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明和李二狗明擺著是奔他們夫妻兩人的命來的。
許靈均不可能以德報怨。
想了想,用隨身的瓶子把液體全裝走,而那個瓶子則是洗干凈后裝上溪水。
隨后擦去所有痕跡,再讓小花把東西送回原位。
許靈均確認(rèn)無人看見自己,便帶著小花回家了。
一來一回,全程還沒花五分鐘。
屋內(nèi),李秀芝正在縫著許靈均的褲子。
“你去哪里了?”
旁邊的幾件衣服疊得整整齊齊。
許靈均伸手搭在柱子上,讓小花爬上房梁。
“沒事,我回工作的地方拿了點(diǎn)東西?!?/p>
許靈均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門,嘿嘿笑了兩聲。
李秀芝渾身一顫,抬頭一看,正好碰上許靈均直勾勾的眼睛。
“你……干嘛……這么看我?”
她的臉蛋發(fā)熱,紅彤彤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許靈均以曖昧的口吻說道:“天色不早了,我教你一點(diǎn)東西。”
李秀芝低下腦袋,把手中的針線活放下。
“你要教我什么東西?”
她心中清楚,領(lǐng)證以后,夫妻之間要做什么事情!
可她今天趕了一天的路,還沒來得及洗澡!
還有她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寄信回家告訴爹娘,她在這邊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了。
她還……
腦袋里面亂糟糟,李秀芝此時慌得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許靈均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支筆和幾張紙。
李秀芝愣住了。
“你想學(xué)什么?”
“要不我先教你李秀芝三個字怎么寫吧!”
今天去領(lǐng)證的時候,許靈均才完全確認(rèn)李秀芝絕對不是穿越者。
她是個文盲。
連名字都不會寫的那種。
難以置信,一個十八歲的大姑娘,不會寫字。
要是穿越者,不至于抽象到這種地步。
雖說52年起,全國就開始大規(guī)模掃盲,開設(shè)大量的掃盲班,但是直至57年,也不過是兩千萬人不是文盲。
李秀芝看著許靈均陽光和煦的臉,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有些慶幸但又有些失望,但是更多的是感動。
連她的家人都不讓她讀書,來到這邊,也是事事不順,連未婚夫都死一個星期了,她本以為會成為路邊一個餓死凍死的枯骨。
沒想到居然碰上這么好的人。
李秀芝重重點(diǎn)頭:“嗯!”
昏暗的火光內(nèi),她輕輕往著許靈均臉上一點(diǎn),像蜻蜓點(diǎn)水一樣,一觸即分。
看向滿臉羞澀的李秀芝,許靈均忍不住,雙手捧著她可愛的小臉,揉了揉:“要好好學(xué)習(xí)了,別想那么多有的沒的,不認(rèn)真等會可是要被打屁股的!”
“嗯!”
“嗯?!”
……
半夜,許靈均看著李秀芝睜著眼睛,往自己懷里鉆,他果斷把人摟進(jìn)懷里抱著:“冷嗎?”
“嗯!”
“那趕緊睡吧!后天就有回四九城的火車了,那邊溫度比這邊要好點(diǎn)?!?/p>
起初,許靈均還能感覺到李秀芝在顫抖,但沒過多久,她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懷里很快就響起輕輕的鼾聲。
許靈均很老實,沒有打攪媳婦睡覺。
反正都是鍋里的肉了,不必急于這一時半會,他還得防備李二狗和李光明忽然腦子一抽,不選擇下毒,而選擇半夜給他來上幾刀。
不知過了多久。
一直沒有睡覺的許靈均,忽然聽見花鼠嘰嘰叫:“后生,他們來了?!?/p>
他頓時提起警惕,把手摸到毛皮墊下,抓著一把砍菜刀。
外面?zhèn)鱽磔p微腳步聲和兩聲交談。
“他們睡著沒有?”
“睡著了!”
“那好,我?guī)湍惴棚L(fēng),你把藥撒在他們的水里和糧食上面,然后趕緊出來。”
門被推開一條縫。
緊跟著,一道干瘦的人影溜了進(jìn)來。
是二狗。
他很緊張,不小心踢到東西,嚇得半天不敢動彈。
余光瞄見這一幕,許靈均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就二狗這個膽子,肯定是不敢動粗的,否則要是一叫,他們?nèi)家炅恕?/p>
身側(cè)的李秀芝也睡得很安穩(wěn),應(yīng)該是不會被吵醒的。
事情很順利地進(jìn)行。
二狗在水里和糧食內(nèi)都下了藥。
然后又偷偷溜出門。
“好了沒有?”
“都撒下去了,肯定死,快走快走!”
腳步聲漸漸走遠(yuǎn)。
頭頂上的小花也提示著:“走了,他們走了?!?/p>
許靈均心里默默說道:“那接下來,就輪到我們登場了?!?/p>
他向著頂上的小花比了個手勢,示意它先稍安勿躁,等會再去報復(fù)。
等了一個小時左右。
時間應(yīng)該在半夜三點(diǎn)半。
許靈均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那批牧民應(yīng)該也就要陸續(xù)起床干活了。
他小心翼翼拿開李秀芝的手。
當(dāng)然,被發(fā)現(xiàn)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頂多就說自己去上廁所。
之后,他帶著小花偷偷溜出門。
果然,李光明家里已經(jīng)響起如牛蛙般的打鼾聲。
一天的勞累,再加上他根本沒有將害死兩個人的事情放在心上,當(dāng)然睡得很香甜。
“睡吧!以后我讓你睡個夠!”
許靈均從口袋掏出一個瓶子,遞給肩膀上的小花。
他其實是可以不來的 ,直接把事情交給小花就行。
但是他怕發(fā)生意外,倒不是怕小花被李光明發(fā)現(xiàn),而是怕夜里的某些掠食性動物,等會把這刀疤大王叼走了,那他可就沒地方哭去了。
小花快去快回,帶回一個空藥罐。
“我在他的水壺、鍋里、米缸這些地方全下了藥,對了,他藏著好多糧食啊,怪不得長得那么胖?!?/p>
小花不斷吐槽。
許靈均沒有搭話,快步向著李二狗的家里走去。
再讓小花把這瓶子藏到他家中的隱秘角落。
隨后,許靈均便帶著它,回家美滋滋睡覺了。
……
第二天早上,一切如故。
許靈均和李秀芝吃的是干糧,用的水是從井里重新打來的。
中午的時候,噩耗便傳來了。
李光明暴斃在家中,聽說死相極為恐怖。
是手底下的人,發(fā)現(xiàn)他遲遲沒有來上工,往常也有這種情況,但沒人敢說他,中午的時候就順便過來看一下。
牧場里的牧民,趕緊把自家小孩鎖進(jìn)房子。
整個牧場人心惶惶,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下午的時候,公安已經(jīng)帶人過來查案。
……
“當(dāng)家的,發(fā)生什么事了,我看公安都來了?!?/p>
許靈均回到家門口,看見李秀芝在東張西望。
他把人推進(jìn)屋:“聽說是生產(chǎn)隊長死了,死得很慘,你乖乖待在家里,我去看看情況!”
許靈均拿件外套,隨后出門走向李光明家。
當(dāng)他到場的時候,屋子周圍被圍得水泄不通,牧場大部分的大人都趕了過來。
恰好,也在同一時間,碰見公安抬出李光明的尸體。
擔(dān)架上,李光明瞪大眼睛,臉色呈現(xiàn)青紫色,張大嘴巴似乎生前還在努力呼吸,看模樣像是憋死的。
卡芬太尼過量會導(dǎo)致窒息而亡。
許靈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心里卻在想著:“不知道這家伙臨死前有沒有想到我?要是沒有,那可就太遺憾了。?!?/p>
目送著李光明的尸體抬遠(yuǎn),許靈均再看向人群當(dāng)中的李二狗。
李二狗的神色緊張,眼球飄忽,略顯得六神無主。
顯然,他已經(jīng)被嚇壞了。
想不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他是給許靈均家下毒,怎么變成李光明中毒了?
就在此時,許靈均身后傳來大呼大叫。
“公安同志,我有一瓶卡芬太尼昨天下午就不見了。”
祁連鎮(zhèn)下鄉(xiāng)檢查的苗獸醫(yī),臉色著急地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