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有質疑,他必定惱羞成怒:
“你能不能不要把所有女人都當成你的假想敵?天天這么草木皆兵不累嗎?”
“要是受不了就趕緊分手!不然結婚之后你是不是要把我鎖起來?!”
十年里,我付出十分愛意,卻只得到一分賞賜般的回應。
我的所有不安,敏感,失落,都被他忽視。
我竭盡全力理解他,體諒他,失去自我,失去底線,可只要表現(xiàn)出一點委屈,就被他定義成控制欲太強。
既然如此,我放他自由。
幾天后,清北大學開學典禮。
我沒想到,葉遠舟給清北大學捐了一棟教學樓,把任蘇蘇塞進來深造。
他們穿著低調卻不掩奢華,剛露面就被人認出。
“葉總和夫人看起來真是郎才女貌?!?/p>
周圍人恭維著,葉遠舟的臉色卻淡淡。
他的目光遙遙落在我身上,我面無表情地別過臉。
任蘇蘇立刻松開挽著男人的手:“我不是......”
還未說完,葉遠舟驀地冷笑將人攬入懷中:“謝謝,我們下個月結婚。”
下個月,本應是我的婚期。
我垂眸,肩頭卻被人一撞。
來人故意放大音量:“葉學長要結婚了,你怎么還不死心?”
“看看任小姐多優(yōu)秀,你呢?除了舔狗還會什么?”
身后傳來竊竊私語。
“早聽說葉總身邊一直有個不要臉的女人,就是她吧?”
“之前還當眾逼婚葉總,就是個瘋子!”
我抬頭想罵回去,卻被任蘇蘇打斷。
“嫂子,你也別生氣。確實是你條件不好,上不了臺面,葉哥才拿我演戲的,你可千萬別當真!”
葉遠舟冷冷推開我:“丟臉!”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進來的,清北也是你配踏足的嗎?”
典禮過后,葉遠舟還有應酬酒局。
一桌子商務菜,唯獨給任蘇蘇點了一碗不倫不類的海鮮粥。
任蘇蘇戳了戳他,笑嘻嘻地指我:“葉哥,我雖然幫你假扮夫人,可我還在孕期沒法喝酒。你讓歸夢姐幫我擋擋酒唄!”
我來不及拒絕就被灌了一瓶。
胃里燒灼般地疼痛起來,昏昏沉沉中我與葉遠舟對視。
還記得那年創(chuàng)業(yè),我陪他應酬喝出胃出血。
葉遠舟在搶救室前什么都沒說,事后卻再也不肯我碰酒。
寧可自己喝到酒精中毒。
可如今,那人的眼神冰冷,似乎是懲罰我最近的不聽話。
回到座位時,任蘇蘇作勢來扶我,卻將我狠狠一推。
大腦嗡的一聲,天旋地轉,我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江歸夢,你裝什么死呢?能給任小姐擋酒是你的榮幸!”
滿堂哄笑,葉遠舟也譏誚地看著我。
我再也忍不下去,抬手一拽,桌布上所有菜品全傾倒在任蘇蘇身上。
“江歸夢,你還要發(fā)瘋到什么時候?不覺得自己丟臉嗎?”葉遠舟壓抑不住怒氣,一腳將我踹倒。
任蘇蘇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裝模作樣地勸:“遠舟你千萬別生氣,都是我不好。這樣吧,江小姐剛剛喝了一瓶,我喝十瓶賠罪!”
葉遠舟猛地握住她的手腕:“你有什么錯。某些人恃寵而驕,已經(jīng)不知天高地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