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乘扶梯上到四樓餐飲區(qū),林小滿突然"哎呀"一聲:"我衣服好像給我拿錯尺碼了!"說完她還裝模作樣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袋子。
蘇晚晴立刻抓住林小滿的手腕:"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林小滿靈活地掙脫,"你們先去排隊!我馬上就來。"她朝顧沉舟眨眨眼,"晴寶喜歡吃蝦滑和毛肚,記得點鴛鴦鍋~"
不等蘇晚晴反應(yīng),林小滿已經(jīng)一溜煙跑沒了影??諝庵袕浡鴮擂蔚某聊K晚晴盯著自己的鞋尖,感覺臉頰燙得能煎雞蛋。
"她經(jīng)常這樣?"顧沉舟突然開口。
"啊?"蘇晚晴抬頭,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自己,目光專注得讓她呼吸一滯。
"你閨蜜。"顧沉舟指了指林小滿消失的方向,"總是...制造獨處機(jī)會?"
蘇晚晴的大腦"嗡"地一聲:"不、不是...她只是..."她語無倫次地解釋,卻見顧沉舟忽然向前一步,將她拉到身側(cè)。
"小心。"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女士從她剛才站的位置經(jīng)過,顧沉舟的手還虛扶在她腰間,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
蘇晚晴像觸電般往旁邊躲了一步,卻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展示架。眼看一摞菜單就要傾倒,顧沉舟長臂一伸,穩(wěn)穩(wěn)扶住了架子。這個動作讓他幾乎將她圈在懷里,蘇晚晴能清晰看到他襯衫領(lǐng)口下凸起的鎖骨。
"謝、謝謝..."她聲音細(xì)如蚊吶。
顧沉舟沒有立即退開,而是低頭看著她:"蘇晚晴。"他連名帶姓地叫她,聲音里帶著她聽不懂的情緒,"你在怕什么?"
"我沒..."
"從奶茶店開始就在躲。"他微微俯身,呼吸拂過她發(fā)頂,"我有這么可怕?"
蘇晚晴攥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掌心的刺痛讓她稍微清醒:"不是...我只是..."她深吸一口氣,"我們不熟。"
顧沉舟沉默了幾秒,突然輕笑一聲:"認(rèn)識四天,一起吃過三次飯,"他慢條斯理地數(shù)著,"這算不熟?"
"那都是..."
"二位用餐嗎?"服務(wù)員的聲音突然插入,蘇晚晴如蒙大赦般后退一步。
"三位。"顧沉舟收回目光,趁他轉(zhuǎn)身的瞬間,蘇晚晴悄悄摸了摸自己發(fā)燙的臉頰。
服務(wù)員領(lǐng)著他們來到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顧沉舟很自然地替她拉開椅子,蘇晚晴小聲道謝,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林小滿什么時候回來?"她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顧沉舟將菜單推到她面前:"她不會回來了,我們自己吃?!?/p>
蘇晚晴差點被口水嗆到:"她什么時候跟你說的?"
"上一秒。"顧沉舟晃了晃手機(jī),屏幕上是一條新消息:【顧大哥,我突然有事,晴寶就拜托你啦~】
蘇晚晴立刻掏出手機(jī),果然看到林小滿一分鐘前發(fā)來的消息:【寶貝,我約了學(xué)弟看夜場電影,你懂的~】配圖是一個wink的表情。
"這個叛徒..."她咬牙切齒地嘀咕。
顧沉舟似乎被她的表情逗樂了,眼角微微彎起:"點菜?"他將鉛筆遞過來,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帶起一陣細(xì)微的電流。
蘇晚晴慌亂地接過筆,在菜單上胡亂勾選。顧沉舟看了一會兒,突然伸手按住菜單:"你點了三份蝦滑。"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重復(fù)勾選了多次。
顧沉舟嘆了口氣,拿過菜單重新勾選:"毛肚要嗎?"
"要..."
"鴨血?"
"嗯..."
"飲料?"
"酸梅湯..."
這個火鍋,蘇晚晴覺得吃的有點消化不良了,看著對面的顧沉舟,她如坐針氈。
再次夾了一塊子肥牛放進(jìn)蘇晚晴碗里,顧沉舟的目光深了幾分,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蘇晚晴。"他聲音沙啞,"四天夠不夠了解一個人?"
"什么?"
"如果不夠,"他拇指輕輕摩挲她的腕骨,那紅色勒痕已經(jīng)消失了,"我們可以從今晚開始重新認(rèn)識。"
窗外,城市的燈火如星河傾瀉。而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蘇晚晴只聽見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顧沉舟的拇指還停留在她的腕骨上,溫度透過皮膚傳來,燙得蘇晚晴一個激靈。她猛地抽回手,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顧大哥。"她刻意用了疏離的稱呼,聲音繃得發(fā)緊,"你可能誤會了。"
火鍋蒸騰的熱氣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朦朧的屏障。顧沉舟緩緩收回手,深灰色眼眸里的溫度一點點冷卻下來。
"誤會什么?"他語氣平靜,卻讓蘇晚晴想起暴風(fēng)雨前的海面。
"就是..."蘇晚晴盯著茶杯里的酸梅湯,"我是不婚主義者。"她索性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我也不想談戀愛,我覺得單身挺好的。"
蘇晚晴已經(jīng)看明白了,顧沉舟似乎喜歡她,表現(xiàn)出來的行為帶著令她恐慌的勢在必得。
這句話像按下暫停鍵,顧沉舟的眉梢?guī)撞豢刹斓貏恿艘幌隆_h(yuǎn)處傳來其他食客的歡笑聲,襯得他們這桌愈發(fā)安靜。
"原因?"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尾音。
"這不是重點!"蘇晚晴耳尖發(fā)燙,"重點是我不需要另一個人來打亂我的生活節(jié)奏。"她端起酸梅湯猛灌一口,"我很滿意我現(xiàn)在的生活節(jié)奏。"
顧沉舟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所以你寧可給蛋糕起名叫'狂野情人'?"
"那只是...!"蘇晚晴差點被嗆到,"只是文學(xué)創(chuàng)作!"
"就像你小說里那些接吻場景?"顧沉舟慢條斯理地涮著肉片,"上周更新的金融游戲的第237章,男女主角在圖書館書架間..."
"你偷看我小說?!"蘇晚晴聲音拔高了八度,引得鄰桌客人紛紛側(cè)目。
顧沉舟坦然點頭:"我媽天天轉(zhuǎn)發(fā)你的更新。"他再次夾起一片嫩牛肉放進(jìn)她碗里,"描寫得很專業(yè),不像沒經(jīng)驗的人寫的。"
蘇晚晴的耳垂紅得能滴血:"文、文學(xué)創(chuàng)作不需要親身經(jīng)歷!"
"是嗎?"顧沉舟忽然傾身向前,手肘撐在桌上。這個動作讓他身上的雪松香氣撲面而來,"那為什么每次我靠近..."他的目光落在她劇烈起伏的胸口,"...你的心跳都會加速?"
蘇晚晴條件反射般捂住胸口,隨即意識到這等于不打自招。她慌亂起身,膝蓋撞到桌腿,火鍋湯面劇烈晃動。
"我……去洗手間!"
逃進(jìn)洗手間后,蘇晚晴盯著鏡子里滿臉通紅的自己,打開水龍頭拼命往臉上潑冷水。手機(jī)在口袋里震動,是林小滿發(fā)來消息:【戰(zhàn)況如何?顧大哥表白了沒?】
蘇晚晴咬牙切齒地回復(fù):【你完了】
她煩躁地關(guān)上水龍頭,水珠順著下巴滴落在胸前。鏡中的女孩眼神慌亂,嘴唇因為用力擦拭而泛紅,白色的刺繡連衣裙更襯得她像是一顆甜蜜蜜的水蜜桃。
"冷靜,蘇晚晴。"她對著鏡子自言自語,"你可是能在截稿日前日更三萬的人。"
深吸三口氣,她重新扎好散落的發(fā)髻,昂首挺胸走出洗手間——然后僵在了原地。
顧沉舟就靠在走廊轉(zhuǎn)角處,指尖夾著未點燃的煙。見她出來,他隨手將煙扔進(jìn)垃圾桶,站直身體時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談?wù)??”顧沉舟的聲音冷冽而不容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