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個問題問在了曲令頤的心坎上,她垂著頭,臉上露出了點為難:
“家里房門的鑰匙嗎?也就是我父親,和他的表妹沈月容有......我,我擔(dān)心......”
公安瞧著她泫然欲泣的樣子,心里已經(jīng)大概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曲家贅婿陳光宗的事情,在姑蘇城簡直是人盡皆知,也讓有獨生女的人家對挑選女婿更加謹(jǐn)慎了......
可能是這個當(dāng)?shù)谋O(jiān)守自盜,或者這個所謂的“表妹”圖謀曲家的萬貫家財,干出來了這種事情。
而且,曲令頤房間里面還有迷香的味道!
這不光是謀財,可能還要害這個曲家大小姐的命啊!
若是曲令頤死了,這筆龐大的財產(chǎn),最后不就全都落到了陳光宗身上嗎?
幾個公安表情都有些難看,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少懷疑。
“曲令頤同志,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在家里住,我們給你安排一個招待所......對了,你家里的戶口本還在嗎?”
戶口本當(dāng)然在她的空間里。
不光是她的,還有沈月容他們的。
陳柔兒和陳天賜上的是沈月容的戶口,她戶口本還和陳光宗在一起,有點晦氣!
誰讓當(dāng)年結(jié)婚之后,原身的戶口一直沒從家里遷出去呢。
“沒有......我出門的時候太匆忙了,連鞋子都穿錯了,哪里顧得上戶口?”曲令頤搖了搖頭,仿佛想起來什么似的,輕聲問,“我之前結(jié)婚的時候,戶口還在家里,現(xiàn)在的話......我的戶口能不能先獨立出來,然后遷到我老公那邊,我老公在東北戍邊,我準(zhǔn)備過陣子去找他?!?/p>
呀!沒想到曲大小姐瞧模樣還挺資本家小姐作風(fēng)的,但是還準(zhǔn)備去東北隨軍?
一時間幾個公安對她的態(tài)度,更好了幾分。
“戶口的事情,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明天來派出所辦理就行......”
好好好!
曲令頤心里樂開了花。
不光是把許衍這個隱患解決了,讓陳柔兒自食其果。
她還把家里的東西搬空了個徹底,并且將偷盜的鍋甩到了許衍和沈月容身上,又順理成章地分戶出來。
她甚至還弄清楚了陳光宗的藏寶地,今天晚上她可以在招待所休息,然后明天早上伺機去一趟車站,將貨倉里面的東西搬空。
不愧是她,真是個小天才!
不過,現(xiàn)在還有一件相當(dāng)要緊的事情要說。
曲令頤眨眨眼,露出一點難為情的表情。
“我剛剛,似乎聽見了里面那幾個盜匪在喊一個名字......”
公安點頭:“似乎是叫,許衍?”
曲令頤低聲說:“這個人......我認(rèn)識,他和我說北大荒太苦,纏著我要哄我?guī)уX財和他私奔。”
公安訝然地看了她一眼,想到她之前說要隨軍的話語,就沒問她到底答應(yīng)沒有。
他們都是專業(yè)的,心里已經(jīng)拼湊出了這件事的動機。
有了名字,一切就好辦了許多。
......
曲令頤美美在招待所休息的時候,陳光宗一行人總算深夜回到了家里。
遠遠的,陳光宗就覺得不對勁,家門口怎么那么多公安?
難道是專門來抓他的?
一想到這個,陳光宗腿肚子就有些發(fā)軟。
不應(yīng)該啊,現(xiàn)在還沒開始清算曲家,怎么就來開始抓他了呢?
一旁的沈月容和陳天賜母子倆對望了一眼,倒是明白了發(fā)生了什么。
沈月容心里有點犯嘀咕,難不成是沈勇和沈強他們倆做事動靜太大了,把公安給招來了?
陳天賜心里也是咯噔一聲,會不會是他們找來的那幾個社會上的朋友不守規(guī)矩,在家里亂動?xùn)|西?
他們稍微走近了一點,一個表情嚴(yán)肅的公安就走到了他們面前。
“是陳光宗同志是吧,曲令頤同志剛才報案,你們家里進了一伙賊?!?/p>
賊??
不同于沈月容和陳天賜母子倆,陳光宗對于這件事是一無所知。
他的瞳孔一縮,直接驚叫出聲:“什么情況?有賊?抓到了沒有......他們拿走了什么東西?!”
公安打量著他的神情:“曲家老宅里面,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所有房間房門大開,里面只剩下家具殘骸?!?/p>
“什么?!”
“怎么會呢?”
沈月容和陳天賜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發(fā)出一聲驚呼。
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
難道沈強沈勇他們,竟是帶人直接把整個曲家搬空了嗎?!
這、這和說好的可完全不一樣?。?/p>
公安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表情微妙了一點,又繼續(xù)道:
“還有,曲令頤同志報案,說她的堂妹陳柔兒被幾個人從窗戶背出去了。”
“這怎么可能?!”
沈月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表情茫然。
剛剛,她確實忽略了“曲令頤報案”這幾個字,滿心滿腦子都是自己教唆幾個侄子偷東西的事情。
曲令頤不但沒有被許衍拐走,沒有被送上偷渡船千人騎萬人壓,反倒能安全報案。
而被帶走的,竟然成了她的柔兒?!
那,那些預(yù)定要用在曲令頤身上的折磨和手段......豈不是都會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
她看著公安,表情急切之極,當(dāng)即就大哭出聲:
“公安同志,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兒??!這不對,這不對勁!”
沈月容仿佛想到了什么,連忙急切道。
“我懷疑是曲令頤,肯定是曲令頤監(jiān)守自盜!她和我女兒關(guān)系不好,她總是抱怨我的女兒搶了她爸爸的關(guān)注......肯定是她害了我的女兒??!”
公安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曲令頤是曲家財產(chǎn)唯一合法的繼承者,換而言之,這些都是她的東西,她為什么要監(jiān)守自盜?”
沈月容:“......”
她總不能說,她們一家人要卷走曲家的錢財,去香港吧!
一旁的幾個公安對著沈月容的反應(yīng)看了又看,幾個人都露出了懷疑的表情。
這個沈月容,看著有點可疑啊。
“對了,陳光宗同志,還有一個情況......”
一名公安在這個時候開口。
“你們家里每一個房間門的門鎖上,都沒有撬鎖和砸開的痕跡?!?/p>
沒有撬鎖痕跡?!
陳光宗臉色一變。
他非常明白這句話意味著什么,立刻扭臉看向了沈月容的方向。
“鑰匙除了我之外只有你有!就連令頤都沒有!”
“沈月容,你說實話,你把鑰匙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