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伙,為了上鏡,上身穿著白襯衫,下面還套著我給他買的五分沙灘褲。
張于安大叫一聲捂住褲子,仿佛見到了鬼。
我苦著臉雙手合一,拼命給他作揖。
面對手機另一邊主持人關心又八卦的追問,張于安終于擠出了個笑容:“不好意思家人們,我不小心差點踩到我養(yǎng)的寵物,嚇了一跳,還好寵物機靈,躲得快?!?/p>
好家伙,這是指桑罵槐。
張于安眼睛掃了我一眼,我瞬間get到了他的意思,狗腿的點點頭,匍匐前進到他背后,打算趁著他鏡頭一轉(zhuǎn)立刻縮到廁所去。
眼看一場事關后半生的職業(yè)危機即將化解,我的手機鈴聲卻好死不死的響了起來,播放的還是張于安新上線的歌曲《想你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絕望的欲哭無淚。
張于安眉毛一挑,表情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玩味。他手機那邊主持人的聲音溫柔動聽調(diào)侃,但在我耳朵里卻像催命符一樣。
“咦,好像有什么聲音,于安,你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我麻了。張于安一直是個不會撒謊的直腸子,一說謊就耳朵通紅,戀愛的時候我憑借這一點不知道發(fā)現(xiàn)了他多少小秘密。
我麻木的摁掉手機,縮成一團等待命運的宣判。
張于安云淡風輕:“噢,是我家里的鬧鐘,提醒我到了寫歌時間了?!?/p>
我怔愣住,感覺熟悉的人忽然變得陌生。
是啊,我們已經(jīng)分手三個月了。
直播連線被他匆匆結(jié)束,我耷拉著腦袋從廁所里走出來。
我想象中的再次見面應該是在人生頂峰,我獲得最佳表演獎提名,穿著優(yōu)雅一字肩禮服手捧水晶獎杯,只舍得用眼角看他。絕不是在這樣的場合下,我素著一張臉,衣服在地上爬的皺皺巴巴,沒底氣的像個喪家之犬,只敢用眼角看他。
“說說吧,你怎么來了?!睆堄诎泊蛄恐?,他的聲音總是這么溫柔,即使是在我跟他提分手的那一天。
“我……”
我還沒說完,他就打斷了我:“是想復合嗎?”
“我銀行卡落在這里,想來拿一下。”我揪著衣服,垂頭喪氣。
他愣了下,表情冷了下來,側(cè)身做了個請便的姿勢。我灰溜溜的蹭進房間,找到卡揣進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