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李懷德不想休息也得休息了。
原本他打算今天升完副廠長,在早會上裝一把。
這還裝個屁了!
“那我先走了,楊廠長?!?/p>
“走吧,走吧?!?/p>
楊廠長擺擺手,示意他快走。
根本不敢開口說話,怕臭味灌到鼻子里。
出了廠大門,李懷德悻悻地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原本廠里的辦公室主任或者副廠長,都是不給配車的。
但李懷德老丈人靠山硬,愣是在閨女的軟磨硬泡下,給女婿弄了輛吉普,上下班開著。
車子啟動,開出去兩個路口,前方忽然竄出來一個女人。
李懷德趕緊踩剎車。
秦曉月坐在地上,眼神幽怨地瞪著他。
李懷德趕緊下車,過來攙扶:“曉月啊,你怎么進城了,什么時候來的?”
秦曉月心說你就裝吧。
明明以前是辦公室主任,非要裝成副廠長。
難怪自己昨天下午出去打聽,走了好幾個廠子,都說他們的副廠長沒有姓李的。
“姓李的,你是不是不想認(rèn)賬了,我已經(jīng)…嘔…”
秦曉月話說到一半,直接吐了,一臉嫌棄地道:“哎呀媽呀,你吃完炒黃豆,喝涼水了?”
難怪剛才,賈東旭說他放屁臭,能把人熏暈。
這么一小會兒,叮當(dāng)放好幾個了。
真臭??!
接二連三被嫌棄,還是被秦曉月這個農(nóng)村來的村姑嫌棄,李懷德實在繃不住了,臉拉的老長。
即將發(fā)火之際,只聽秦曉月又嘔一聲,捂著肚子跑到路邊吐去了。
秦曉月扶著電線桿子,吐了半天,感覺膽汁都要吐出來了。
心里有點擔(dān)憂,千萬別把自己孕吐給熏出來呀。
看樣子,姓李的點有靠不住,那短時間內(nèi),她就得靠賈東旭了。
“給我拿點水。”
秦曉月朝著李懷德伸手。
想著他開車來的,車上一定有水。
哪知自己伸了半天,也不見有回應(yīng)。
秦曉月一轉(zhuǎn)身,哪里還有李懷德的身影了?
車還在,人跑了。
她氣的想罵街。
媽的,當(dāng)時哄她那啥的時候,咋那么溫柔體貼呢,還說要離婚娶自己。
臭王八蛋。
秦曉月一邊罵,一邊蹲在小汽車旁邊守著。
她就不信,姓李的不來上班,不來拿車。
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休息。
唐林在廠里巡了幾圈邏。
說好聽叫巡邏,其實就是溜達。
一上午完事,下午不用來了,交給保衛(wèi)員值班就行。
也不知道李三咋樣了,唐林打算明天去醫(yī)院看看,順便收集點怨氣值啥的。
即便收不到怨氣值,只看李三伸腿瞪眼,也挺有意思。
從廠里出來的時候,唐林看到秦曉月正趴在李懷德的車窗戶上,往里面看。
他也學(xué)著秦曉月的樣子,趴在另一個車窗上,向里看。
“哎呀?!?/p>
[來自秦曉月的怨氣值+99。]
“你干什么呀,嚇我一跳!”
秦曉月捂著胸口,語氣里盡是埋怨。
“我是保衛(wèi)科的,你在這鬼鬼祟祟往里看,你說我能干什么?”
唐林不客氣地反問。
“我...”
秦曉月一噎,隨即狡辯:“我沒看過小汽車,好奇看看不行嗎?”
就在這時。
廠里的司機之一,小宋,笑呵呵地?fù)u晃著手里的備用鑰匙:“唐隊長,李副廠長讓我把車子開著,送到他家去?!?/p>
“你開吧,我先走了。”
唐林后退幾步,趕緊離開。
不然車門一開,準(zhǔn)得誤傷。
秦曉月見狀,也趕緊跑開了。
姓李的今天放屁那么臭,車上估計更臭。
她可不能再被熏一次,太惡心了。
“怎么回事,怎么一個兩個的都跑了?”
小宋打開車門,正要上車,忽然被竄出來的氣味,嗆的直咳嗽。
[來自宋成的怨氣值+299。]
李副廠長早上吃醬豆子了?
車?yán)镎@么臭呢!
最后他實在沒辦法,把四個車門全打開,放了半個小時,才敢把車開走。
開走的時候,窗戶還是全部打開的。
就這,還把他熏得夠嗆,抱怨連連。
...
唐林哼著小曲,回到大院。
正是中午,有不少老娘們兒都出來做飯。
楊瑞華看到他進院,連忙把菜鍋端離火源。
跟在他身后,跑到中院的易中海家。
易中海的媳婦,吳氏,也在做飯。
兩個中年婦女湊到一起,不用說話,一個眼神對上,就能猜出對方的心思。
更何況,這兩個都是趴過唐林家窗戶的。
楊瑞華也一臉興奮:“他大嫂,我說的沒錯吧,唐林娶的新媳婦,第二天一準(zhǔn)下不來炕,你看,這都一上午了,窗簾都沒拉開?!?/p>
吳氏比楊瑞華要大上幾歲,如狼的年紀(jì)過了,正是似虎的時候。
再加上沒有孩子,每天晚上是天天纏著易中海。
吳氏臉上難掩羨慕的神色,嘴里開口說話,卻是擔(dān)憂:“秦淮茹身板看著不錯,但還是太年輕了,頭一回肯定是受不了?!?/p>
那家伙事兒,可不是一般女人能行的。
唐林走到家門口,拿鑰匙開門時,總覺得身后有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下意識向后看去,剛好看到楊瑞華和吳氏,正在拿手指著自己家窗戶。
這倆老娘們兒,又在嚼舌根。
唐林開門進屋。
秦淮茹剛醒沒一會兒,穿著小背心,坐在被窩里,這會兒腿還是抖的。
剛才試過幾次,根本沒法下地。
她羞愧到不敢抬頭:“唐林哥,這么早就下班了,你讓我緩緩,再給你做飯。”
昨天母親和嫂子還囑咐她,嫁為人婦以后,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自己男人餓肚子。
不曾想,婚后第一天,她就沒做到。
主要是昨天晚上一夜沒睡。
“怎么了,是不是昨天...”
唐林話說了一半,嘴唇被秦淮茹捂住。
“沒有,就是有點沒力氣...”
唐林看她欲言又止的小模樣,覺得還挺可愛。
忽然就想逗逗她,憋笑道:“咋的,禿嚕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