝不知。
繼續(xù)如常地騎車離開。
而神識卻如同無形的天網(wǎng),牢牢鎖定著自家周圍。
在騎車走出一段距離后,拐入某無人小巷的陳平安身形忽然就消失了。
包括他騎著的那輛自行車,也突兀消失,好似從不存在。
唯有看似空無一物的地面,塵土形變,多出一條無形車轍。
隱身術(shù),這就是他這一周來的成果之一。
閻埠貴做賊心虛,確認四下無人,尤其是發(fā)現(xiàn)陳小凡在隔壁屋寫作業(yè)沒注意到自己,便飛快地將一個油紙包著的軸承塞進陳平安家窗臺下柴火堆的縫隙里。
他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
做完后就松了一口氣,想到陳平安事后的結(jié)局,心情愉悅下,哼著小曲就往家里走。
卻不知,他的一舉一動,如同現(xiàn)場直播般呈現(xiàn)在陳平安眼前!
陳平安意念一動,一縷精純?nèi)岷偷撵`力化作無形之風(fēng),精準地卷起那個油紙包。
御物術(shù)發(fā)動!
在閻埠貴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輕飄飄地將其送進了易中海家窗臺上那盆茂盛的吊蘭花盆深處!
位置極其隱蔽。
做完這一切,隱身騎車的陳平安像沒事人一樣,重新往采購站去。
在路上,他一心多用,避讓看不見自己的行人、車馬的同時,也繼續(xù)在試驗他的《分絲焚蟲術(shù)》。
路邊角落,一縷凝練如實質(zhì)、散發(fā)著恐怖高溫波動的青色靈力絲線輕易洞穿、焚毀一塊不起眼但頗為堅硬的頑石。
陳平安對它的威力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或者說,穩(wěn)固了這些天對自己掌握的兩門可以說是最直接的攻伐法術(shù)所建立的認知。
《分絲焚蟲術(shù)》乃是火訣,原本在傳承記憶中最常用的作用,便是多線程分散焚殺那些霍霍靈植的頑強害蟲和雜草。
《庚金斬草訣》是金訣,可以發(fā)出無形鋒銳斬擊,用來斬切幾種根莖強韌度,堪比凡人級別的鍛造大師精煉的百鍛鋼的雜草,和幾種有堅韌甲殼護身的害蟲,頗為好用。
這兩種法訣,雖然在修仙界不起眼,甚至只能用來除蟲除草。
可放在凡人地界,那就是降維打擊!
陳平安并不覺得,易中海等眾禽的身板會比自己切碎、焚毀的頑石更硬。
當(dāng)然,這是最后的手段,他不會輕易動用。
本來眾禽謀劃搶房子搶工作,他已經(jīng)準備暗中直接搞死他們。
但轉(zhuǎn)念一想,自己都修仙了,一次性搞死,不折磨下真有點虧得慌。
只要眾禽不那么過分作死,他沒事逗逗眾禽,也就當(dāng)給平凡的日子找樂子解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