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來哥哥鬧著要給家里換恒溫系統(tǒng),這樣可以在陽臺上看風景喝小酒,才便宜了我。
其實家里地方很大,一共六間屋子,去掉父母的臥室書房,哥哥的臥室和游戲房,還空余兩間。
只是父母說,一間是將來給哥哥結婚用的,給未來嫂子準備的,一間是客房,總不能客人來了沒地方睡吧。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家里八百年也不來一次客人,因為哥哥不喜歡外人在家里吃吃喝喝。
我十六歲,哥哥二十歲。
我至今沒想明白的問題就是為什么家里所有人都喜歡哥哥,而除了奶奶和哥哥,所有人都不喜歡我。
哥哥的話就差被當成圣旨,要風得風,說雨有雨。
而我,只能在父母不耐厭煩的神色下,閉口不言,免得招來一通白眼。
我曾經(jīng)懷疑過我不是親生的,但是母親說為了生我肚子上落下個好大個疤,為此怨氣頗重。
我理著衣服,準備去奶奶家待兩天。
幸好我還有奶奶疼我。
其實以前我沒有這么“乖”的,我以前更小一點的時候不懂事,不能理解為什么父母不愛搭理我。
明明上一秒還在柔聲地喊著哥哥的名字,下一秒看到我就厭煩地瞥過眼睛。
溫和柔情的“阿志~”。
包容寬厚的“松志”。
又或者是嬉笑佯怒的“徐松志!”。
一聲一聲都是我艷羨的。
而父母對著我永遠只是沉默,不耐。
刻意低下的頭,撇下的嘴角,不經(jīng)意的白眼。
與我說話也只是只言片語,更多時候只是使個眼色,揚揚下巴,擺擺手。
我試過討好他們,可他們看我的目光像看一個小丑,甚至比不上能博人一笑的小丑。
小孩子很敏感的,我頂著羞恥和自尊去討好,只換來了幾分厭惡的目光。
我識趣一點不去討嫌,反而是風平浪靜。
反正就這樣吧,父親母親厭惡我,至少還有奶奶和哥哥呢。
我裝了兩件衣服,坐上去奶奶家的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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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來了啊?!蹦棠陶驹谛≡鹤永餄膊?,笑呵呵地往我身后看:“阿志怎么沒來?”
奶奶叫我玫瑰,父母要給我起名叫霉霉的時候她反對過,但沒什么用,直到戶籍處的人打錯了字,她才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