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拿完包耀武揚威地走到我的前面。
臨近樓梯時,突然攔住了我。
”你知道當初阿俊為什么會和你結(jié)婚嗎?“
她一步步靠近,笑著拽住了我的手。
”因為他需要有人陪他吃苦,而你剛好滿足一切條件?!?/p>
”如今阿俊事業(yè)有成,周太太這個位置,也該換人了。“
說完她朝樓下看了一眼,再回頭時眼里閃過一絲陰狠。
下一秒,林雙慘叫著往后仰,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周駿聞聲趕來,看到的便是林雙躺在地上,頭部血流不止的場景。
他抱起她,眼里的慌張,心疼刺的我眼睛發(fā)痛。
我想起初來京都的第一個冬天。
大雪不要命似的下了兩天兩夜。
我們租的房子沒有暖氣,冷的像個冰窖。
為了省些電費。
寒冬臘月,我就著刺骨的自來水,將周駿的衣服洗了一件又一件。
十個手指凍得像紅蘿卜,又紅又腫。
他加班回來后,捂著我的手,也是這般神情。
如今生活富裕,我們不用在為幾度電,幾噸水發(fā)愁。
可他的愛卻早已錯位。
”穆清,是不是你推的她,是不是!“
周駿紅著眼睛朝我怒吼。
我張了張發(fā)緊的喉嚨,艱難開口:“不是,我沒有推她?!?/p>
可誰信呢,周駿甚至聽都沒聽完,便抱著林雙走了。
我定定地看著地上那攤血,只覺得可笑又悲涼。
回到車上,我拿出失敗無數(shù)次才做成的裱花蛋糕,以及驗孕單子看了又看。
最后一起扔進了垃圾桶里。
如果沒有被我撞見周駿出軌,不出意外,我的懷孕報告單會和這個蛋糕一樣,作為驚喜一起送給他。
可當初為人母的喜悅被震得粉碎后。
僅剩的便只有深入骨髓的痛了。
驅(qū)車回到家,我一人回房間里呆坐了很久。
腦海里忽然閃過我媽得知我和周駿在一起時說的話。
她說,一個沒車沒房,連工作都沒有穩(wěn)定的男人,你和他在一起注定是要跟著吃苦的。
那時的我天真的以為愛能抵萬難,只要周駿愛我,再苦又能苦到哪里去呢?
為了支持他創(chuàng)業(yè),我將我媽在老家留給我的房子賣了當作本錢。
我記得將銀行卡遞過去時,這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縮在我的懷里哭的像個孩子。
他紅著眼睛說自己一定會努力掙錢把這個房子再買回來。
我們就那樣蝸居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滿懷希望地規(guī)劃著未來。
兩年后,周駿手捧著玫瑰,將寫著我名字的房產(chǎn)證交還到我的手中,向我求了婚。
節(jié)目里,他用一種近乎自豪的語氣告訴電臺主持人:“我的成功離不開我老婆的支持,可以說沒有我的老婆,就不會有如今的我?!?/p>
可曾想又兩年后的今天,林雙用一句話便拋開了我和周駿間血淋淋的現(xiàn)實。
是啊,周駿需要一個陪他吃苦的人,而我剛好蠢得合適。
看著外面的落日,我抬頭深吸一口氣將眼淚憋了回去。
既然已經(jīng)深入窮巷,那就及時掉頭吧。
周駿照顧林雙的期間,我去醫(yī)院預(yù)約了人流手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