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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吃醋了?看我跟御坤走得近,心里不舒服了?”
“想要我給你買什么禮物,直接開口不就好了,還學(xué)著人家玩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
她以為這只是我索要關(guān)注和禮物的手段。
我沉默地看著她,不解釋,也不爭辯。
可我的沉默在她看來,就是默認(rèn)。
“行了行了,我簽!”她拿起筆,帶著施舍般的語氣。
“說吧,想要什么?最新款的手機(jī)?還是那塊你看中很久的表?”
“只要你乖乖的,我什么都滿足你。”
說完,她看都不看里面的條款,龍飛鳳舞地在末頁簽下了“林晚清”三個字。
那份她親手簽下的,我們婚姻的死亡判決書。
將協(xié)議遞還給我時,林晚清像是動了情,湊過來想吻我。
我正想著怎么躲開,一陣急促的手機(jī)鈴聲救了我。
是御坤。
林晚清隨手掛斷,剛要再靠近,鈴聲又固執(zhí)地響起。
她有些不耐,但還是接了。電話那頭,傳來御坤虛弱又委屈的聲音,說是扭傷了腳踝,一個人在家里動彈不得。
林晚清掛斷電話,臉上有些心虛:“那個......御坤他......出了點狀況,我得過去看看。”
“去吧?!蔽艺Z氣平淡。她反而愣住了,攥住我的手:“于銘,你別生氣,我很快就回來。”
“于銘,你別忘記了我訂好了酒店,過幾天就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
“我們結(jié)婚時太窮了,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這次我要全部補(bǔ)回來?!?/p>
“我訂好了婚紗,你也去挑一套西裝,這次,你一定要做我最帥的新郎?!?/p>
我看著她,心里一片平靜。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而她,不過是我起飛前最后的塵埃。
我點了點頭,說好。
沒必要打草驚蛇,就讓她在這場獨角戲里,盡情表演吧。
到了約定的時間,我來到一家婚紗店,可御坤比我來得還要早。
林晚清穿著層層疊疊的奢華婚紗,在巨大的落地鏡前幸福地旋轉(zhuǎn)。
御坤就站在她身旁,像個忠誠的騎士,滿眼寵溺地為她提著裙擺。
“晚清,你今天真美,像個公主。”
“這件婚紗的腰線再收一點就更完美了?!?/p>
店員們都帶著曖昧的笑,仿佛他們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而我,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像個多余的擺設(shè),被遺忘在角落的沙發(fā)上。
終于,林晚清想起了我,將一套西裝遞到我面前。
“于銘,快去試試,這是我專門為你挑的,頂級設(shè)計師手工款!”
我接過西裝,面無表情地走進(jìn)試衣間。
穿上的瞬間,我立刻知道,這并不是我的尺寸,
肩膀緊得像要撕裂,袖子短得滑稽,褲腿也吊在腳踝上。
我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丑。
我走了出去,林晚清的笑容僵在臉上。
“怎么會......尺寸不對嗎?”
一旁的御坤卻笑了,他拿起另一件同一型號的西裝,隨意地穿上。
尺寸完美,剪裁得體,將他襯托得英俊挺拔。
他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挑釁:
“于銘,看見沒?不屬于你的東西,就別硬搶了,很難看的?!?/p>
我抬起眼,平靜地看著他,“你喜歡?”
他愣了一下。
“送你了。放心,我從來,就沒想過跟你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