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回到家,我立刻就接到了堂主的電話,他憤怒地質(zhì)問我為什么要像小孩子一樣置氣。
“欽峰能力比你強(qiáng),你讓位是應(yīng)該的!”我嘆了口氣,
找個(gè)借口掛斷電話后馬上就又有一個(gè)電話打過來。是吳欽峰,他已經(jīng)開始哀求我回鑒寶堂了。
“林老師,你......你快回來吧!剛剛是我不懂事,是我的不對!”我冷笑一聲,
果然和我想得一模一樣。他的聲音,像是溺水者最后的呼救,在電話那頭斷斷續(xù)續(xù)。
“林老師,你......你快回來吧!剛剛是我不懂事,是我的不對!”我沒有出聲,
只是將手機(jī)放在桌上,開了免提。他急促的呼吸聲,混雜著電流的雜音,清晰地傳過來。
“我給你道歉,我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你道歉?!薄爸灰慊貋?,首席鑒定師的位置還是你的,
我......我繼續(xù)給你當(dāng)助手?!蔽叶似鹗诌叺牟璞?,吹開浮在水面的茶葉,
輕輕啜了一口。溫?zé)岬牟杷樦韲祷拢?qū)散了胸口最后一點(diǎn)郁氣。“吳欽峰。
”我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你的‘火眼金睛’,離了我,是不是就不靈了?
”電話那頭,瞬間死寂。連那急促的呼吸聲都消失了。我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
一定是血色盡失,瞳孔緊縮。良久,他才用一種近乎夢囈的聲音,擠出幾個(gè)字。
“你......都知道了?”我輕笑一聲,掛斷了電話。當(dāng)然知道了。
從他第一次故弄玄虛,說出一件瓷器上肉眼不可見的“窯裂”時(shí),我就起了疑心。那處瑕疵,
是我在一本不對外公開的修復(fù)檔案里看到的。而他,一個(gè)連朝代歌都背不全的門外漢,
卻能精準(zhǔn)地指出來。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的火眼金睛。我走到書架前,
目光掃過一排排厚重的典籍。空氣中彌漫著舊紙張與墨香混合的味道,那是歲月沉淀的氣息。
我的手指,拂過那些熟悉的書脊,最終停在一本沒有封皮,用藍(lán)色粗布包裹的厚厚抄本上。
這本書,是我早年游歷時(shí),從一位隱世的民間高手那里謄抄來的孤本,
記錄了許多早已失傳的奇門異術(shù)。指尖順著那些文字緩緩移動,我找到了我要的答案。
夜色漸深,我打開了電腦,點(diǎn)進(jìn)了吳欽峰的直播間。果不其然,他又開始了。屏幕里的他,
穿著一身筆挺的唐裝,坐在古色古香的背景前,神情倨傲,指點(diǎn)江山。“這件青花小碗,
是清康熙民窯的精品,但可惜,口沿處有一道沖線,價(jià)值大打折扣?!薄芭笥眩氵@塊玉佩,
是和田青白玉,雕的是喜上眉梢,寓意不錯(cuò),就是年份不到代,現(xiàn)代工藝品。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直播間的彈幕,滾得飛快?!皡抢蠋熍1?!
一眼假!”“這才是真正的大師,不像某些人,沽名釣譽(yù)?!薄皹巧险f的是不是那個(gè)姓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