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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fā)上看電視的傅子初譏笑道,“野雞大學不就是這樣?堂姐學到了精髓。叔叔你別生氣啦,來吃蘋果?!?/p>
傅慕言疲憊揉揉眉心,“要是婷婷能有子初一半孝順,我能省多少事?這都是你這個當媽的教育失敗?!?/p>
聽見傅慕言這樣評價已經(jīng)不在人世的女兒,我頓時怒火攻心,狠狠推了他一把。
“我女兒輪不到你來評價,傅慕言,我要和你離婚!”
傅慕言愣住了,狹長的眸子瞇起來,沉默地盯著我。
白箬箬抽泣出了聲,“是我不對,一個沒人要的寡婦,不應(yīng)該來弟弟家添亂。小箏,如果我這個外人離開,你會不會氣消一點?”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看了傅慕言一眼。
“我這就離開,慕言,以后就不要再聯(lián)系了?!?/p>
白箬箬拉著子初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慕言死死瞪著我,冷聲道,“顧箏,你真是長本事了!”
“箬箬是我大哥的遺孀,我發(fā)誓這輩子都會照顧好她們母女倆。你不是拿離婚威脅我嗎?現(xiàn)在我就簽字!”
我拿出離婚協(xié)議。
他冷笑一下,刷刷寫下自己的大名。
“看來你早有準備!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哭著跪在地上求我回頭。”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剩我一個人對著空空的臥室發(fā)呆。
傅慕言曾有一個當無國界醫(yī)生的哥哥,常年在世界各地奔波。
我們結(jié)婚前,他的哥哥就離世了。
去年,一身素衣的白箬箬帶著女兒,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她說她是傅慕言大哥在世時的助理,早已和他秘密結(jié)婚,育有一女。
她拿出了親子鑒定和傅大哥的親筆信,說自己這些年在外顛沛流離,走投無路,便想來投奔傅家。
那天,傅慕言激動到落淚。
我還以為是思念哥哥的緣故。
直到一個月后,我無意間撞見他和白箬箬在樓梯間擁吻。
“當年你突然不告而別,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
“如果不是找不到你,我也不會同意顧箏的追求,和她結(jié)婚?!?/p>
白箬箬低低地哭泣,“原諒我,那年你哥哥難得回國一次,你曾帶我去見他。結(jié)果那晚,我被你哥迷暈,他,他......”
傅慕言咬牙切齒,“是真的?”
“我本不想破壞你們兄弟感情,可是后來,我懷孕了......”白箬箬伏在他肩頭哭得上不來氣。
“我別無選擇,只有跟了他。是我對不起你,慕言。”
半晌,我聽見傅慕言幽幽的聲音,“我不怪你。這一切都是傅慕聲造成的,他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這樣的人,死后就該下地獄,千刀萬剮,來世投胎成豬狗不如的東西。”
“你放心,從此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和子初的家。”
我默默聽著,十指用力抓住樓梯扶手,指甲出血也渾然不覺。
從那天開始,我和婷婷徹底成為了這個家里的隱形人。
傅慕言把全部的愛都給了白箬箬母女。
婷婷不知道真相,她以為只要自己考上好大學,爸爸就會高興,重新回到自己和媽媽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