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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的聲音很輕,卻讓沈星眠渾身僵硬。
三年了,她第一次遇見同族。
“你好,我叫程跡,是旁邊大學的天體物理學教授?!背疼E微微一笑,推了推金絲邊眼鏡,“我還有一個身份,K-425G,天鵝座X-1駐地球觀測員?!?/p>
沈星眠心臟狂跳,她壓低了嗓音,問:“你來地球多久了?”
“快十年了吧。”
“這么久了......你沒想過回去嗎?”
程跡的目光掃過遠處正密切盯著他們的謝遲,輕笑了一聲,“為什么要回去呢?地球很有意思,人類的感情,也很有趣,不是嗎?”
兩人也算是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雖然談不上兩眼淚汪汪,但確實相談甚歡。
而賽場上的謝遲,看著沈星眠正和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低頭交談,她唇角微揚,漂亮的眼睛微微彎起,像兩輪月牙。
謝遲胸腔里翻涌起躁怒。
在他的印象里,沈星眠已經(jīng)很久沒對他這么笑過了。
“爸爸!小心!”謝晨的尖叫聲突然刺入耳膜。
謝遲猛地回過神,卻已經(jīng)遲了。
綁帶纏住了他的腳踝,他踉蹌著拽倒了蘇清如,三個人狼狽地摔成一團。
謝晨的膝蓋擦破皮,立刻扯著嗓子嚎啕大哭。
蘇清如眼眶通紅,強撐著安慰孩子:“沒事的晨晨,爸爸不是故意的......”
謝遲手忙腳亂地去扶兒子,余光瞥到沈星眠終于看向這邊。
可她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轉頭繼續(xù)和那個男人說話。
更刺眼的是,那個斯文敗類居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而她也沒有躲開。
謝遲暗自咬了咬牙。
運動會結束后,謝遲一路沉默。
接下來的幾天,沈星眠頻繁出入程跡所在的大學,程跡帶她參觀大學校園,兩人時常約飯,聊天。
終于在一次物理實驗室參觀結束后,沈星眠回到家,謝遲爆發(fā)了:“你老是去X大做什么?X大到底有誰在?”
“去見朋友?!鄙蛐敲邠Q下高跟鞋,嗓音平淡。
“就那個什么程跡嗎?他算個什么東西?不就是大學教授?你信不信我分分鐘讓學校把他開除?”
說著,他真的拿起了手機,要給X大的校董會打電話。
“你瘋了?!”沈星眠奪過手機,不可置信地瞪著他,“我們只是朋友?!?/p>
謝遲冷笑,“朋友?什么朋友,天天攪和在一起,不嫌膩得慌?”
“我和程跡是正常的朋友交際,我們也沒有天天攪和在一起。”她主動牽起了他的手,“謝遲,你不要影響他的工作。”
“你還護著他!沈星眠你搞清楚,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你能不能收收心?!”
“收心?”沈星眠感覺自己聽到了很好笑的事情,“我們兩個,到底誰應該收心呢?”
對著她清澈的目光,謝遲一時不知如何反駁,氣急敗壞地摔門而去。
他在酒吧喝到了凌晨兩點,趴在吧臺上不省人事。
酒保打開他的手機,找到了一個備注是“孩子他媽”的人,把電話撥了過去。
半小時后,蘇清如來到了酒吧,扶著他回了自己家。
凌晨四點,沈星眠收到一張照片。
畫面里,謝遲閉著眼靠在蘇清如肩頭,她的手正撫在他敞開的胸肌上。
配文只有一行字:“你知道的,他畢竟是孩子的爸爸,他最后總會回到我身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