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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火鳳凰開局救下安然 琉炎宗 102886 字 2025-07-10 07: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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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軍用卡車在顛簸的邊境公路上疾馳,車廂里死一般沉寂。

遺書已經(jīng)上交,每個人的心里都像是壓了一塊石頭。這是奔赴戰(zhàn)場的沉默,厚重,且?guī)е唤z決絕。

鄧振華想說點什么,張了張嘴看著身邊一個個如同石雕般的戰(zhàn)友,又把話咽了回去。

往日里最活躍的傘兵,此刻也感受到了那股名為“實戰(zhàn)”的無形壓力。

史大凡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窗外飛逝的昏暗光影,他的大腦里不再是各種科學公式,而是在一遍遍預演著戰(zhàn)場急救的流程。

小莊握著槍,手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他腦海里閃過小影的臉,閃過苗連的叮囑,最后定格在自己寫下的那封信上。

趙峰靠在車廂角落,閉著眼睛,呼吸平穩(wěn),仿佛睡著了,實際上他的大腦正在飛速運轉(zhuǎn)。

熟知劇情的他,對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一切了如指掌。這不是一場簡單的伏擊戰(zhàn),而是狼牙選拔的最后一關,也是最殘酷的一關——反審訊心理戰(zhàn)。他知道,車上的每一個人,包括他自己,都配備了實彈。這是高中隊下的最大賭注,用最真實的危險,來壓榨出最真實的反應。

卡車停在一片茂密的叢林外。馬達跳下車,聲音嘶啞而簡短:“下車,徒步進入預定區(qū)域?!?/p>

一行人魚貫而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叢林山地里,空氣潮濕而悶熱。走了近兩個小時,帶隊的土狼在一處山澗邊停下,打了個手勢。

“接頭人到了?!?/p>

眾人立刻警戒。很快,一個身影從對面的密林中走了出來。那是一個女人,穿著少數(shù)民族的衣服。

“我是夏嵐,邊防情報參謀?!彼穆曇羟宕啵瑤е鴰追植蝗葜靡傻母删?,“情況有變,毒販提前了交易時間。我們必須馬上到伏擊點。”

趙峰看著她,心中最后一絲疑慮也消失了,就是她,劇情里的關鍵人物,這場大戲的“女主角”。

夏嵐帶著他們,在崎嶇的山路中快速穿行,最終來到了一處地勢險要的隘口。

“這里就是最佳伏擊點?!毕膷怪钢胺剑八麄儠倪@里經(jīng)過,你們負責正面阻擊,我們的人會在后方進行包抄?!?/p>

一夜無話。

當天邊露出第一縷晨光,濃重的白霧籠罩著整片山林。

菜鳥們在各自的陣位上,一夜未眠,精神已經(jīng)繃緊到了極限。

突然,一陣極輕微的、像是金屬碰撞的細碎聲響,從遠處順著微風傳來。

“來了!”小莊壓低聲音,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槍。

然而,預想中的槍聲并未響起。

取而代之的,是幾個被扔進陣地中央的金屬罐子。

“噗嗤——”

罐子破裂,淡黃色的煙霧迅速彌漫開來。

“屏住呼吸!是迷煙!”耿繼輝大吼一聲,但為時已晚。

那煙霧帶著一股詭異的甜香,吸入的瞬間,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就直沖大腦。菜鳥們掙扎著想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四肢百骸都使不上力氣,眼皮重如千斤。

“操……有詐……”鄧振華罵了半句,便一頭栽倒在地。

小莊、陳排、耿繼輝……一個個意志堅韌的硬漢,在這無孔不入的化學武器面前,接二連三地倒下,意識沉入黑暗。

混亂中,沒人注意到,在煙霧噴發(fā)的第一時間,趙峰就地一滾,滾到斜坡下方的一處凹坑里。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早已浸濕的手帕,死死地捂住了口鼻。

煙霧散去,一群穿著叢林迷彩、臉上涂著油彩、手持外軍制式武器的“毒販”從林中現(xiàn)身,動作嫻熟地開始檢查戰(zhàn)場,將昏迷的菜鳥一個個用塑料束帶捆起來。

帶頭的那人身材高大,正是老鳥灰狼。他踢了踢昏迷的小莊,對旁邊的人笑道:“這幫菜鳥,還真以為是來打仗的?!?/p>

“一個個睡得跟死豬一樣。”另一個老鳥調(diào)侃道。

他們清點著人數(shù),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頭兒,少一個!”

李隊臉色一變:“什么?怎么會少一個!”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如同獵豹般從凹坑中暴起,直撲向離他最近的一名老鳥!

那名老鳥正背對著趙峰,還在幸災樂禍地看著地上的菜鳥,根本沒料到背后會有人。

趙峰的動作快如閃電,左手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出聲,右手肘以一個刁鉆的角度,閃電般擊中他的后頸。

“唔!”

趙峰知道是演習,沒有下死手,那老鳥連哼都沒哼一聲,身體一軟,當場被打暈。

這一下兔起鶻落,變故只在瞬間!

“敵襲!”

李隊最先反應過來,猛地舉槍。

趙峰一腳踢在李隊持槍的手腕上,手上的步槍脫手飛出。

緊接著,趙峰的身體如同鬼魅般貼了上去,一記標準的過肩摔,將一百八十多斤的灰狼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了地上。

“噗——”

李隊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另外兩名老鳥也反應過來,舉槍瞄準。

但他們投鼠忌器,趙峰和李隊幾乎貼在一起,根本沒有射擊角度。更重要的是,他們心里清楚,趙峰手里拿的,是裝著實彈的真家伙!

“別動!”趙峰的聲音冰冷,他從腿上拔出手槍,指著在灰狼的脖子上,將他當做人盾,緩緩后退。

老鳥們都懵了。這他媽是什么情況?劇本不是這么寫的?。∷麄冎皇莵砼浜涎菀粓鰬?,怎么冒出來一個真敢動手的狠角色?而且這身手……干凈利落,招招致命,根本不像個新兵!

“小子,你冷靜點!這是演習,不是實戰(zhàn)?!币幻哮B試圖穩(wěn)住他。

趙峰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用手槍指著李隊。那眼神,沒有恐懼,沒有慌亂,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看得幾名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鳥心里直發(fā)毛。

他們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妄動一下,這個瘋子真的會開槍。

“別追過來?!壁w峰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懾力,“否則,我不保證他的安全?!?/p>

說完,他挾持著灰狼,迅速退入濃密的叢林,幾個閃身,就消失在了白霧之中。

留在原地的幾個老鳥面面相覷,一個臉上涂著油彩的老鳥摘下耳機,對著麥克風急聲報告:“高中隊!高中隊!出狀況了!我們被反制了!李隊被俘,對方……對方是趙峰!他有實彈!重復,他有實彈!”

遠處的指揮車里,高中隊一把將望遠鏡摔在桌上,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廢物!一群廢物!”他對著通訊器低吼,“幾個人,被一個新兵蛋子給端了!狼牙的臉都讓你們給丟盡了!”

“頭兒,這小子邪門啊!他好像根本沒中迷煙,身手快的嚇人,我們的槍都是空包彈,怕他手里的真家伙走火……”通訊器里傳來老鳥委屈的聲音。

高中隊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這事不能再鬧下去了。一個帶著實彈、精神高度緊張的“妖孽”在叢林里游蕩,這已經(jīng)不是演習失控,而是重大安全事故了。

“接通他的通訊頻道?!备咧嘘牫谅曄铝?。

……

叢林深處,趙峰將李隊捆在一棵樹上,堵住了他的嘴,然后迅速轉(zhuǎn)移到幾十米外的一處制高點,冷靜地觀察著四周。

灰狼心里是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他奶奶的,演習而已,至于下這么狠的手嗎?剛才那一下過肩摔,他感覺自己腰都快斷了。還有脖子上那留下的槍口印記,這小子是真敢下手呀啊,任憑他怎么說是演習,不是實戰(zhàn)都沒用!

就在這時,趙峰的耳麥里傳來一陣電流聲。

“趙峰,我是高中隊?!?/p>

趙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終于來了。

“收到?!彼届o地回答。

“立刻停止,放下武器,停止對抗,這是演習。重復這是演習,不是實戰(zhàn),停止對抗!”高中隊的聲音里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報告首長,”趙峰的語氣波瀾不驚,“我正在執(zhí)行伏擊任務。遭遇不明武裝分子襲擊,隊友全部‘犧牲’,我正在按戰(zhàn)場條例,盡最大可能保存自己,并對敵人進行反擊?!?/p>

“……”電話那頭的高中隊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這小子,居然還跟他打官腔。

“我再說一遍,這不是實戰(zhàn),是演習!是你最后一次考核!

你的任務,是配合我們,完成對其他隊員的反審訊測試!”高中隊幾乎是吼出來的。

“演習?”趙峰故作驚訝,“可我們拿到的是實彈。演習會用實彈嗎?首長,我需要確認你的身份?!?/p>

指揮車里,高中隊氣得差點把通訊器捏碎。

他旁邊的老鳥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這小子,真是個妖孽,把高中隊都給整不會了。

“你小子……”高中隊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做得很好。現(xiàn)在,聽我的命令。

你需要‘被我們抓到’,然后進入下一個環(huán)節(jié)。你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現(xiàn)在輪到你的戰(zhàn)友了。明白嗎?”

“可我俘虜了你們一個人。”趙峰說道。

“把他放了!”

“我需要用他交換我的戰(zhàn)友?!?/p>

“趙峰!”高中隊感覺自己的血壓在飆升。

“開個玩笑,首長?!壁w峰的語氣輕松了起來,“明白了。接下來,我該怎么做?”

高中隊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平復心情。

“原地不動,等我們的人找到你。記住,不要反抗?!?/p>

“收到?!?/p>

趙峰切斷了通訊,看了一眼被捆在樹上,正對他怒目而視的灰狼,走過去解開了他。

“教官,得罪了?!壁w峰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灰狼揉著生疼的脖子和老腰,齜牙咧嘴地看著趙峰,眼神復雜。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

趙峰笑了笑,沒有回答。

……

另一邊,小莊等人在一陣刺骨的冷水中醒來。

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破敗的營寨,手腳被粗糙的麻繩捆著,關在一個散發(fā)著霉味的木頭籠子里。

幾個兇神惡煞的“毒販”端著槍,在籠子外來回踱步。

“醒了?中國的特種兵?”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毒販頭子”走過來,用槍托敲了敲籠子,“說,你們的番號,指揮官是誰,任務是什么?”

菜鳥們看著他,沒人說話,眼神里全是憤怒和警惕。

“嘴還挺硬。”刀疤臉冷笑一聲,對旁邊一揮手。

兩名“毒販”將一名老鳥拖了出來,按跪在地上。

“我再問一遍,誰是你們的指揮官?”

依舊是沉默。

“砰!”

刀疤臉毫不猶豫地開槍了,那名“副參謀”后腦爆出一團血霧,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菜鳥們的瞳孔猛地收縮!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目睹戰(zhàn)友在面前被“槍殺”,那股沖擊力依舊讓他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接著,夏嵐被兩個“毒販”粗暴地拖進了旁邊的一個木屋里,很快,里面?zhèn)鱽砹伺说募饨泻退盒牧逊蔚目藓啊?/p>

小莊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像一頭暴怒的獅子,瘋狂地撞擊著木籠。“放開她!你們這群畜生!”

“畜生?”刀疤臉走到籠子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畜生。”

他把目標轉(zhuǎn)向了灰狼,將他拖出籠子,幾名“毒販”將他死死按在地上。

“說,你們的部隊代號!”

灰狼的臉被死死地按在泥地里,他艱難地吐出一口泥水,聲音嘶啞而堅定:“我不知道!”

“很好?!钡栋棠槒呐赃吥闷鹨话唁P跡斑斑的斧頭,

“我聽說,你們特種兵的骨頭是最硬的。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斧頭硬!”

他舉起了斧頭,對準了灰狼的雙手。

籠子里的菜鳥們目眥欲裂,發(fā)出了憤怒的咆哮。

“住手!”

“有種沖我來!”

然而,無論他們?nèi)绾闻?,回答他們的,只有一聲沉悶的、斧頭錘在手掌上的聲響,和灰狼慘痛的嚎叫。

菜鳥A隊的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的防線在承受著最殘酷的沖擊,但沒有一個人開口。

他們不知道,趙峰此刻正被“俘虜”著,在遠處的高地上,用望遠鏡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他的身邊,是同樣表情嚴肅的高中隊。

“怎么樣,”高中隊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看到你的戰(zhàn)友在受苦,心里不好受吧?”

趙峰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望遠鏡的手,指節(jié)有些發(fā)白。

他知道這是演戲,他知道灰狼的手臂安然無恙,他知道夏嵐的哭喊是假的。

但那份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戰(zhàn)友情,依舊讓他感同身受。

“這就是戰(zhàn)爭?!备咧嘘牭卣f道,“比這殘酷百倍的,我都見過。

我需要知道,他們還有你,在面對這種極限壓力時,會不會崩潰。

一個人的崩潰,就可能導致整個隊伍的覆滅。”

趙峰放下了望遠鏡,轉(zhuǎn)頭看向高中隊,眼神平靜如水。

“他們不會?!?/p>

“哦?”高中隊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就這么相信他們?”

“我相信我們一起抬過的那袋石頭。”趙峰說。

高中隊愣了一下,隨即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贊許的微笑。


更新時間:2025-07-10 07:2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