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是他們的親女兒親妹妹啊。
滿心的委屈將我淹沒。
我甚至都找不到來由,找不到他們忽然變了的證據(jù)。
直到那天,媽媽過生日。
送禮物的時候,不知為何,我原先買的絲巾竟變成了一個廉價的手表。
我不明白,怎么會那樣?
手表是不能輕易送人的,尤其是上了年齡且相信玄學(xué)的人,它還表明著“送鐘”。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媽媽的眼神。
是一種冷漠到極致的。
我慌張地解釋,希望他們會相信我。
本來他們都有些松動了。
但這時候秦霜又說:“你們別怪姐姐好不好,她又不知道這個意思。”
不知道?什么不知道?
他們很清楚,這些注意事項他們都告訴過我。
于是他們徹底發(fā)怒。
竟絲毫不顧我的心臟病,將我放到天臺最邊上的那方寸之地。
因為他們知道,我最怕高了。
所以我就只能無助地,雙臂抱緊自己,企圖能壓下那滅頂?shù)目謶帧?/p>
這時秦霜又過來。
背著爸媽和哥哥,在我耳邊不遺余力地嘲諷:“真可憐啊,我親愛的姐姐?!?/p>
“你還不知道吧?你的禮物,是我調(diào)換過的,在你被拉上天臺之后,我就將你買的絲巾送給了媽媽,她當(dāng)時很高興。”
我徹底崩潰。
情緒驅(qū)使之下,我退回天臺邊緣,跑到她面前用力一推,作勢就要打。
但哥哥上來了。
看見這情況,竟毫不猶豫幫了秦霜。
他將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護到身后,卻對自己親妹妹大吼著滾。
我當(dāng)時疼得呼吸都在顫抖。
我的哥哥,我曾經(jīng)最崇拜的人。
他將我雙手反綁在身后,又將我徹底禁錮在天臺邊緣。
那天風(fēng)很大,山雨欲來。
我就在上面站了五個多小時,最后是以心臟病發(fā)作直接抬到醫(yī)院搶救室為終。
等我再醒來后。
病房一個人也沒有。
于是那段日子,我一個人照顧自己,一個人買飯、整理衣物,又一個人出院。
回想起那段記憶。
悲哀便充斥了我滿心。
好幾次了。
他們不站在我這里,反而幫著秦霜說話。
于是我對他們,再也沒有了希望。
我想,我也可以的。
我也可以習(xí)慣,沒有家人護著的生活。
我又在心里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