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虎一手拉著一個新媳婦,大跨步往主屋走去。
此時李家老少都吃過飯了,正在主屋內(nèi)閑聊。
北疆的冬天,能將人凍死,現(xiàn)在又沒有農(nóng)忙,家家戶戶都窩在家里不出門,少運動就可以少吃飯,省下糧食好度過寒冬。
李家靠著打獵的好手藝,至少在吃飯方面不會吝嗇,家里的老小每天都吃的飽飽的。
主屋內(nèi),李家當家人李厚岳和家母田氏都安坐在八仙椅上,穿著厚實的棉襖,訓斥著侍立在一旁的李英杰。
“英杰啊,以后有事多聽聽虎子娘的話。你瞅瞅,按虎子娘的意思,我的乖孫子又活蹦亂跳了,明年再生兩個大胖小子,你小子就偷著樂去吧?!?/p>
“就是,虎子娘是個有大才的,沒有你媳婦,你哪里能活到現(xiàn)在?!?/p>
李英杰垂頭不語,他也沒說不同意啊。再說了,就算他不同意,虎子娘也不拿他的意見當盤菜啊。
“爹娘,您二老就慣著兒媳婦吧,我小時候還是您二老的寶貝疙瘩呢?!崩钣⒔懿环獾馈?/p>
人家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咋在李家,有了兒媳婦,寶貝疙瘩就沒地位了呢。
啪!
虎子娘一巴掌就拍在李英杰的肩上:“你多大個人,還寶貝疙瘩。咱李家的寶貝疙瘩是虎子,山炮和三妮兒,當然了還有二叔家的幾個小崽子。”
看到親兒子被揍,老李頭和田氏都笑呵呵的看著,自家媳婦就是厲害,英杰小子以前多傲的一個人,結(jié)婚后還不是被媳婦收拾的服服帖帖。
李家能夠在靠山屯站穩(wěn)腳跟,除了手里的獵槍還有就是虎子娘的拳腳。
“爹娘!爺爺奶奶!”李山虎一進屋就朗聲道,接著噗通一下子跪在二老的面前。
柳如仙和柳如嫣也齊齊跪倒,跟李山虎一起向二老和爹娘磕頭。
“哎呦,我的乖孫兒,你可算是好了。你要是再不好,老婆子我啊,就不活了。”奶奶田氏一見李山虎就濕紅了眼眶。
乖孫這次就是為了過年時孝敬爺奶一顆百年山參,才掉進了冰窟里,還好孩子命大,活著回來了,但卻一病不起。
乖孫如此孝順,爺奶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李山虎急忙攙住奶奶,笑呵呵的展示自己的肌肉:“奶,你看。我都好了,下次還給您二老去采山參去?!?/p>
啪啪啪!
下一秒,李山虎的腦門上就多了三個包,只見老娘氣呼呼的收回右腳。
剛才一招奪命三腳,多少山匪流氓命喪腳下,但在兒子李山虎這里,卻只留下三個鵪鶉蛋大小的包。
“氣死老娘了,你還去,去找死?。∠麓卧儆羞@樣的活,讓你爹去!”虎子娘手指著李山虎的腦門罵道。
李英杰:就最不拿我當人唄,三妮兒,爹很傷心。
三妮兒:勿cue,沒看見。
李山炮在一旁笑呵呵的看著娘揍大哥,這樣多好,大哥昏迷的日子家里哀嚎一片,真讓人后怕。
“不敢了不敢了!”李山虎捂著腦門求饒,老娘三十六的小腳,踢出來要人命啊,果然能夠降服母老虎的只有老爹。
李山虎只想對老爹說一聲:松??!兒子佩服。
“爹娘!爺爺娘娘!二叔,小姑子!”柳如仙柳如嫣羨慕的看著李家的各位,這樣的家庭氛圍她們從來沒有享受過的。
如果李山虎知道二人所想,一定會說:這樣的福你要不要吧,誰家親兒子用奪命三腳踹啊。
“哎呦,這就是孫媳婦啊,兩個都俊俏的很啊?!蹦棠躺舷麓蛄恐?,尤其關注二女的臀部:“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好啊,好啊。”
爺爺也是笑著點點頭:“好啊,好啊。英杰啊,快給孫媳婦紅包。”
李英杰苦著臉點點頭,心說自己有個屁的紅包,打獵掙的錢先被媳婦搜刮一遍,再被老娘搜刮一遍,最后就剩下個兜了,兜比臉都干凈。
紅包!哪里有紅包!
“給!紅包!”虎子娘從兜里取出兩個紅紙包,分別遞給二人。
她見虎子沒事后,就準備了兩個紅包,每個紅包里都有五塊大洋。
兩個兒媳婦衣不解帶照顧一晚上,她這個做婆婆的都看在眼里的。這次本來是想給兒子沖喜,想不到還娶了兩個好兒媳,還真是意外之喜。
柳如仙柳如嫣接過沉甸甸的紅包,五塊大洋有些墜手,二人感動的再次下跪,真情實意的叫了聲:“娘!”
“誒!起來吧,以后混小子就交給你們兩個了,別客氣,隨便揍!”虎子娘大馬金刀的受著,那叫一個心安理得。
李英杰給了兒子一個眼神,傻了吧,娶倆媳婦,以后日子有你受的。
李山虎回了一個眼神,爹!那是你夫綱不振,我就不一樣了,小家我說了算。
李英杰氣呼呼的瞪了兒子一眼,這幾天的壓抑一掃而光,兒子沒事了,當?shù)囊簿头判牧恕?/p>
雖然這幾天,李英杰表面上還是很穩(wěn)重的,但內(nèi)心其實慌的一匹,還偷偷哭了三次。
“行了,娘,我去二叔家看看,帶我媳婦認識認識!”李山虎知道老爹和二叔都住在靠山屯,還有兩個姑姑嫁到了其他的村子,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探親。
“行!去吧!”虎子娘拿出一掛鹿茸遞給李山虎:“把這個帶上,你二叔為了你的事情急的一嘴燎泡,拿過去給你二叔補補!”
李山虎一臉黑線的接過來,心中琢磨,娘是生怕二叔不上火啊,難道是以毒攻毒!
鹿茸可是貴重藥材,即使二叔現(xiàn)在不吃,也可以等想生個小崽兒的時候吃。
李山虎帶著倆媳婦笑嘻嘻的往二叔家走去,二弟李山炮和小妹三妮兒也屁顛屁顛的跟上。
等小一輩都走遠了,主屋內(nèi)的幾人便收斂了笑容,談話的內(nèi)容也變的嚴肅的起來。
“還有幾天就過年了,天外天的那幫馬匪是不是又該掐著日子來靠山屯了?”李厚岳吧嗒吧嗒抽著旱煙,一圈圈的白煙從嘴中噴出,旱煙頭的煙絲忽明忽暗。
“是啊,爹。咱家早就準備好了兩只野豬和一頭鹿,往年都是這樣孝敬他們的?!崩钣⒔芙釉挼?。
“爹,要我說咱們就不該給他們上供,以咱家的實力還真不怕幾個馬匪不成!”虎子娘叉著腰霸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