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陷入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狩獵”之中。城市,在夜語者的眼中,不再僅僅是鋼筋水泥的叢林,而是無數欲望糾纏的巨大迷宮。我穿梭于各個街區(qū),感知那些微弱而扭曲的靈魂碎片,它們如同螢火蟲般,在夜色中閃爍,指引著我尋找曾經被沈墨操控過的“模特”。
“白夜,你這樣漫無目的地找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俊濒|魘趴在我的背包里,聲音帶著一絲困倦。它雖然是靈魂連接體,但長時間的感應和奔波,對它而言也是一種消耗。
“這些靈魂碎片,雖然微弱,但都帶著沈墨的‘印記’?!蔽逸p聲說,目光掃過街邊一棟棟亮著燈的公寓樓,“他每一次操控,都會在被操控者的靈魂上留下痕跡。只要找到一個被他深度影響的受害者,也許就能找到突破口?!?/p>
尋找的過程比我想象的要艱難。沈墨的“作品”并非隨處可見,那些被他誘導的欲望,通常被深藏在個體最私密的角落。我能感應到的是殘留的氣息,而非完整的靈魂。這就像在浩瀚的星空中,尋找一顆熄滅的星辰,只能靠著微弱的余暉來辨別。
直到第三天深夜,我來到一個高檔住宅區(qū)。這里樓宇林立,燈火通明,與市中心的老舊公寓區(qū)形成了鮮明對比。當我的腳步踏入這片區(qū)域時,一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也更加復雜的茉莉花香撲面而來。這香氣中,不僅有小柔那種對情欲的癡迷,還夾雜著貪婪、權力、掌控,甚至是一種對毀滅的渴望。
“白夜,這里不對勁!”魘魘猛地從背包里跳出來,毛發(fā)都有些炸開,“這股味道太駁雜了!沈墨他……他在這里制造了更多‘作品’!”
我的心頭一緊。魘魘說得沒錯,這股氣息,分明是多個被深度操控的靈魂所散發(fā)出來的。而且,這些靈魂所渴望的,不僅僅是性欲,還有更多扭曲的欲念。
我循著最濃郁的氣息,來到了一棟別墅前。這棟別墅外觀奢華,燈火輝煌,但在我看來,卻像一個被欲望浸泡的華麗囚籠。那股駁雜的茉莉花香,正是從這棟別墅深處彌漫出來的。
我沒有直接闖入,而是隱藏在別墅外的花園中,利用我的能力,去感應別墅內的情況。
別墅內部,仿佛被一層無形的結界籠罩,讓我的感應變得有些模糊。但我依然能感覺到里面有多個被操控的靈魂,它們的情緒波動劇烈,時而狂喜,時而痛苦,時而又陷入一種詭異的平靜。
突然,我捕捉到一股極其微弱的,屬于小柔的氣息。它不是小柔的靈魂本身,而是她靈魂的殘片,依附在某個物體上。
我小心翼翼地繞到別墅的側面,靠近一扇沒有完全拉緊窗簾的落地窗。透過縫隙,我看到別墅內部的景象。
客廳里,奢華的裝修彰顯著主人的品味。然而,最吸引我目光的,是客廳中央的幾幅巨大的畫作。那些畫作,竟然是等身大小的人體彩繪!畫中人影,栩栩如生,她們的身體上繪滿了與小柔照片上如出一轍的詭異圖案。她們的眼神空洞而迷離,臉上帶著一種被欲望吞噬的表情。
這些,都是沈墨的“作品”!
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沈墨竟然將他的受害者,以這種方式“展覽”出來!這不僅僅是變態(tài),更是對生命的極致褻瀆!
我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幅畫作上。那上面的女人,眉眼間竟然和小柔有幾分相似,只是她的表情更加扭曲,身體上的彩繪也更加復雜。而她身體的某個部位,赫然有一縷微弱的茉莉花香,其中夾雜著小柔的氣息。
這幅畫,并非簡單的作品,它像是小柔靈魂的某種延伸,或者說,是沈墨將小柔的靈魂碎片,融入到了他的“藝術”之中。
“白夜,你看到了嗎?”魘魘的聲音帶著一絲憤怒,“他簡直是個瘋子!他把那些人的靈魂,都變成了他的收藏品!”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沈墨的邪惡程度,遠超我的想象。他不僅操控欲望,他還在用這種方式,吞噬靈魂!
就在這時,別墅里傳來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緊接著,一陣喧嘩和尖叫聲響起。
我顧不上隱藏,猛地沖向別墅的后門。這一次,我不能再等了。
后門沒有上鎖,我輕輕一推,門便應聲而開。一股濃郁的“欲魂香”混合著鮮血的氣息,瞬間撲面而來。
客廳里,一片狼藉。幾名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倒在地上,他們的身體上,同樣繪著彩繪。他們的眼神渙散,口中發(fā)出痛苦而混亂的呻吟。顯然,他們都受到了沈墨的操控,而現在,這種操控似乎達到了某種極限,讓他們陷入了崩潰。
而在客廳的中央,沈墨正站在那里。他身上穿著一件沾染著血跡的白色襯衫,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笑容。他的手中,拿著一柄沾血的刻刀。在他腳下,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倒在血泊中,她的身體上,彩繪還未完成,但她的胸口,卻被刻刀深深地刺穿。
她的眼神已經完全失去了焦距,身體還在微微抽搐。她的靈魂碎片,此刻正在迅速消散,而那股茉莉花香,也隨之變得更加濃烈,像一團黑色的煙霧,將沈墨籠罩。
他……他竟然殺人了!而且,他將殺戮,也變成了他的“藝術”!
“沈墨!”我厲聲喝道。
沈墨聽到我的聲音,緩緩地轉過身。當他看到我時,臉上的癲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冷的平靜。他的眼睛,如同深淵一般,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酷。
“哦?沒想到,竟然有不速之客?!彼穆曇舻统炼挥写判?,帶著一種藝術家特有的優(yōu)雅,但此刻聽來,卻令人毛骨悚然,“你是誰?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是白夜,一個夜語者?!蔽抑币曋难劬ΓZ氣堅定,“我來阻止你?!?/p>
沈墨聞言,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詭異:“夜語者?呵,聽起來很有趣的職業(yè)。你是來替那些無知的靈魂‘超度’的嗎?還是來替這些凡人‘伸張正義’的?”
他指了指地上那些痛苦呻吟的人,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你玩弄人類的欲望,將他們變成你的玩物,甚至……殘害他們的生命!”我怒不可遏,“你以為你是在創(chuàng)造藝術嗎?你是在毀滅!”
“毀滅?”沈墨輕蔑地笑了笑,“不,我是在升華。人類的欲望,是多么美妙而又強大的存在。它們像火焰,可以溫暖,也可以毀滅。我只是將它們點燃,讓它們燃燒得更加熾熱,更加璀璨。而他們,則在火焰中,獲得了極致的體驗?!?/p>
他走到那幅小柔的彩繪前,輕輕撫摸著畫中的身體,眼中閃爍著病態(tài)的癡迷。
“這個女人,她叫小柔?!蔽抑钢嬜?,聲音冰冷,“你利用她對你的愛,對你的身體的渴望,將她變成你欲望的傀儡。你剝奪了她的靈魂,讓她成為你的收藏品!”
提到小柔,沈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但很快,他又恢復了那種冷酷的表情。
“她?她不過是我眾多作品中的一個?!鄙蚰卣f,語氣中沒有一絲感情,“她太弱小了,無法承受極致的欲望。所以,她被燒毀了。而我,只是將她燃燒后的余燼,定格在了我的畫布上?!?/p>
他的話,讓我感到一陣惡寒。他竟然把小柔的死亡,描述成一種藝術的“升華”!
“你所做的,不是藝術,是邪惡!”我厲聲喝道。
“邪惡?”沈墨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顯得異常刺耳,“這個世界,本身就是欲望的競技場。每個人都在追逐著自己的欲望,只不過他們活在虛偽的道德之下,不敢承認罷了。而我,只是將他們內心深處最真實,也最原始的渴望,展現出來?!?/p>
他猛地轉過身,直視著我,那雙深淵般的眼睛,仿佛要將我完全吞噬。
“你以為你看到了什么?你以為你了解我?”沈墨的語氣變得陰沉,“你所看到的,不過是我欲望的冰山一角。我所追求的,是更宏大,更極致的欲望之境?!?/p>
我感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壓力向我襲來。沈墨的精神力異常強大,他試圖用他的氣勢來壓倒我。
“你這種操縱人心的手段,終有一天會反噬你自己!”我咬牙堅持著,不讓自己的精神防線被擊潰。
“反噬?”沈墨再次笑了,他的笑容中充滿了嘲諷,“我就是欲望本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我內心深處,最極致的渴望?!?/p>
他緩緩地伸出手,指尖沾染著死者血液的刻刀,指向地上那些痛苦的受害者。
“你看到他們了嗎?”沈墨的聲音帶著蠱惑,“他們現在所經歷的,是生前從未體驗過的極致。他們在痛苦中獲得了升華,在欲望中得到了永恒。而我,就是他們的引路人?!?/p>
我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從沈墨身上散發(fā)出來,試圖侵蝕我的意識。那股力量帶著濃郁的茉莉花香,像一條條無形的觸手,想要鉆入我的腦海,引誘我內心深處隱藏的欲望。
“別聽他的!”魘魘在我腦海中發(fā)出警告,“他在試圖用欲望侵蝕你!抵抗他!”
我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劇烈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過來。我緊守心神,將沈墨的誘惑之力阻擋在我的精神防線之外。
沈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訝異:“哦?你竟然能抵抗我的誘惑?看來你這個夜語者,倒也不是完全的無用之輩。”
他收回了手,但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危險。
“那么,就讓我看看,你這個夜語者,能做到什么地步!”沈墨突然抬手,手中的刻刀對著我猛地一揮。
并非實體攻擊,而是無形的力量。我感到一股強大的精神沖擊向我襲來,伴隨著無數扭曲的幻象。我仿佛置身于一個充滿欲望的深淵,周圍是無數呻吟和扭曲的靈魂,它們向我伸出手,試圖將我拖入欲望的泥沼。
我看到了我內心深處隱藏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對真相的執(zhí)著,對平靜生活的向往……這些欲望,此刻都被沈墨無限放大,變得扭曲而誘人。
“你渴望力量,不是嗎?”沈墨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如同惡魔的低語,“你渴望能夠掌握所有靈魂的秘密,渴望能夠洞悉世間的一切。我可以幫你,只要你臣服于我,你就能獲得更強大的力量,去滿足你所有的渴望!”
我的身體開始顫抖,內心深處,那股被放大的渴望讓我感到一絲動搖。我的腦海中,夜語者手札里那些古老的記載突然閃現。那些關于“心魔”和“欲望反噬”的警告,如同警鐘般敲響。
“你錯了!”我猛地大吼一聲,聲音充滿了堅定,“我的渴望,不是被你利用的工具!我的力量,是用來幫助靈魂,而不是被你玩弄的!”
我將所有的精神力凝聚起來,化作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將沈墨的誘惑之力徹底阻擋。
沈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他沒想到,我竟然能夠抵抗他的精神攻擊。
“看來,你確實有些本事?!鄙蚰浜咭宦?,手中的刻刀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但你以為,這就足夠了嗎?”
他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裝著深紅色的液體。他將液體滴在手中的刻刀上,刻刀的刀刃瞬間被染成了血紅色,并散發(fā)出更加濃郁的茉莉花香。
“這是我最新的‘作品’?!鄙蚰哪樕显俅温冻瞿欠N病態(tài)的笑容,“它能將一個人的欲望,徹底燃燒殆盡,直到只剩下虛無?!?/p>
我感到一股強烈的危機感。這種液體,絕不是普通的顏料。它散發(fā)出的氣息,帶著一種毀滅性的力量。
“白夜,小心!”魘魘發(fā)出尖叫,“那東西太危險了!”
沈墨猛地將手中的刻刀擲向我。刀刃在空中劃過一道血紅色的光芒,直沖我的眉心而來。
我來不及躲閃,只能下意識地抬起手臂,試圖阻擋。
然而,就在刻刀即將觸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的身體突然爆發(fā)出強烈的白光。那光芒并非我主動發(fā)出,而是來自我體內深處,夜語者傳承的力量。它像一個無形的屏障,將刻刀阻擋在我的身體之外。
刻刀在空中停滯了一瞬,然后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刀刃上的血紅色液體開始蒸發(fā),化作一縷縷黑色的煙霧,最終消失在空氣中。
沈墨的臉色終于變了。他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聲音顫抖,眼神中帶著一絲恐懼。
我的身體微微發(fā)熱,那股白光雖然消散,但我能感覺到體內充滿了一種全新的力量。這股力量,并非用來攻擊,而是用來守護,用來凈化。
“我是夜語者。”我再次重復我的身份,聲音平靜而堅定,“我來,是為了凈化你所制造的罪惡?!?/p>
沈墨的表情變得復雜,震驚、恐懼、不甘,各種情緒交織在他的臉上。他似乎沒有料到,我會擁有這種抵抗他力量的能力。
“你以為,你可以阻止我嗎?”沈墨的眼神突然變得瘋狂,他猛地轉身,沖向客廳里那些被他操控的“模特”。
“我要讓你們,都變成我的永恒!”他嘶吼著,手中的刻刀再次揮舞,他試圖用更極端的方式,將那些受害者徹底毀滅,變成他的“藝術品”。
我不能讓他得逞!
我猛地沖上前,我的速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我并非要與他進行肉搏,而是要阻止他傷害那些無辜的生命。
我趕在沈墨之前,沖到那些受害者面前。我伸出雙手,將我的精神力注入他們的身體,試圖凈化他們靈魂中被沈墨扭曲的欲望。
這是一種巨大的消耗,我能感覺到我的精神力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涌出。那些被沈墨放大的欲望,貪婪、嫉妒、情欲……它們像毒蛇般纏繞著受害者的靈魂,企圖吞噬他們的意識。
我咬緊牙關,將夜語者的力量催動到極致。我的雙手發(fā)出微弱的白光,光芒所到之處,那些黑色的欲望煙霧開始消散,受害者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漸漸趨于平靜。
沈墨看到我的舉動,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他沒想到,我竟然能夠凈化他所制造的“作品”。
“你!你毀了我的藝術!”沈墨怒吼一聲,手中的刻刀再次向我刺來。
這一次,他沒有再使用精神攻擊,而是直接沖著我的身體而來。他已經陷入了徹底的瘋狂。
我沒有躲閃,只是閉上眼睛,將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在凈化那些受害者身上。我必須先救他們。
就在刻刀即將刺入我身體的那一刻,一道黑影突然從我身后竄出,猛地撲向沈墨。
是魘魘!它張開嘴,露出了尖銳的牙齒,一口咬住了沈墨的手腕。
“??!”沈墨發(fā)出一聲慘叫,手中的刻刀應聲落地。魘魘雖然只是一只布偶貓的形態(tài),但它作為靈體連接體,在關鍵時刻也能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沈墨痛苦地甩開魘魘,他的手腕上留下了兩排清晰的牙印,鮮血直流。他的眼中,充滿了對魘魘的憤怒和忌憚。
“你這只畜生!”沈墨咆哮道。
魘魘跳到我身邊,警惕地盯著沈墨:“白夜,你怎么樣?我可不想你死在這里,我還指望你給我買貓糧呢!”
我感到一陣虛弱,但那些受害者的靈魂,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他們的身體不再抽搐,眼神也逐漸恢復了一絲清明。
“我沒事?!蔽掖謿?,看著沈墨,“他傷不了我?!?/p>
沈墨捂著流血的手腕,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知道,他現在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優(yōu)勢。我的凈化能力,魘魘的突襲,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你以為你贏了嗎?”沈墨突然冷笑一聲,他不再攻擊我,而是轉身沖向客廳中央的那幅小柔的彩繪。
“既然我的‘作品’無法留住,那就讓它們徹底消失吧!”他舉起流血的手臂,對著那幅畫猛地一揮。
他的手臂上,那股濃郁的茉莉花香瞬間爆發(fā),化作一團黑色的火焰,向著小柔的彩繪作品撲去。他竟然想將小柔的靈魂碎片,徹底焚毀!
“不!”我驚呼一聲,猛地沖上前。
小柔的靈魂碎片雖然被他扭曲,但那畢竟是她的一部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被徹底毀滅。
然而,我的速度已經來不及了。黑色的火焰瞬間吞噬了那幅畫作,小柔的彩繪在火焰中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一團黑色的灰燼。
我的心猛地一沉。小柔,她最后的痕跡,也消失了。
沈墨的臉上露出一絲病態(tài)的滿足。他看著那團灰燼,眼中閃爍著瘋狂。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沈墨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身上,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扭曲的笑容,“你無法阻止我。只要人類的欲望存在,我就不會消失?!?/p>
他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微型噴霧瓶,對著自己猛地噴了一下。一股濃郁的茉莉花香瞬間將他包裹,他的身影在香氣中變得模糊,然后,如同融入了夜色一般,徹底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他逃了!
我感到一陣無力。沈墨的手段詭異,而且他似乎有辦法在關鍵時刻脫身。
“白夜,他跑了!”魘魘在我肩膀上叫道。
我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地上那些痛苦呻吟的受害者,以及那幅被燒毀的小柔的彩繪。我的心頭沉重。
我雖然阻止了他繼續(xù)傷害那些人,也凈化了他們被扭曲的欲望,但沈墨卻成功地逃脫了。而且,他銷毀了小柔的彩繪,等于切斷了我進一步追蹤他的線索。
“沒關系,他逃不掉的?!蔽业吐曊f,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只要他還繼續(xù)作惡,我總會找到他?!?/p>
我走到那些受害者身邊,開始用我的精神力,逐一為他們進行更深層的凈化和安撫。他們被沈墨扭曲的欲望雖然已經消除,但靈魂深處留下的創(chuàng)傷,還需要時間來愈合。
當所有受害者都恢復意識,我發(fā)現他們對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記憶模糊,仿佛只是一場噩夢。這也許是沈墨能力的一種體現,他不僅能操控欲望,還能抹去受害者的相關記憶。
我留下了一張便簽,上面寫著我的聯(lián)系方式,并提醒他們尋求專業(yè)的心理幫助。我不能直接告訴他們真相,因為這會讓他們無法承受。
離開別墅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清晨的空氣,帶著一絲濕潤和寒意。
沈墨的逃脫,讓我意識到,這并非是一場簡單的“擺渡”任務。沈墨的強大和狡猾,超出了我的預料。他所掌握的技藝,也遠遠超越了尋常的靈異事件。
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欲望獵食者”,他以人類的欲望為食,并以此為樂。而他所追求的,是一種極致的“欲望藝術”。
這預示著,我將與他進行一場長期的,甚至可能是危險的較量。而我,作為夜語者,將肩負起阻止他的責任。
我看向天空,黎明的光芒逐漸驅散夜色。但我知道,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黑暗仍在潛伏,欲望的陷阱,也還在不斷地被布下。
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