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雨下了整整三天了。接到付沉電話的時候,我還在收拾行李。
我房間里所有的貴衣服都不見了,只留下幾件平常的。
抽屜里我媽留給我的遺物卻也不見了蹤影。我著急詢問我媽遺物的下落,
但電話那頭的付沉卻語氣很平靜?!皸铊亩h(huán)落在我們家里了,你趕緊送到這里來,
等你送來了我就把東西還你?!蔽衣犚婋娫捘穷^傳來的他狐朋狗友的起哄聲,捏緊了手機(jī)。
媽媽的遺物對我很重要,如果拿不回來我也沒辦法安心離開。我趕到他給的地址的時候,
里面正在舉辦派對。這里很偏僻,四周又沒有遮掩的地方。我看清楚了墻上寫的字,
才想起來今天是楊瑾的生日。不想跟他們有過多的交流,我只想立馬拿回我媽的遺物。
但他們從我一進(jìn)門就盯上了我。楊瑾手里把玩著我媽的那個手鐲,眼神挑釁地看著我。
我伸手將耳環(huán)給她,示意她趕緊把東西還給我。她卻突然縮回手:“學(xué)兩聲狗叫聽聽?
上次沉哥喝醉說你學(xué)得可像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姐姐不會連這個愿望都不能滿足我吧!
”雨幕中傳來幾聲悶笑。我盯著那個媽媽最喜歡的手鐲,指甲掐進(jìn)掌心?!巴簟?/p>
”笑聲更響了。她終于滿意地取下手鐲。就在我伸手去接時,她突然松手。手鐲墜入積水坑,
濺起骯臟的水花。我立馬跪進(jìn)水里摸索,周圍人更是對著我指指點點。付沉看著我這副樣子,
只是站在楊瑾身后,什么話都沒說。暴雨越下越大。指尖終于觸到手鐲的剎那,
遠(yuǎn)處山林傳來狼嚎。人群尖叫著涌向室內(nèi),不知誰撞了我的肩膀。我抬頭,
看見付沉拽著楊瑾手腕往會所里沖。擦肩而過時,他的西裝下擺掃過我的臉頰,
殘留著楊瑾的香水味。鐵門在身后重重關(guān)閉。狼嚎聲離我近了,可周圍早已沒有了光亮。
我沒有太多的力氣,只能拔腳就往遠(yuǎn)處跑。不知道過了多久,
付沉終于想起來外面還有一個我。房間里所有人都勸他狼不一定走遠(yuǎn)了,現(xiàn)在出去會有危險。
可他沒管他人的勸阻,執(zhí)意打開了門?!皾L開!我老婆還在外面!”可外面沒有狼的身影,
也沒有我的影子。他搜遍了整個地方,只有我留下的衣服的布料。機(jī)場里,
我終于跟那人會面。腳腕處有剛剛留下的被樹杈刮傷的痕跡。即將登機(jī)前,
我卻看見了付沉連著打來的十五通電話。我沒有回復(fù),將電話卡扔進(jìn)了垃圾桶。付沉,
這次我真的不要你了。5.楊瑾因為突發(fā)的事情很害怕。付沉把她接回家,陪了她整整一晚。
“沉哥,我真的好害怕啊......如果不是我今晚要用那個耳環(huán),
姐姐就不會來了......”她語氣可憐,將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付沉卻因為她這句話,出了神。聚會所有的地方都沒有任何我的蹤影,說明我并沒有出事。
思及此他更加煩躁了。手機(jī)里大屏大屏的消息卻沒有一條我的回復(fù)。
他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那天我質(zhì)問他時毫無波瀾的眼神。他想過千百種我會來跟他鬧的場景,
可都沒有。明明在之前不管發(fā)生什么,我總愛仗著他對我的喜歡肆無忌憚。
可現(xiàn)在似乎被磨平了棱角,連鬧都不會鬧了。付沉在楊瑾睡下后,才起身到了書房里。
書房的桌子上擺著是他和楊瑾的合照。原先這里放著的是我倆的照片,但那天楊瑾來看到了。
她鬧著要付沉把照片換了,還把原先的照片都撕了。付沉一直都這樣,經(jīng)不起鬧。
以前只要我一鬧,不管什么要求他都會答應(yīng)我。但遇見楊瑾之后,他只嫌我煩了。
他皺著眉撥通了下屬的電話:“你聯(lián)系一下陳先生那邊,讓他趕制一套晚禮服來。
”下屬點頭稱是。陳先生是我最喜歡的設(shè)計師,他設(shè)計的禮服都很漂亮。
但這么久以為我只收到過一次。因為付沉說我胖,不適合穿這種禮服。
但是楊瑾的每一套晚禮服卻都是出自陳先生之手。外面腳步聲響起的時候,
他迫不及待轉(zhuǎn)頭看。卻只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楊瑾。
楊瑾看著他撇撇嘴:“我剛剛睡醒發(fā)現(xiàn)你不在,以為你不要我了?!备冻辽斐鍪置念^,
安慰道:“別多想,你以后想住在這里就住在這!
我怎么可能會不要你了呢......”楊瑾得到他的承諾,心滿意足也沒有繼續(xù)鬧騰。
半小時后付沉靠在靠背上,抽著煙。從前這個時候,我總會進(jìn)來給他按肩。
如今卻不會再有人這樣做了。我不允許他抽煙,因為我討厭煙味。付沉也答應(yīng)過我不會再抽,
可今晚他根本壓抑不住心里的郁悶。手里的電話還是一條我的消息都不顯示。
就連我平時最愛發(fā)的社交平臺也沒有更新。猩紅的煙抽到了底部,他卻還沒有感覺。
直到手上被燙出了一個印,他才恍然回神。他想要叫我的名字讓我給他拿醫(yī)療箱,
俞字喊出口想起我不在這里了。他躊躇半天,在手機(jī)上摁下幾個字。
“下星期的慈善晚會你陪我出席,不然你媽媽的其他遺物就別想要了?!?.一星期后,
楊瑾穿著那條陳先生的禮服出現(xiàn)。付沉皺著眉看她:“這禮服怎么會出現(xiàn)在你身上?
”楊瑾的臉色一白,
裝作不知情的樣子:“我看它在我家門口以為是你給我的......”付沉扶額搖搖頭。
之前那些禮服陳先生都是自動寄到楊瑾手里,這次也一樣。他忘記提醒下屬將禮服寄給我了。
就連尺碼都是按照楊瑾的來制作的。晚上的晚宴,
楊瑾就穿著這個精心定制的禮服出席了晚會。這是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陪著付沉出席。
以付沉女伴的身份。周圍不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看到付沉圍了過來。打量了幾眼楊瑾,
笑得開心:“這就是付總傳說中的付太太吧,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楊瑾證幺笑著應(yīng)下,
付沉卻垮了臉。他著急地時刻注意著門口,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我依舊沒有出現(xiàn)。
他假意失陪,掏出手機(jī)撥打我的電話??芍挥袡C(jī)械的忙音回復(fù)他。他強(qiáng)壓下內(nèi)心的擔(dān)憂,
扯出一抹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慈善晚會開始,一件件商品被揭曉。
付沉的心思卻沒有一點在這里。直到最后一件商品,我的名字被叫了出來。商品被掀開,
是付沉曾經(jīng)送給我的一套珠寶。這是他的公司起步后送給我的禮物,現(xiàn)在已經(jīng)價值上千萬。
看到珠寶的那一刻,付沉直接站了起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套珠寶,
想起了我收下它時說的話。如果有一天這個珠寶不再屬于我,那我們就該分開了。
付沉手暗自捏緊,額頭冒出了冷汗。他終于明白我的意思了。離婚?
我竟然真的因為那點小事想要跟他離婚?這套東西一出,臺下就開始了叫價。
付沉黑著臉舉起了今晚第一個牌子。可每次他一叫價,樓上包廂里的那個人就跟故意作對般,
把價格抬得更高。所有人都呆住了,大家當(dāng)然知道這套珠寶的價值。
但現(xiàn)在的叫價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預(yù)期。到最后叫價的人只剩下了付沉和包廂里的人。
楊瑾拉了拉付沉的衣袖,她當(dāng)然也知道那套珠寶意味著什么。
她強(qiáng)壓下要上揚的嘴角:“沉哥,算了吧......”付沉放棄了,
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打敗包廂里的那個人。一結(jié)束他就直沖到樓上,
開門就被里面的人揍了一拳。付沉不明所以,半天才認(rèn)出來眼前的人是蔣洲。
我曾經(jīng)最要好的朋友,卻在媽媽離世后逐漸斷了聯(lián)系。付沉死死地看著他手上拿著的紙,
離婚協(xié)議書幾個大字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他一把奪過,卻發(fā)現(xiàn)我早已簽好了名字。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一下子撕爛了手里的紙??伤麤]想到,
蔣洲又從包里拿出了好幾份扔在他面前?!案犊偰愕浆F(xiàn)在還不愿意放過俞琳嗎?
把她一個人關(guān)在外面等狼,你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還不夠,你難不成還想害死她嗎?
”“她住院那幾天你不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你也不在,
甚至遇到危險的時候你還是第一時間想著那個小三!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格不離婚?
”付沉手抖的厲害。離婚協(xié)議書上寫著除了我媽留給我的東西,其他我什么都不要。
蔣洲帶著那套珠寶離開的時候,踹了付沉幾腳。7.付沉一腳油門踩回我媽的房子時,
鄰居告訴他沒有人來過。他站在門口看著里面一片漆黑的樣子,內(nèi)心終于崩潰。
他一直以為我只是又在跟他鬧脾氣,卻沒想到這一次我是認(rèn)真的。
手機(jī)里楊瑾的消息接連不斷,但他一條都沒回。付沉喝得爛醉,
一打開門就看見穿著絲綢睡衣的人。他一把抱住:“琳琳你回來了!
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刺鼻的香水味直擊他的腦門。他這才看清楚懷里的根本不是我,
而是穿著我睡衣的楊瑾。他怒不可遏,指著楊瑾的鼻子就罵:“誰讓你穿琳琳的睡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