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看著床上虛弱的謝西辭,我心里算著時間。
他的藥效正好,既不會讓他昏迷,也不會給他反抗的力氣。
“西辭,我想看看你家的書房?!?/p>
他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你要鑰匙?!?/p>
我笑了,伸手撫摸他的臉頰:“聰明,不愧是我曾經(jīng)愛過的男人。”
“我不會給你的。”
他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我俯身貼近他的耳朵:“那你就等著死吧?!?/p>
說完,我起身就要走。
“江念!”
他急促地叫住我,呼吸變得急促。
“怎么?舍不得我走?”
我回頭看他,他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
“我…我需要藥?!?/p>
“我知道?!?/p>
我坐回床邊,“但是我改變主意了?!?/p>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想救你了?!?/p>
我看著他眼中的恐懼,心里涌起一陣興奮。
“你想要活命,就把書房的鑰匙給我?!?/p>
他閉上眼睛,沉默了很久。
“在…在我的內(nèi)衣口袋里?!?/p>
我伸手摸到了那把小小的銅鑰匙,溫?zé)岬模瑤е捏w溫。
“乖?!?/p>
我給他喂了藥,看著他的臉色慢慢恢復(fù)。
“你要找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p>
我拿著著鑰匙,離開醫(yī)院后,我直接去了謝家老宅。
巨大的宅子空無一人,我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回蕩。
書房的門很厚重,鑰匙轉(zhuǎn)動時發(fā)出輕微的咔嗒聲。
房間里彌漫著陳舊的紙張味道,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古籍。
我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找到了那個暗格。
輕輕一按,暗格打開了。
里面躺著一本泛黃的日記本,封面上寫著“宋婉兒”兩個字。
我翻開第一頁,看到了一行娟秀的字跡:
“我叫宋婉兒,今年十八歲,今天是我簽訂契約的第一天…”
我的手開始顫抖。
這個宋婉兒,就是謝西辭的母親。
她也曾經(jīng)是個“江念”,被選中的替身。
日記里的每一個字都讓我心寒:
“他說愛我,但我知道自己只是個工具?!?/p>
“我的生命力在一點(diǎn)點(diǎn)流失,而他卻越來越健康。”
“我想逃,但契約的力量讓我無法離開他三米之外?!?/p>
“我懷孕了,孩子在我肚子里拼命踢打,好像也在反抗這個可怕的命運(yùn)。”
我翻到最后一頁,看到了用血寫的字:
“契約無解,唯有…玉石俱焚?!?/p>
血跡已經(jīng)發(fā)黑,但依然觸目驚心。
我仔細(xì)翻檢每一頁,在夾層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殘破的符紙。
上面寫著:
“以至親之血,破風(fēng)水之陣,斷命數(shù)之鎖?!?/p>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
“謝家祖墳,七星陣眼,血脈相連,方可破解。”
原來如此。
這個家族的罪惡,不是從謝西辭開始的。
他的父親,他的爺爺,甚至更早的祖先,都在用女人的生命延續(xù)自己的壽命。
一代代的“江念”,都是這個游戲的祭品。
我把日記和符紙收好,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劃。
既然要報仇,就要讓整個謝家為這累世的罪孽付出代價。
不只是謝西辭,還有他的父親,還有這個家族的所有人。
我要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絕望。
“西辭,我給你煲了湯?!彼酱策叄胍顾?/p>
謝西辭轉(zhuǎn)過頭,看向我:“我想要江念喂我?!?/p>
林晚兒的手僵在半空中,湯匙里的湯汁滴落在床單上。
“西辭,我是你的......”
“江念?!彼驍嗨?,聲音虛弱但堅定,“我只要江念。”
我走過去,從林晚兒手中接過湯碗。她的手在發(fā)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乖,張嘴?!蔽覝厝岬貙χx西辭說。
他順從地喝下湯,眼神一直盯著我。林晚兒坐在一旁。
“為什么?”她聲音顫抖,“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謝西辭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看著我。我放下湯碗,輕拍他的手背。
“因為他需要我。”我看向林晚兒,“而不是你。”
林晚兒猛地站起來:“我懷著他的孩子!”
“是嗎?”我歪了歪頭“那這個孩子可真可憐,有個這樣的父親?!?/p>
她沖出了病房,留下我和謝西辭。我重新坐回床邊,繼續(xù)我的“照顧”。
“西辭,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我輕撫他的手“你說我惡心,說我纏著你不放。”
他閉上眼睛,不愿意面對我的視線。
“現(xiàn)在看看你自己。”我湊近他,“這就是報應(yīn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