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欣賞銅鏡里精心裝扮的自己。今日是蘇府的賞花宴,也是我計劃已久的獵場。
想起青梅竹馬的沈明軒,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1“沈公子和蘇家小姐已經(jīng)到了。
”丫鬟春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起身,往花園走去。遠遠看見沈明軒之站在花樹下,
一身月白長衫。他身旁的蘇白雪,穿著淡粉色長裙倚在他身側(cè)。我款款走近:“明軒哥,
白雪姐,許久不見?!鄙蛎鬈幍哪抗庠谖疑砩贤A粢凰?,又迅速移開:“婉兒,別來無恙。
”蘇白雪警惕地看著我,挽住沈明軒的手臂:“明軒哥,我們?nèi)ツ沁吙纯础?/p>
”我輕笑出聲:“白雪姐如此著急,怕我搶了不成?”沈明軒皺眉:“婉兒,休得胡言。
”我故作委屈,“沈公子,我們自小一起長大,如今不過開個玩笑,這般指責(zé)我。想當(dāng)年,
你說要娶我為妻,難道都是假話?”蘇白雪臉色驟變,沈明軒也慌亂起來:“都是兒時戲言,
你莫要當(dāng)真。”“原來如此。”我抹了抹眼淚,“是我癡心妄想了,不過明軒哥,
我聽聞蘇府最近生意上有些麻煩?”“你這話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我湊近他,
壓低聲音,“只是提醒明軒哥,蘇家恐怕不是良配?!?這時,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婉兒姑娘,這般糾纏,可不像是大家閨秀所為?!蔽一仡^,
只見一身玄衣的蕭景珩緩步走來。他是當(dāng)朝侯爺,權(quán)勢滔天,傳聞冷酷無情。
我上下打量著他。“侯爺說笑了?!蔽腋I硇卸Y,“不過是與故人敘舊罷了。
”蕭景珩走到我面前,“敘舊?我看姑娘是另有目的?!蔽艺A苏Q郏骸昂顮斢⒚?,
小女子確實有事相求。”“哦?說來聽聽?!薄奥犅労顮斎嗣}廣博,不知能否幫蘇家一把?
”我故意看向沈明軒,“沈公子與蘇小姐情深意重,我也不想見他們?yōu)殡y。
”“婉兒倒是好心,不過,我為何要幫蘇家?”“因為我。”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只要侯爺肯幫忙,我愿為侯爺做任何事。”沈明軒震驚:“婉兒,你瘋了!
”蘇白雪:“萬萬不可!”我不理會他們,繼續(xù)說道:“侯爺,我雖為女兒身,但有些事,
或許比男子更方便?!笔捑扮耩堄信d趣地看著我:“有趣,好,我答應(yīng)你。不過,
你最好別讓我失望?!本瓦@樣,我與蕭景珩達成了交易。3接下來的日子里,
我時常出入侯府。沈明軒來找過我?guī)状?,都被我拒之門外?!巴駜海銥楹我@樣做?
”沈明軒攔住我的去路,“你與蕭景珩在一起,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我冷笑:“沈公子,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話?當(dāng)初你拋棄我的時候,可有想過我的感受?”“我那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不過是借口罷了。”我甩開他的手,“沈明軒,你我之間,早已回不去了。
”隨著與蕭景珩接觸增多,我發(fā)現(xiàn)他并非傳聞中那般冷酷。他會在我生病時,親自煎藥。
會在我心情不好時,帶我去看夜景。不知不覺間,我對他動了情。一日,
我正在侯府花園賞花,蕭景珩走來:“婉兒,你可知我為何答應(yīng)幫你?
”我搖頭:“侯爺不是說我有趣嗎?”他伸手,輕撫我的臉頰:“因為初見你時,
你眼中的野心,讓我想起了自己。”我一怔,隨即笑道:“原來侯爺也有野心?!薄爱?dāng)然。
”他將我擁入懷中,“我想要這天下,也想要你?!蔽铱吭谒麘牙?。4好景不長,
沈明軒來找我,說有重要的事?!巴駜海抑厘e了?!鄙蛎鬈幑蛟谖颐媲?,
“我發(fā)現(xiàn)蘇白雪與敵國勾結(jié),我不能娶她了。你回來吧,我們重新開始?!蔽铱粗?,
心中毫無波瀾:“沈公子,太遲了,我已經(jīng)愛上蕭景珩了?!薄安?!”沈明軒激動地站起來,
“你不可能愛上他!你只是利用他!”這時,蕭景珩出現(xiàn)了。他擋在我面前,
冷冷地看著沈明軒:“沈公子,婉兒是我的人,以后莫要再來糾纏?!彼桓市?,想要動手,
卻被蕭景珩的侍衛(wèi)攔住。他臨走前,惡狠狠地說:“蕭景珩,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有些擔(dān)心:“侯爺,沈明軒不會善罷甘休的?!笔捑扮駥⑽覔霊阎校骸皠e怕,有我在。
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鄙蛎鬈幷娴拈_始報復(fù)。他聯(lián)合朝中大臣,
彈劾蕭景珩,說他意圖謀反。蕭景珩被關(guān)進大牢,我心急如焚。“婉兒姑娘,
侯爺讓我轉(zhuǎn)告你,讓你離開京城,保全自己?!笔绦l(wèi)來報。“我不會走的。我要救侯爺!
”我去找了蘇白雪,用她與敵國勾結(jié)的證據(jù)威脅她,讓她出面作證,還蕭景珩清白。
蘇白雪無奈,只能答應(yīng)。蕭景珩被放了出來,他看著我,“婉兒,謝謝你。
”我笑著說:“侯爺,我說過,我會為你做任何事?!笔捑扮駥⑽冶ё。骸巴駜?,嫁給我吧。
我要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點頭,靠在他懷里。曾經(jīng),
我以為青梅竹馬是最好的愛情,卻沒想到,真正的愛情,會在不經(jīng)意間降臨。而我,
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我與蕭景珩大婚當(dāng)日,沈明軒也來了。他遠遠地看著我們。
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因為我的心,早已屬于蕭景珩。5新婚當(dāng)夜,我當(dāng)上蕭府夫人,
就沒給夫君好臉色。他掀開我的紅蓋頭,溫聲說道:“娘子,早些歇息吧。”“急什么?
我還想去花園逛逛,看看蕭府的夜景?!彼櫫税櫭?,還是依著我,派人掌燈陪我去了花園。
此后的日子,我更是變本加厲。每日不是纏著下人陪我斗牌,就是吵著要出門逛街。
夫君勸我:“夫人,女子應(yīng)恪守閨閣之道,莫要整日如此胡鬧。”我一聽就炸了毛,
當(dāng)場扯開身上華麗的衣衫,“你少管我!我偏要這般,穿著這破衣爛衫出去,也沒人能攔我!
”夫君被我的舉動驚得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我心里得意極了,好不容易嫁入蕭府,
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我大手大腳地?fù)]霍著錢財,買各種昂貴的首飾衣裳。
蕭景珩終于忍無可忍,對我說:“夫人,你的月例銀子往后減大半吧,你這般無度,
怕是金山銀山也經(jīng)不起折騰?!蔽依湫σ宦暎?dāng)即讓人備馬,準(zhǔn)備回陳府找父親。
我對著夫君說道:“哼,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我這就回娘家,
讓父親給我送來百萬銀錢,你再派人接我回去!”夫君氣得奪過我手中的韁繩,
將馬鞭摔在地上,“你要走便走,莫要拿岳父來壓我!”我從未見過他這般生氣,
心中雖有些害怕,面上卻依舊強硬,轉(zhuǎn)身上了馬車。6我沒想到,回到陳府后,
竟得知父親因我剛成婚就與夫君鬧矛盾,氣急攻心,倒在了樓梯上,沒了氣息。我如遭雷擊,
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我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任性竟害死了父親。在父親的葬禮上,
我看到了昔日的青梅竹馬沈明軒,還有我的好姐妹蘇白雪。沈明軒牽著蘇白雪的手,
得意地看著我,仿佛在說:“看吧,沒了你,我過得更好?!蔽倚闹杏謿庥趾蓿?/p>
如今父親離世,我也沒了往日的底氣。那日,沈明軒找到我,
語氣嘲諷:“聽聞你在蕭府過得風(fēng)生水起,怎么?如今這般狼狽,可是后悔了?
”我強撐著說道:“我過得好不好,與你何干?倒是你,與敵國勾結(jié)的人在一起,
也不怕被定罪。”他冷笑一聲,“總比你嫁入蕭府,鬧得雞飛狗跳強。我與白雪已定親,
待她解除誤會,我們就成婚?!蔽倚闹幸魂嚧掏?,嘴硬道:“恭喜啊,郎才女貌,倒是般配。
不過,白雪姐跟著你,怕是要吃苦了,哪像我,生來就是享福的命。
”“你少在這里陰陽怪氣,若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走到今日這步?!睕]過多久,
蘇白雪約我去茶樓喝茶。她一臉幸福地對我說:“我與明軒的婚期定了,
到時候你一定要帶著你的夫君來啊。”我看著她幸福的模樣,心中嫉妒得發(fā)狂,
面上卻笑著說:“恭喜白雪姐,只是我夫君近日身體抱恙,怕是抽不開身。
”她疑惑地問道:“那婉兒為何不去幫忙照顧?這是妻子該做的。
”我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著手中的帕子,“我可不想整日照顧,多麻煩?!彼犃?,
臉色有些難看,卻也沒再說什么。7后來,蕭府出事了。夫君愁眉苦臉地回到家,
對我說:“夫人,如今朝中局勢動蕩,父親被牽連,府中錢財被查抄,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我卻不以為意,“那又如何?大不了再回陳府?!彼粗?,“現(xiàn)在陳府如今也大不如前,
你莫要再任性了?!蔽覅s依舊我行我素,每日照樣吃喝玩樂。夫君終于忍無可忍,
對我吼道:“從今日起,你的花銷自己解決,我再也管不了你了!”我冷哼一聲,
“不管就不管,我還怕沒銀子花不成?”說完,我收拾東西,準(zhǔn)備去綢緞莊買新衣裳。
我拿著昂貴的布料,讓掌柜的記在侯府賬上。掌柜的一臉為難地說:“蕭府已經(jīng)吩咐過,
不再給您記賬了?!蔽翌D時火冒三丈,“你這是何意?信不信我讓父親拆了你的鋪子!
”掌柜的無奈地說:“姑娘,陳爺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在了啊。”我這才想起父親已離世,
心中一陣酸澀。不愿在他人面前示弱,轉(zhuǎn)身走了。剛出綢緞莊,就遇到了沈明軒和蘇白雪。
他們坐著華麗的馬車,衣著光鮮亮麗。沈明軒看著我落魄的模樣,嘲諷道:“怎么?
蕭府的夫人也有今日?”我咬了咬牙,強裝鎮(zhèn)定:“不過是些小挫折罷了,哪像某些人,
好不容易攀上個好親事,就得意忘形?!碧K白雪拉了拉陸明軒的衣袖,“明軒哥哥,
莫要與婉兒置氣了。婉兒,我和明軒哥哥的婚禮就在下月,你一定要來啊?!蔽倚闹斜P算著,
若是在他們婚禮上大鬧一番,定能出了這口惡氣。于是,我笑著說:“一定,
我定會盛裝出席,好好祝賀你們。”8婚禮那日,我穿上了自己最華麗的衣裳,
精心打扮了一番。一進婚禮現(xiàn)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蘇白雪穿著嫁衣,
本是最美的新娘,在我精心打扮下,她失了幾分顏色。我故意在眾人面前炫耀自己的首飾,
還時不時地瞟一眼沈明軒。沈明軒的母親看不慣我的行為,
冷冷地說:“這是明軒和白雪的婚禮,你莫要喧賓奪主?!蔽已b作委屈的樣子,
“我不過是想給新人添些喜氣,怎就成了喧賓奪主?”就在新人要拜堂時,我捂住肚子,
裝作痛苦的樣子,“哎喲,我肚子好痛……”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蘇白雪嚇得連忙跑過來,
“婉兒,你這是怎么了?”我虛弱地說:“我……我沒事,許是近日操勞過度了。
”沈明軒卻看穿了我的把戲,冷笑一聲,“你少在這里裝模作樣,有這心思,
不如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過。”我心中惱恨,不敢再鬧下去,
只能灰溜溜地離開了婚禮現(xiàn)場。暴雨傾盆的午后,貼身丫環(huán)慌慌張張沖進我房里,
手里的信被雨水淋得模糊不清:“少夫人,老夫人……老夫人去了!”我的手一抖,
剛涂好蔻丹的指尖在胭脂盒上劃出五道血痕。靈堂里,我伏在母親棺槨前哭得肝腸寸斷,
額角重重磕在青磚地上,血珠混著淚水滾進孝衣褶皺里。直到耳畔傳來刺耳的笑,
我抬頭望見廚娘的女兒正抱著胳膊冷笑:“婉兒姐哭得這般傷心,
倒忘了半月前還說老夫人管得太寬?”我想發(fā)作,
見她從袖中掏出塊碎銀:“這是那日你賞我的,說老夫人若死了就賞我十兩。
”周圍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我只覺天旋地轉(zhuǎn),眼前浮現(xiàn)出那日自己倚在美人榻上,
漫不經(jīng)心地甩出碎銀的模樣。此時我的夫君,曾對我千依百順的蕭景珩,
正站在靈堂角落與他的丫頭低聲私語。我死死盯著那丫頭鬢邊的翡翠步瑤,
分明是我上個月在月亮齋看中的款式。等喪事一畢,我才驚覺蕭府早已風(fēng)雨飄搖。
9往日圍在我身邊奉承的婆子們開始抱怨月錢拖欠,
管事嬤嬤抱著賬本跪在我面前:“少夫人,庫房里連明日的菜錢都湊不齊了。
”我抓起賬本摔在地上:“去告訴老爺,就說我要三千兩銀子添置冬衣!
”嬤嬤卻紅著眼眶搖頭:“老爺半月前就被圣上革職查辦了……蕭爺整日不著家,
說是去談生意……”我跌坐在梳妝臺前,銅鏡里映出我蒼白的臉。
忽然想起前日在街角偶遇的沈明軒,他騎著高頭大馬,身后跟著已做了他娘子的蘇白雪。
丫頭頭上戴著的赤金鳳冠,比我成親時的嫁妝還要華貴三分。我悄悄跟著夫君出了門,
看著他上了一輛青布馬車。馬車停在城郊一座精致的小院前,他扶著丫頭下車時,
眼里的柔情蜜意刺得我眼眶生疼。我咬著牙翻墻而入,裙擺被墻上的藤蔓勾出長長的口子。
透過窗紙的破洞,我看見他們相對飲酒,她竟穿著我最喜歡的石榴紅襦裙!
當(dāng)晚我將畫好的百花圖摔在夫君面前:“好個談生意!蕭府都快敗光了,你還有心思養(yǎng)外室?
”他冷笑著將圖冊撕得粉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只有沈明軒?成親一年,
你可曾盡過半點為人婦的本分?”我抓起桌上的茶盞砸向他:“就憑你也配跟我提本分?
不過是個即將落魄的公子哥,真當(dāng)我離了你就活不成?”第二日,我穿著大紅色嫁衣,
踩著滿地狼藉走進來,對著他嫣然一笑:“這出戲,可還精彩?”和離日,
我抱著裝滿細軟的箱子踏出蕭府。原以為憑我陳府嫡女的身份,總能再尋個好歸宿。
當(dāng)我變賣首飾時才發(fā)現(xiàn),那些價值連城的寶貝早被人調(diào)了包。
綢緞莊的掌柜看著我遞過去的贗品直搖頭:“姑娘,您這些東西怕是連頓飯錢都抵不上。
”我淪落到租住在城郊的破廟里,夜里老鼠在梁上亂竄。10有次實在餓得狠了,
溜到往日最愛的醉仙樓,隔著窗欞望見蘇白雪正被沈明軒喂著桂花糕。他看見我狼狽的模樣,
笑著揚了揚手中的玉碗:“昔日陳府千金,如今竟連碗陽春面都吃不起?
”我厚著臉皮去求蘇白雪幫我謀份差事,她念著舊情,將我介紹到繡莊做繡娘。
可我哪里做得來穿針引線的活計?沒幾日就被趕出了門。走投無路時,我想起了從前的奶娘。
奶娘的女兒見我來投奔,眼睛瞪得像銅鈴:“你還有臉來?當(dāng)初你把我娘頭發(fā)賣的時候,
怎么沒想過今日?”我捏著裙擺強裝鎮(zhèn)定:“不過是暫居幾日,等我找到新住處自然會走。
這破屋子,我還嫌委屈了自己呢!”當(dāng)晚她端來的粗茶淡飯實在難以下咽,我摔了碗筷要走。
她將冷飯扣在我頭上:“裝什么金枝玉葉,你以為你還是呼風(fēng)喚雨的陳府小姐?
”我抄起板凳要打,卻被她一腳踹倒在地。鼻青臉腫的我跑去求蘇白雪收留,
在她面前哭得梨花帶雨:“白雪姐,看在往日情分上,你就幫幫我?!彼能浟?,
將我安置在后院的廂房。經(jīng)過書房時,正聽見沈明軒憤怒的聲音:“你怎么能把她接來?
當(dāng)初她是怎么對我的?!碧K婉柔輕聲哄著:“她現(xiàn)在無依無靠的,你該放下以前的事情了。
”我踉蹌著撞開房門,柔弱地扶住門框:“明軒哥,是我不好,不該來打擾你你們的。
”沈明軒轉(zhuǎn)身,扯過披風(fēng)要替我披上,手伸到一半又狠狠甩在桌上:“明日就給我搬出去!
”11第二天用早膳時,我特意挨著沈明軒坐下。他往蘇白雪碗里夾了塊桂花甜點,
我立刻捂著心口輕咳:“想起當(dāng)年你也總給我?guī)С潜钡墓鸹ā痹挍]說完,
沈明軒摔了筷子:“夠了!”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在府里住了幾日,
我穿著輕薄的紗衣在府中晃悠,看著下人們異樣的目光,心中冷笑。終于,
這消息傳到了老夫人耳中,老夫人氣勢洶洶地找來時,我正倚在回廊的欄桿上,
漫不經(jīng)心地擺弄著手中的帕子?!安恢異u的東西!”老夫人的聲音在回廊中回蕩。我轉(zhuǎn)身,
不緊不慢地福了福身,“老夫人這是說的哪里話?”“你這般穿著在府中招搖,成何體統(tǒng)!
你當(dāng)沈府是什么地方?”老夫人怒目圓睜?!袄戏蛉?,我不過是穿了件衣裳,何來招搖之說?
我又不是您的兒媳,無需事事都按您的規(guī)矩來?!崩戏蛉吮晃叶碌谜f不出話,臉色漲得通紅。
就在她要發(fā)作時,沈明軒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垂下頭,眼中蓄滿淚水,
聲音哽咽:“是我不好,讓老夫人生氣了,我這就回房換衣服,再也不惹您心煩了?!闭f著,
我用帕子輕輕擦拭著眼角。他看向我,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老夫人見兒子來了,
語氣更硬了:“明軒,你看看這丫頭,這般不知禮數(shù),留她在府里遲早要出事,
讓她速速離開!”沈明軒看向委屈的我,語氣卻軟了幾分:“母親,婉兒初來乍到,
或許不懂規(guī)矩,我會讓她注意的?!蔽倚闹幸幌?,還是裝作委屈的樣子:“明軒哥,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惹老夫人動怒,我明日就收拾行李離開,不給你們添麻煩。
”蘇白雪聞訊趕來,看著我可憐巴巴的樣子,動了惻隱之心:“婉兒也不是故意的,
就讓她再住些日子吧?!崩戏蛉穗m不滿,但也不好駁了兒子兒媳的面子,冷哼一聲離開了。
經(jīng)此一事,我知道,自己在沈明軒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不一樣的位置。我并不滿足于此,
開始在府中尋找機會,制造與沈明軒獨處的場景。12一日,我得知他在書房處理公務(wù),
端了一盞茶前往?!懊鬈幐?,我看您忙了許久,特意給您送盞茶來。”我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