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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我又回到了這間暗無天日的房間。
“你怎么又到處亂跑?”廖斌的聲音充滿了責(zé)備。
“我不是讓你在家好好休息嗎?”
我點點頭,裝作順從的樣子。
“下次不會了,我答應(yīng)你?!?/p>
他遞給我一顆藥丸,“吃了它,對你的眼睛有好處?!?/p>
我接過藥丸,假裝吞下,實際上藏在了舌頭下面。
然后倒在床上,裝作昏迷的樣子。
廖斌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確認(rèn)我真的昏迷后才放心。
鄧麗莎不滿地嘟囔著,“她肯定恢復(fù)視力了,不然怎么會跟到美容院?”
廖斌看著在床上緊閉著雙眼的我,
“醫(yī)生說她的視神經(jīng)受損嚴(yán)重,永遠(yuǎn)不可能恢復(fù)。”
“那你怎么解釋她在外面暈倒?”
躺在床上的我瞬間脊背發(fā)涼。
鄧麗莎的聲音嬌媚又擔(dān)憂。
“可我還是擔(dān)心,萬一她知道女兒的事......”
聽到這里,再次驗證了我內(nèi)心的猜想,就是他們傷害了我的女兒!
我強忍著內(nèi)心的劇痛,指尖卻還是不受控制地蜷縮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丈夫立刻警覺起來。
“聽說,真正的瞎子是不會躲的?!?/p>
黑暗中,我感到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冰冷,銳利,帶著審視。
“麗莎,把她衣服剝了,拍個視頻傳到外網(wǎng)去。”
“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裝。”
鄧麗莎嬌笑著應(yīng)了聲好。我能感到她冰涼的手指一顆顆解開我的扣子,布料摩擦著皮膚,冷空氣瞬間包裹了我的身體。
我緊閉雙眼,死死咬住嘴唇,不敢有絲毫動彈。
耳邊是手機攝像頭發(fā)出的“咔嚓”聲,
每一次都像是一記耳光,火辣辣地扇在我臉上。
見我仍然無動于衷后,他們才放心走出客廳。
我的眼淚滑落枕間,客廳里卻很快傳來了不堪入耳的喘息聲。
透過門縫,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了客廳那放著的全身鏡里所反射出的畫面。
鏡子里,清晰地映出了客廳里交纏扭動的人影。
可我沒有忘記,這面鏡子,曾是我唯一的“眼睛”。
在我失明的那段日子里,老公每天都會給我買新衣服。
他會扶著我站到鏡子前,用最溫柔的聲音,為我描述衣服的顏色,裙擺的弧度,布料的材質(zhì)。
他會給我拍照,告訴我,今天的我有多美。
我用耳朵“看”著鏡中的自己,以為那就是愛情的模樣。
如今,鏡子終于映出了真相。殘忍,骯臟,不堪入目。
手機在枕邊震動,是律師。
他說,我之前被迫簽下的那些財產(chǎn)轉(zhuǎn)讓合同,有辦法可以全部作廢。
我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下了一半。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聽到了我媽的聲音。
我相信,她看到我這個樣子,一定會救我出去的!
我心頭一松,攥緊的拳頭終于緩緩放開。
我再也忍不住,淚水洶涌而出,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想要沖出去告訴她我受的所有委屈!
可我卻聽到我媽用一種熟稔又親切的語氣對著鄧麗莎和廖斌:
“佳宜最近還好吧?”
廖斌笑著回答:“還好,天天被我關(guān)在房間里,想出來都難。”
“只不過她最近總不聽話......”
我震驚地看著我媽,看著她和那對狗男女談笑風(fēng)生。
“鎖好門,可別讓她再跑出來了?!?/p>
原來我的親生母親,她什么都知道。
是她把我推下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