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流影后沈薇把我當替身養(yǎng)在身邊。>直到我在她手機里看到我的備注:「寵物狗·林晚」
。>她笑著哄我:「乖乖當替身,別妄想取代她。」>后來我渾身是血躺在手術臺上,
等著給她白月光捐腎。>沈薇紅著眼求醫(yī)生先救她。>我按下直播鍵,
將屏幕轉向她:「汪一聲聽聽?」>全網聽見頂流影后尖叫:「我的腎源不能死!」
冰冷的液體順著我的額頭滑落,黏膩地鉆進鬢角,最后砸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昂貴的紅酒,
此刻正散發(fā)著一種近乎腐爛的甜香,彌漫在沈薇這間奢華得令人窒息的客廳里。
我跪在厚厚的手工地毯上,指尖捏著那片雪白、昂貴的真絲方巾,
一點點擦拭她高跟鞋尖上濺到的酒漬??諝饫镏挥蟹浇砟Σ疗じ锏奈⑷跛凰宦?,
和我自己壓抑到幾乎聽不見的呼吸。沈薇就坐在那張巨大的意大利真皮沙發(fā)里,姿態(tài)慵懶,
像一只饜足又挑剔的貓。她垂著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片陰影,
目光并沒有落在我身上,而是越過我,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那里,大概站著另一個人,
一個我永遠無法企及的存在——她的白月光,蘇晚晴。“笨手笨腳,
”她的聲音像浸了冰的絲綢,沒有太大的起伏,卻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嫌棄,
“連這點事都做不好。晚晴從來不會這樣?!彼晳T性地對比,
習慣性地在我身上尋找那個人的影子,再習慣性地宣布我的失敗。
每一次“晚晴”這個名字從她口中吐出,都像一根冰冷的針,精準地刺進我的心臟深處。
我攥緊了手里的絲巾,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地毯柔軟的絨毛貼著我的膝蓋,
本該是溫暖的觸感,此刻卻只讓我覺得像跪在冰渣上。屈辱感無聲地膨脹,
沉甸甸地壓在胸口,幾乎要沖破喉嚨。但我不能。我甚至不敢讓擦拭的動作有絲毫停頓。
母親的醫(yī)療賬單像一張巨大的、無形的網,將我死死地困在這片令人窒息的金絲牢籠里。
就在這時,沈薇隨手放在沙發(fā)扶手上的私人手機屏幕,突兀地亮了起來。
一道冷白的光刺破了客廳略顯昏暗的頂燈光線。
屏幕中央彈出一個醒目的云端備份成功提示框,緊接著,一個自動生成的預覽鏈接跳了出來。
我的心跳,毫無預兆地漏跳了一拍。沈薇似乎并未察覺手機的異動,
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腕上那只鑲滿碎鉆的卡地亞手鐲,
發(fā)出細微而清脆的碰撞聲。燈光落在那些鉆石切割面上,折射出無數(shù)冰冷、跳躍的光點,
晃得人眼暈。我的目光卻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釘在那個發(fā)亮的手機屏幕上。那個預覽鏈接,
像一個通往禁忌之地的幽暗入口,無聲地誘惑著我。一股莫名的沖動,
混合著長久以來被壓抑的窺探欲和某種不祥的預感,猛地攫住了我。
理智在尖叫著警告:別碰!那是沈薇的領地,擅自闖入的代價你承受不起!
可身體卻背叛了意志。我的手指,帶著一種近乎痙攣的顫抖,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
在沈薇微微側頭看向落地窗外夜景的瞬間,鬼使神差地伸了過去。
指尖觸碰到冰冷的手機屏幕,輕輕一劃。屏幕解鎖了。界面干凈得近乎冷酷,
只有幾個精英商務人士必備的APP圖標。我的指尖懸在屏幕上空,劇烈地顫抖著,
幾乎要控制不住。目光慌亂地掃過那些圖標,
最終死死地鎖定了那個云朵形狀的圖標——她的私人云相冊。點開。需要密碼。
我的呼吸驟然屏住。大腦一片空白,只有那個名字,
那個她無數(shù)次在耳邊溫柔繾綣、又無數(shù)次在對比中化為利刃的名字,在瘋狂回響。
——蘇晚晴。幾乎是憑借著一種絕望的本能,我的手指在那塊冰冷的玻璃上,
憑著模糊的記憶,劃下了“S-W-Q”三個字母。屏幕一閃。相冊打開了。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得肋骨生疼。我飛快地掃了一眼依舊望著窗外的沈薇,
她似乎被窗外的霓虹吸引了注意。我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即將墜入深淵的決絕,
手指點開了那個名為“生活記錄”的文件夾。里面只有兩個子文件夾。第一個文件夾的名字,
像一道突如其來的強光,瞬間灼傷了我的眼睛——「晴空」。手指不受控制地點開。
照片如潮水般涌出。每一張的主角都是同一個人。蘇晚晴。她在陽光下的庭院里澆花,
長發(fā)被微風拂起,笑容溫婉得如同初春融化的雪水;她在畫架前專注地涂抹油彩,
側臉線條柔和,氣質嫻靜優(yōu)雅;她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赤腳踩在沙灘上,回眸一笑,
身后是波光粼粼的無垠大?!掌锏乃?,干凈,純粹,
帶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疏離美感,像一件被精心呵護、不容褻瀆的藝術品。
拍攝的角度充滿了溫柔的愛意與小心翼翼的珍視。這才是真正的“晴空”。
光明、溫暖、被仰望的存在。一股冰冷的酸澀猛地沖上鼻腔,視線瞬間模糊。
我死死咬住下唇,嘗到了淡淡的鐵銹味,才勉強壓下那股幾乎要沖破喉嚨的嗚咽。
手指顫抖得更厲害了,帶著一種自虐般的固執(zhí),點開了旁邊那個文件夾。文件夾的名字,
只有兩個冷酷的漢字——「寵物」。心,在那一刻,沉進了無底的冰窟。點開。
一張張照片粗暴地撞入眼簾。主角,是我。第一張,是我第一次被沈薇帶到這個豪宅時拍的。
我拘謹?shù)卣驹谛P巨大的水晶吊燈下,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和舊T恤,
眼神里充滿了對這個金碧輝煌世界的茫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恐。照片拍得很隨意,
甚至有點模糊,構圖歪斜。旁邊有一行小字備注:「新收的流浪狗,有點臟,需要好好洗洗。
」第二張,是我穿著沈薇硬塞給我的、一件和蘇晚晴照片里款式極其相似的白色連衣裙,
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照片只截取了我的背影和鏡子里那張僵硬、不自在的臉。
沈薇的手強硬地捏著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臉。鏡子里我的表情,
混雜著被迫模仿的屈辱和一絲對鏡中那個陌生影像的困惑。備注:「學得真慢,
眼神一點都不像。蠢狗?!沟谌龔?,是在某個觥籌交錯的晚宴后臺。我穿著華美的禮服,
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被沈薇親昵地摟著腰,對著鏡頭露出練習過無數(shù)遍的標準笑容。
她笑容燦爛,眼神卻銳利如鷹,帶著審視和掌控。備注:「帶出來遛遛,還算聽話?!?/p>
第四張,第五張……更多的照片,像冰冷的雪花片片落下,覆蓋住我殘存的體溫。
我在廚房笨拙地煮咖啡;我蜷縮在沙發(fā)角落看書,陽光落在我身上,
卻只照出一種形單影只的孤寂;我蹲在花園里,茫然地看著盛開的玫瑰……每一張照片旁邊,
都附著冰冷的、帶著戲謔和輕蔑的備注:「咖啡煮焦了,該打。」「安靜的時候勉強能看?!?/p>
「發(fā)呆的樣子真傻?!埂浮惯@些照片,像一把把生銹的鈍刀,
反復切割著我早已傷痕累累的自尊。原來在她眼里,我連一個獨立的“人”都算不上。
我只是她豢養(yǎng)的、一只可以隨意打扮、驅使、評價的寵物狗。
那些她偶爾流露的、讓我誤以為是溫情的瞬間——深夜遞來的熱牛奶,
生病時派助理送來的昂貴藥品——此刻都變成了精心設計的狗糧,
只是為了讓我這個“寵物”更溫順、更依賴、更能扮演好那個“替身”的角色。
最后一張照片,定格在手機屏幕上。那是我剛搬進來不久,沈薇送我的所謂“生日禮物”。
不是什么珠寶華服,而是一個小巧精致的鉆石腳鏈。當時她親手為我戴上,
指尖劃過我的腳踝,帶著一種近乎狎昵的溫度,笑著說:“晚晚戴著真好看,像個小公主。
” 那一刻的溫柔,曾讓我心跳失序,誤以為那是某種獨特的寵溺。照片里,
我的腳踝纖細白皙,那條鑲滿細鉆的腳鏈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璀璨奪目。然而,
鏡頭清晰地聚焦在腳鏈內側,一個用極細小的字體鐫刻上去的編碼上。
——「L.W. 007」。林晚。零零七。冰冷的數(shù)字,像一串烙印,
無情地宣告著我在她這里的身份和地位:一件物品,一只編號007的寵物狗。
胃里一陣劇烈的翻攪,喉嚨深處涌上強烈的惡心感。我猛地捂住嘴,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
干嘔起來。不是因為酒氣,而是因為這份被徹底物化、被徹底碾碎的認知帶來的生理性厭惡。
屈辱、憤怒、被欺騙的荒謬感……無數(shù)種情緒像沸騰的巖漿,在我體內瘋狂沖撞,
幾乎要將我的身體撕裂。視線徹底被淚水模糊,眼前沈薇那優(yōu)雅的身影、奢華的環(huán)境,
都扭曲成一片猙獰的光怪陸離?!霸趺??” 沈薇的聲音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
終于從窗外收回視線,落在我身上。她微微蹙起精心描繪的眉,
看著我捂著嘴、肩膀微微顫抖的樣子,眼神里沒有關切,
只有被打斷思緒的不耐煩和一絲審視,“這就受不了了?紅酒味而已?!蔽颐偷靥痤^,
淚水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模糊了視線,卻模糊不了她那張居高臨下、寫滿掌控欲的臉。
那些照片,那些備注,那個冰冷的編號“007”,像燒紅的烙鐵在我腦海里反復灼燒。
積壓的屈辱和憤怒終于沖垮了理智的堤壩,帶著一種近乎毀滅的沖動,
我指著那只還亮著屏幕的手機,聲音嘶啞破碎,
每一個字都像從喉嚨里硬生生摳出來:“寵物狗?林晚007?沈薇!
我在你眼里……就只是一條狗?!”聲音在空曠奢華的客廳里回蕩,帶著絕望的回音。
我死死盯著她,胸膛劇烈起伏,像一條被拋上岸瀕死的魚。
沈薇臉上的慵懶和不耐瞬間凝固了。她先是一愣,目光飛快地掃過自己的手機屏幕,
當看清屏幕上顯示的內容時,一絲極其罕見的慌亂,如同水面的漣漪,
飛快地掠過她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眸。但僅僅是一瞬。
那絲慌亂立刻被更深的、冰冷的慍怒所覆蓋,像寒霜瞬間凍結了湖面。她站起身,
高跟鞋踩在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她沒有立刻去看手機,反而一步步向我走近。
陰影隨著她的步伐籠罩下來,帶著沉重的壓迫感。她停在我面前,微微俯身,
涂著鮮紅蔻丹的冰冷手指,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巴,強迫我仰起頭,
直面她眼中翻涌的寒意?!翱吹搅??”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淬了毒的冰錐,
直直刺入我的耳膜,“林晚,認清自己的位置,就那么難嗎?”她的指尖用力,
指甲幾乎嵌進我的皮膚,帶來尖銳的疼痛。我被迫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睛,
那里面沒有一絲愧疚,只有被冒犯領地的怒意和一種冷酷的提醒?!拔夜┠愠源?,
給你母親最好的醫(yī)療,讓你住在這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的地方……”她的紅唇開合,
吐出的每個字都帶著冰冷的現(xiàn)實重量,“你以為這些,是白白施舍給你的?
”她捏著我下巴的手指又加了幾分力,疼痛讓我忍不住悶哼出聲,淚水流得更兇。
“你存在的唯一價值,”她的聲音更冷,帶著一種殘忍的宣判,“就是這張臉,
這幾分像她的神態(tài)!乖乖地扮演好你的角色,當好這個替身,別生出那些不該有的妄想!
”她猛地松開手,巨大的慣性讓我狼狽地向后跌坐在地毯上,額頭險些撞到冰冷的茶幾邊緣。
“取代她?”沈薇直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唇角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弧度,
那笑容冰冷刺骨,“林晚,你配嗎?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彼龔澭?/p>
優(yōu)雅地撿起地上的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隨意滑動了幾下,似乎是在確認什么,
又像是在刪除什么。動作從容不迫,仿佛剛才被揭穿的,不過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寵物狗?”她嗤笑一聲,眼神輕蔑地掃過我,“能當我的狗,多少人求之不得。
你該感恩戴德,而不是在這里不知好歹地吠叫?!彼龑⑹謾C隨意地丟回沙發(fā)上,
仿佛丟棄一件垃圾?!笆帐案蓛?,”她冷冷地下令,
目光掃過地上殘余的紅酒漬和我狼狽的樣子,“然后,滾回你的房間去。沒有我的允許,
不準出來。好好想想清楚,沒有我沈薇,你和你那個躺在醫(yī)院等死的媽,算個什么東西。
”說完,她不再看我一眼,轉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而冷漠的聲音,
徑直走向臥室的方向?!斑菄}”一聲輕響,臥室的門被關上,隔絕了內外兩個世界。
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毯上,額頭被撞到的地方隱隱作痛。下巴上殘留著她指尖的冰冷和痛感。
沈薇最后那些話,像淬毒的鞭子,一遍遍抽打在我的靈魂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
取代蘇晚晴?這個念頭從未如此清晰又如此可笑地在我腦中炸開。
原來我那些卑微的、連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期待,在她眼中,
竟是如此荒謬不堪、自取其辱的“妄想”?!斑B提鞋都不配……” 我喃喃地重復著這句話,
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腥味。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惡心感再次洶涌襲來。我猛地捂住嘴,
連滾帶爬地沖向客廳角落那個巨大的、光潔如鏡的落地窗。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萬家燈火如同倒懸的星河,繁華得令人心醉。然而玻璃上映出的,卻是我自己蒼白扭曲的臉。
淚水糊滿了臉頰,頭發(fā)凌亂地粘在額角,下巴上還有清晰的指痕。狼狽,脆弱,不堪一擊。
這張臉……這張被沈薇精心“雕琢”,努力模仿著另一個女人的臉……此刻在我眼中,
變得無比陌生,無比可憎。它不再是我林晚的一部分,而是一個恥辱的烙印,
一個證明我卑賤身份的標記。“嘔——!” 再也無法抑制的惡心感沖破喉嚨,
我對著冰冷光滑的玻璃,劇烈地干嘔起來。雖然胃里空空如也,
但五臟六腑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攪動,帶來一陣陣痙攣般的痛苦。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單薄的衣料。我扶著冰冷的玻璃,身體因為劇烈的嘔吐而顫抖,
幾乎站立不穩(wěn)。視線被生理性的淚水徹底模糊。玻璃上映出的那張模糊扭曲的臉,
仿佛在無聲地嘲笑我的愚蠢和卑賤。沒有沈薇,我和媽媽……算個什么東西?這句話像魔咒,
緊緊纏繞住我瀕臨崩潰的神經。母親蒼白憔悴的臉龐,醫(yī)院里消毒水刺鼻的氣味,
催繳費用的冰冷通知單……那些被短暫優(yōu)渥生活暫時遮蔽的殘酷現(xiàn)實,此刻清晰地浮現(xiàn)出來,
帶著鋒利的棱角,狠狠地扎進心臟。憤怒的巖漿在體內奔騰沖撞,卻找不到出口,
最終被冰冷的絕望和更深的恐懼死死壓住。我像一只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的軟體動物,
沿著冰冷的玻璃幕墻,緩緩滑坐到地上。蜷縮起身體,手臂緊緊抱住膝蓋,
將臉深深埋進臂彎里。奢華的客廳里一片死寂,只有我壓抑到極致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聲,
在空曠的空間里微弱地回蕩。紅酒的甜膩氣息混合著我絕望的眼淚,彌漫在空氣中,
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荒誕的甜腥。那扇緊閉的臥室門,像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隔開了天堂與地獄。而我,就匍匐在這地獄冰冷的地板上,被徹底打回原形。
***從那天起,一種冰冷的、近乎死寂的順從,如同堅硬的鎧甲,嚴絲合縫地包裹住了我。
我依舊住在沈薇的豪宅里,依舊穿著她挑選的、模仿蘇晚晴風格的衣物,
依舊在她需要“替身”出現(xiàn)時,扮演那個溫順、沉默的影子。只是,有什么東西,
在心底最深處,徹底碎裂了,然后凍結成冰。沈薇似乎很滿意我這種“識時務”的表現(xiàn)。
她依舊會帶著我去參加那些名流云集的宴會和私人聚會,
將我作為她“深情念舊”的某種證明,展示在眾人面前。她親昵地挽著我的手臂,
笑容無懈可擊地向別人介紹:“看,我們家晚晚,是不是越來越有晚晴當年的神韻了?
” 語氣帶著一種炫耀寵物的得意。
周圍的目光或艷羨、或探究、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落在我身上。
那些目光像細密的針,刺穿著我的鎧甲。但我只是微微垂下眼睫,
嘴角努力牽起一個溫順的弧度,配合著沈薇的表演。心,卻像一塊沉在冰海最深處的石頭,
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偶爾,在沈薇心情極好的時候,她會施舍般地拍拍我的臉頰,
或者用她那涂著昂貴護手霜的、保養(yǎng)得宜的手,像撫摸寵物一樣,隨意地梳理一下我的頭發(fā)。
每一次觸碰,都讓我胃部一陣緊縮,強壓下翻涌的惡心感?!斑@就對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掌控者的慵懶,“晚晚,乖乖的,才能得到你想要的。
” 她所謂的“想要”,無非是維持母親那高昂醫(yī)藥費的支付。我沉默地點頭,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尖銳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每一次順從的點頭,
每一次溫順的微笑,都在心底那本無形的賬簿上,清晰地記下沉重的一筆。
屈辱、憤怒、被物化的痛苦……這些冰冷的負資產,正在以驚人的速度累積。
我開始變得異常安靜,異常“懂事”。沈薇在書房處理工作,我會安靜地坐在角落的沙發(fā)里,
捧著一本書,目光卻空洞地落在書頁上,心思早已飄遠。當她的手機響起,
或者私人平板電腦隨意放在桌上時,我的心臟會驟然緊縮。機會。我的視線變得異常敏銳,
像獵鷹搜尋著獵物。我觀察沈薇使用電子設備的習慣,她解鎖手機時指尖劃過的角度,
她常用的密碼位數(shù),
她接聽重要電話時習慣走向陽臺的方位……每一個細節(jié)都被我無聲地刻錄在腦海里。
每一次她離開房間,哪怕只是去倒杯水,我的耳朵都會瞬間捕捉到那細微的腳步聲遠去,
身體里的弦繃緊到極致。一次,她的手機就放在沙發(fā)扶手上,屏幕還亮著。
她起身去酒柜拿酒,背對著我。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我屏住呼吸,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唯有指尖在微微顫抖。
機會!只需要幾秒鐘!我猛地伸出手,指尖帶著汗?jié)竦谋?,飛快地在屏幕上點開錄音軟件,
按下了那個紅色的按鈕!就在她拿著酒杯轉身的瞬間,我若無其事地收回手,
目光重新落回攤在膝蓋上那本從未翻過一頁的書上。動作快得像一道無聲的閃電。
“在看什么?”沈薇端著酒杯走回來,隨口問道。我抬起頭,努力讓眼神顯得平靜無波,
甚至帶上一點溫順的笑意:“一本小說,挺有意思的?!?聲音努力維持著平穩(wěn),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后背的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一小塊。她瞥了一眼書的封面,
似乎沒什么興趣,不再追問,優(yōu)雅地坐回沙發(fā)里。成功了!掌心一片濕滑冰涼,
心臟仍在瘋狂擂動,巨大的后怕和一絲微弱的、扭曲的興奮感交織在一起。
那短短幾秒的錄音,像一顆微小的、卻蘊含著巨大破壞力的種子,被我緊緊攥在手心,
深埋在凍土之下,等待著破土而出的時機。我開始用最原始的方式記錄。
一個不起眼的、藏在衣柜最深處舊衣口袋里的廉價小本子,一支寫起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舊圓珠筆。
我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符號和簡略詞語,記下沈薇每一次帶著惡意和輕蔑的評價,
記下她談論蘇晚晴時那種近乎病態(tài)的占有欲,
記下她如何輕描淡寫地提及操控某些商業(yè)對手或媒體記者的手段,
甚至記下她無意中流露出的、對某些灰色地帶交易的習以為常。
“晚晴需要最好的腎源……錢不是問題,渠道要干凈,但必須快?!蹦程焐钜梗?/p>
沈薇在露臺上壓低聲音打電話,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焦灼。我蜷在客廳的暗影里,
借著窗簾的掩護,將這句冰冷的話語,
連同她電話中流露出的、對蘇晚晴身體的極端關注和對資源獲取的冷酷態(tài)度,用顫抖的手指,
一筆一劃地刻在本子上。每一個字都像冰錐,扎進我的心里。腎源?
她為蘇晚晴準備的……那我的存在價值,除了這張臉,是否還包括了……身體的其他部分?
這個念頭讓我渾身發(fā)冷。收集證據的過程,如同在萬丈深淵的邊緣踽踽獨行,每一次偷聽,
每一次偷看,每一次冒險按下錄音鍵,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謶窒癖涞亩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