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行恨我,恨到連死都覺得便宜了我。
他逼我父母和我斷親,讓我無家可歸。
他把我送進監(jiān)獄,每天不同的“懺悔儀式”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出獄后,他更是將我囚禁,
用我的子宮,替他和宋依依生育孩子,
我像一只牲口,前前后后被移植了九十九次胚胎,
第一百次,胚胎終于成功著床。
我卻被查出來子宮癌。
我笑了。
終于,我能解脫了。
我求醫(yī)生瞞住病情,只留下一封遺書。
上面只有兩行字:
第一句:我愛過你。
第二句:我死了后,別來我墳前,我怕臟了我的輪回路。
“桑晚,沒死就給我滾回來?!?/p>
“別以為懷了孩子就能矯情?!?/p>
我沒顧得上醫(yī)生的勸阻,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推開門,陸景行正抵著宋依依在沙發(fā)上纏綿。
兩人的衣物凌亂地散落一地。
“這么晚回來,是想餓死誰?”
陸景行頭也不抬,聲音里帶著情欲未消的沙啞。
“景行~”宋依依嬌嗔地推了推他的胸膛。
“晚晚畢竟懷孕了,你別兇她嘛?!?/p>
“依依,你總是這么善解人意。”
陸景行溫柔地看著她,那種眼神我曾經(jīng)擁有過。
如今卻只能遠遠地看著。
我沒有爭辯,只是認命地走進廚房。
廚房里,我機械地洗菜切菜,動作嫻熟。
客廳里不斷傳來曖昧的聲響。
切洋蔥時,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分不清是辛辣刺激,還是心底翻涌的痛楚。
一陣劇烈的咳嗽突然襲來,我慌忙捂住嘴。
卻還是感受到溫熱的液體從指縫間滲出。
“臟死了!”
陸景行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嫌惡地皺眉。
“你這樣讓依依怎么吃你做的菜?”
我望著他臉上轉(zhuǎn)瞬即逝的慌亂,忽然覺得可笑。
原來他擔心的,從來都不是我。
“我重新做?!蔽业卣f。
“晦氣!”
陸景行轉(zhuǎn)身就走,“依依,我們出去吃?!?/p>
他們離開了,我靠在料理臺上,手輕撫著小腹。
癌癥晚期,醫(yī)生說最多還有三個月。
如果選擇保胎,不用藥,都撐不到一個月。
深夜,房門被粗暴地推開。
陸景行站在門口,身上只穿著一條浴袍。
“起來?!彼淅涞卣f。
“我把依依折騰得有點狠,你去幫她洗澡?!?/p>
主臥里彌漫著情欲過后的氣息。
宋依依慵懶地倚在凌亂的床上,雪白的肌膚上布滿曖昧的紅痕宋依依正躺在床上。
看到我進來,她眼中的挑釁毫不掩飾。
“晚晚,麻煩你了。”
“都怪景行太不知節(jié)制……”
我沉默地扶她起身,走進浴室。
“桑晚,你說你是不是很可憐?”
“我身上都是他留下的痕跡,你不嫉妒嗎?”
嫉妒,現(xiàn)在的我有什么資格嫉妒。
我?guī)退赐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我的心狠狠抽痛。
這一刻,我是真的想死了。
這樣就再也不用看到這些了。
“晚晚,你總是悶在房間里,對孩子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