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周沖略顯委屈,頓時就換來了謝晚晴毫不猶豫的相信和心疼。
“夠了,你真的讓我惡心?!?/p>
她眼神厭惡的看向我,語氣之中的厭惡讓我心疼。
“沖哥只是來看望我,剛好弄濕了衣服罷了,到樓上洗澡換個衣服,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能不能動點事情?你這樣,我真的很累,周圍的親戚朋友們都會笑話?!?/p>
謝晚晴對我皺眉,覺得我實在是爛泥扶不上墻。
我苦笑。
總算是明白為何都要門當戶對了。
我這種出生,在謝晚晴他們這個階層的人眼中,天然就是原罪。
“我知道了,我只是來拿點東西就走而已。”
我掙扎著起身,原本身體就很差,再加上這幾天自暴自棄,就更像是鏤空的朽木,隨時都可能折斷,掙扎起身,竟然都在劇烈喘息。
讓我自己都覺得痛恨自己。
現在和光鮮亮麗郎情妾意的兩人面前,我,算什么?卑微如塵埃么?
謝晚晴見我如此,浮現復雜神色,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攙扶我,但是最后卻硬生生停下。
只是冷漠看我踉蹌前行。
我打開了一樓雜物間,直接走了進去。
很快,從里面拖出來一個行李箱。
臉色慘白的和謝晚晴擦肩而過,想要出門而去。
“站住?!?/p>
但是謝晚晴卻一把抓住了我。
神色中,全是濃濃不滿。
“你這是什么意思?給我上眼藥?對,我是不讓你在主臥睡覺,那是因為我需要休息,你卻將自己的東西放在雜物間,什么意思?體現我的殘忍?”
我冷冰冰看向謝晚晴。
對啊,從她出院后至今,已經好幾年了,她難道不知道,我被她的家人發(fā)配到雜物間之中起居?逼仄,矮小,黑暗,全是霉爛的味道。
她不關心,對我,只有厭惡,怎么會多看我一眼。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將一份文件遞給了謝晚晴。
“七年了,我這個入贅沖喜的人也完成自己的使命了,簽字離婚吧,我放你自由?!?/p>
我將早就擬好的離婚協議遞給了謝晚晴。
鬧過,掙扎過,挽留過。
但是我好像是一個傻子。
謝晚晴是高高在上的陽光,我卻只有雙手,用什么能夠抓住這樣的光呢?
放棄吧。
悄無聲息的陪伴著母親死去,或許是我最好的選擇。
謝晚晴愣住。
眼神之中閃爍出來了些許的慌亂。
這讓我意外。
不就是謝家害怕逼迫我這個沖喜贅婿離婚,會背負上罵名。
因此,對我各種冷暴力對待么?
這是謝晚晴早就期待已久的事情。
為何,會露出這樣的神色來?
在上次,被周沖搶奪了捐腎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等著謝晚晴的離婚協議,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謝晚晴從未對我說過離婚的事情。
不管我怎么鬧,怎么說,謝晚晴怎么生氣,似乎,都未想過離婚。
現在,我主動提出。
她又是這樣的表情。
真的捉摸不透。
不過,又何妨?這些都與我無關了啊。
我根本就不想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