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女婿是高新技術(shù)人才,二女婿是名牌大學教授,大女婿是上市公司高管。
為了讓我頤養(yǎng)天年,他們聯(lián)合給我買了一棟樓,讓我收租養(yǎng)老。
人人都羨慕我,直到十年后我確診尿毒癥,必須立馬繳費手術(shù)時。
卻發(fā)現(xiàn)收租卡里竟然連一分錢都沒有。
我打電話向孩子們求助,小女兒卻搶先開口,說現(xiàn)在黃金穩(wěn)賺不賠,要我趕緊支50萬囤黃金。
二女兒帶著外孫女趕到醫(yī)院,一句關(guān)心的話沒有,反而讓我出資80萬給小寶買學區(qū)房。
大女兒更是獅子大開口,直接叫我把收租卡給她去填大女婿挪用公款的窟窿。
得知卡里沒錢,三姐妹竟指著我破口大罵:
“你一個月起碼收租兩萬,十年得有兩百多萬,你現(xiàn)在說沒錢,騙鬼呢?!”
“我們老公把你當親媽,你卻把他們當大冤種!”
為逼我交出這十年的租金,她們不僅說我把錢拿去養(yǎng)姘頭,還叫來親戚朋友一起數(shù)落我。
我為三個女兒守了一輩子活寡,她們居然這樣毀我名節(jié)!
我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場撒手人寰。
再醒來,我回到了確診尿毒癥這天。
……
“不好意思女士,您這張卡里沒有錢,刷不了。”
又聽到醫(yī)院收費處的尷尬提示,我還是習慣性地感到羞恥與慌亂。
這一次,我沒有打電話求助女兒,而是直接找遠嫁國外的大姐幫忙。
住院手續(xù)剛辦完,小女兒就打來電話:
“媽,黃金降價了,快給我轉(zhuǎn)50萬,我去買黃金!”
又是這熟悉的話語,我默不作聲。
電話那頭的女兒心急如焚:
“哎呀,媽,你還猶豫什么?黃金難得降價,千載難逢的上車好機會啊?!?/p>
“反正你那幾百萬租金放卡里也沒用,還不如借我去大賺一筆。”
我的噩夢就是從這通電話開始的。
上一世,我為了將三個女兒拉扯大,吃過的苦頭不計其數(shù)。
但好在付出沒有白費。
成家后她們依然對我極好,三個女婿更將我當親媽一樣對待,還商量著給我買房養(yǎng)老。
“媽,當初您一個人帶著三個女兒吃了不少苦,如今是該享福的時候了?!?/p>
“俗話說,女婿也是半個兒,從今以后我們一定對您比對親媽還親?!?/p>
“媽,您看,這是我們給您買的養(yǎng)老房,您以后就安安心心收租金養(yǎng)老吧?!?/p>
紅色本本交到我的手上,我欣慰至極。
自那以后,每月初,我就能輪流收到三個女婿發(fā)來的消息:
“媽,租金到您卡上了哈,您有啥想買的就買,別虧著自己?!?/p>
十年來,月月如此,從未間斷。
這套養(yǎng)老房,讓我在當初嘲笑我沒有兒子的人面前挺直了腰桿。
附近十里八鄉(xiāng),沒有人不羨慕我生了三個好女兒,找了三個好女婿。
可沒想到,我最終卻死在三個好女婿買的這套養(yǎng)老房上。
刷卡機傳來余額為零的聲音時,我腦子里閃過千萬種可能,銀行出錯了?卡被盜刷了?
我手忙腳亂地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給小女兒時,得到的不是應(yīng)該怎么辦。
而是像對待犯人一樣的審問:
“不是吧,媽,錢好好地在銀行里怎么會突然不見呢?不會是您不想借我吧?”
“媽,我可得好好提醒你,這錢我們可不是拿出去給您鬼混的?!?/p>
“一個月2萬,十年就是兩百多萬呢,您可別給我說里面沒錢,趕緊給我50萬轉(zhuǎn)來,再耽誤,金價可是會漲回去的,到時這損失您可得賠我!”
十年租金,一朝全都消失不見,我心里止不住的害怕和委屈。
為了不給孩子們增加負擔,這十年來我在鄉(xiāng)下自給自足幾乎沒花什么錢。
我一輩子都沒掙幾十萬,要是這錢是因為我丟的我能急得去跳江。
正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大女兒和二女兒就來醫(yī)院找我了。
我滿懷希望以為她們是來幫我查詢銀行卡和交手術(shù)費的。
可沒想到,兩人沒一句關(guān)心,二女兒還直接讓我出資80萬給小寶買學區(qū)房。
“媽,小寶馬上就要升學,初中學校至關(guān)重要,您是她親姥姥,給她花80萬不多吧,您放心,等小寶以后出人頭地一定好好孝順您?!?/p>
而老大更是離譜,伸手就讓我把收租卡直接給她,說大女婿挪用公款窟窿填不上了。
我告訴她們卡里沒錢后,她們也跟小女兒一樣,不是問為什么里面沒錢,而是對我劈頭蓋臉一頓指責。
“媽!這錢還是你女婿買的房子收來的租金,你現(xiàn)在難道要見死不救嗎?”
我怎么會見死不救,但卡里真沒有錢啊!
兩人越說越過分,越說越難聽。
甚至為逼我交出這十年的租金,她們不僅說我把錢拿去養(yǎng)姘頭,還叫來親戚朋友一起數(shù)落我。
直到被活活氣死后,我才知道,無論是收租卡還是養(yǎng)老房,都是假的!
想到這里我一陣膽寒。
這時小女兒的急切催促將我拉回現(xiàn)實:“媽,您別裝聾作啞了,您那里到底還有多少,快把錢給我!”
我氣得后槽牙都要咬碎,沒等她繼續(xù)說,冷呵一聲:
“一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