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桌子應聲碎裂,他的手已經(jīng)血肉模糊。
傅墨連忙阻止了他自殘的行為,聲音艱澀:
“干嘛這么傻,不如多想想,安然還有可能去哪兒。”
顧隨安痛苦地抱著頭,自責道:
“安然肯定恨死我了!我明知道她那個禽獸養(yǎng)父對她做的一切,竟然還能說出送她回去的話!”
傅墨緊緊攥著拳,他這個做哥哥的,又何嘗不是傷她最深的那個。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他們忙不迭響起,對面興奮道:
“少爺,我查到小姐的地址了......”
當聽到安然在安和醫(yī)院婦產(chǎn)科時,
兩個人的心同時一沉,
一個可怕的想法從心底浮現(xiàn)出來,
顧隨安拔腿就往外沖,甚至因為腿軟,差點摔腳。
兩人發(fā)瘋一般沖向病房,
床上除了凌亂的被褥,并沒有人,
只看見一個小護士來收房。
顧隨安哆嗦著嘴唇,嗓子半天才擠出聲音:
“王安然呢?”
小護士被他灰敗的臉色嚇到,反應半天,才磕磕巴巴道:
“王......王安然?你是說這個病房的患者嗎?”
“她做完手術,退了麻藥后就走了?!?/p>
顧隨安眼里的光突然就熄滅了,
像脫力一般,癱軟在地上。
一旁的傅墨急了,
他一把箍住小護士的肩膀,咻咻喘著粗氣:
“你他媽給我說清楚,我妹妹做的是什么手術!”
護士被他的手勁搞得痛呼一聲,
脾氣也上來了,大聲道:
“流產(chǎn)手術啊,你們是她家人嗎?怎么連她做什么手術都不知道!”
顧隨安只覺耳邊“嗡——”的一聲,
喉頭涌上一股腥甜,隨后失去意識,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混沌了多久,
顧隨安是被傅墨的怒吼聲吵醒的:
“一群廢物,一個女人都找不到,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
“繼續(xù)給我找,要實在找不到,就都他媽給我走人!”
傅墨好像很久都沒睡過了,整個人憔悴了很多,腳下堆滿了煙頭。
見顧隨安醒了,
他低咒一聲掛了電話,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
“孩子的事......你也別太難過?!?/p>
“安然是委屈狠了,才會這么做。等她回來,你別怪她......”
顧隨安奮力爬起來,拔掉手上的針頭,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安然的身體最重要,我現(xiàn)在只想要她回來。”
就這樣,兩人又不分日夜地找了安然一周,卻得不到丁點兒消息。
在他們幾乎要把整個城市都翻過來的時候,
我正在澳洲的公寓里療養(yǎng)身體。
這是媽媽親自幫我挑選的公寓,
她說她會幫我保密,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蹤跡。
她和爸爸看透我的疲憊和心傷,
但我不說,他們也沒有多問,
只是說:
“無論之前經(jīng)歷了什么,你現(xiàn)在回到爸爸媽媽身邊了,什么都不用怕?!?/p>
出國前,我終于改回了傅姓,擺脫了讓我痛恨的“王”字。
從前,我總怕有人因我而不開心,
現(xiàn)在不了。
別人的東西我不想要,但是我拿回我自己的,誰也沒資格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