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長和李月盈、李發(fā)寒暄了幾句,就帶著他們進了內(nèi)屋。
朱大腸看他們走遠,連忙拉住徐長生:“徐老板!你快看看麟祥的情況!”
“嗯?!?/p>
徐長生轉(zhuǎn)身走到棺材邊,裝作查看的樣子,同時暗中施展《太上咒鬼經(jīng)》和《練度法》。
真氣順著指尖滲入馬麟祥的脈門。
沒反應(yīng)。
一絲詭異從心底升起!
平時練功時,能感應(yīng)到的是那種微弱生機的跳動。
可現(xiàn)在……
什么都沒有!
不僅沒有生機,連最基本的陽氣都在快速消散!
“這……”
徐長生皺起眉頭。
劇情不對??!
原本馬麟祥應(yīng)該是假死才對。
朱大腸看他一臉凝重,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了?”
“我的好友麟祥,怕是已經(jīng)真的歸西了。”徐長生收回手,輕嘆口氣。
朱大腸眼睛更紅了。
“不可能啊!”他小聲說,“我了解麟祥,這家伙膽子特別小的,超級怕死!怎么會……”
說著說著,他突然壓低聲音,湊到徐長生耳邊:
“還有,那女的說的全是假話!”
“怎么說?”徐長生掃了一眼四周,沒人注意這邊,便低聲問道。
朱大腸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偷聽,才繼續(xù)說:“麟祥因為小時候掉下來傷了,根本就……就是不行的!那女的肚子里的孩子絕對不是他的!”
徐長生瞥了一眼內(nèi)屋,心中有數(shù)了。
看來這次劇情確實有所改變。
不過本質(zhì)應(yīng)該沒變,馬麟祥還是被人害了。
他拍了拍朱大腸肩膀:“具體情況還得查查看,晚上我們再來調(diào)查吧?!?/p>
……
傍晚時分。
徐長生回到家,吩咐壽伯準備了晚飯。
本以為朱大腸會留在馬家守靈,沒想到吃飯時,他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上門了。
“徐老板!”朱大腸一臉焦急,“我已經(jīng)想通了!麟祥肯定是被害的!”
“慢用。”徐長生示意他先吃飯。
朱大腸狼吞虎咽地扒拉了幾口飯,然后繼續(xù)說:
“你信不信,麟祥肯定是在外面發(fā)財了,被人謀財害命的!”
“為什么這么說?”
“我下午又去看了遺體,看見他嘴里有顆金牙!”朱大腸激動地說,“以前麟祥那么窮,哪來錢鑲金牙?肯定是在外面搞到錢了!”
他越說越激動,一拍桌子:“麟祥是我哥們,從小玩到大的!別人不給他報仇,我來!我朱大腸今天就把話撂在這兒,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說完,他悶頭猛吃了一碗飯,筷子扒拉得啪啪響。
徐長生看著他,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大腸兄弟,你同意驗尸?”
“???”朱大腸嘴里還塞著飯。
“我說驗尸,”徐長生淡定地說,“省城那邊驗尸可都要開膛破肚的,你確定同意?”
朱大腸愣住了,顯然沒想到這茬。
他咽下嘴里的飯,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了幾圈。
然后一咬牙:
“同意!”
“為了麟祥,我也認了!”
徐長生笑著搖頭,心里還真是佩服這家伙的義氣。
“晚上十分,你再過來。”
“好!”朱大腸一口應(yīng)下。
“人過來就行,殺豬刀什么的就不用帶了?!毙扉L生補充道,“夜行衣我自己會準備?!?/p>
“夜行衣?”朱大腸眼睛一亮,“徐少爺,你也去?”
“既然遇上了,就不能坐視不管?!?/p>
徐長生說得義正辭嚴,其實心里巴不得去試試新學(xué)的法術(shù)呢。
這種機會可不多!
“多謝徐少爺!”朱大腸感激得眼眶都紅了,嘴里還塞著半碗飯,含糊不清地表達謝意。
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徐長生揮揮手:“去吧,記得晚上早點來?!?/p>
“一定!一定!”朱大腸連連應(yīng)下,匆匆告辭。
看著他急匆匆的背影,徐長生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
他眼里閃過一抹期待。
夕陽西沉,徐長生盤坐在床上,雙手掐訣,按照《茅山基礎(chǔ)練氣術(shù)》運轉(zhuǎn)真氣。
一股清氣在體內(nèi)緩緩流轉(zhuǎn),時而快若奔馬,時而緩如涓涓細流。
眼前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似乎連塵埃在空氣中飄浮的軌跡都能看清。
“少爺,該吃晚飯了?!眽鄄穆曇魪拈T外傳來。
“知道了?!?/p>
徐長生緩緩收功,吐出一口濁氣,大步走出房間。
餐桌上,壽伯已經(jīng)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
一個人默默吃完,徐長生回房等待。
夜色漸深,任家鎮(zhèn)陷入了一片寂靜。
“咚!咚!咚!”
門口傳來沉重的敲擊聲。
朱大腸站在門外,手里提著個大包裹。
“徐少爺,我準備好了!”
“進來。”
徐長生打開門,快速環(huán)顧四周,確認沒人注意后,才讓朱大腸進門。
“這是什么?”朱大腸指著桌上兩套全黑的衣服。
“夜行服?!?/p>
“不是,你準備了兩套?而且還有我這么大的?”朱大腸瞪圓了眼。
“廢話少說,快換。”
兩人換好夜行服,徐長生順手拿起一個布包。
“這是什么?”
“銀針?!毙扉L生簡短回答。
出了門,兩人沿著偏僻小路向馬家祠堂摸去。
月黑風(fēng)高,萬籟俱寂。
遠遠望去,祠堂前點著火把,李家兄妹還有兩個陌生面孔圍坐在一起喝酒。
“你那朋友還真是闊綽!”其中一人舉起酒杯。
“是啊是??!比在家里爽多了!”另一人也附和。
李發(fā)和李月盈只是賠笑,不多言語。
兩人繞到祠堂后面,悄無聲息地翻墻進入。
祠堂內(nèi)漆黑一片,只有老舊的木板發(fā)出“吱呀”聲。
“噓!”
徐長生示意朱大腸小心點。
兩人慢慢靠近棺材。
月光從破損的窗格透進來,照在白布上,顯得格外陰森。
“麟祥……”朱大腸低聲說,眼眶瞬間變紅。
“別哭?!毙扉L生低聲說,“辦正事要緊。”
他掏出銀針,遞給朱大腸:“解開他的衣服。”
朱大腸手有些抖,但還是慢慢掀開白布,解開了馬麟祥的上衣。
“解釋下,你這是要干嘛?”朱大腸小聲問。
“若是中毒,銀針會變黑。”
徐長生輕輕地在馬麟祥胸前、腹部幾個主要穴位各刺了一針。
一根……兩根……三根……
銀針毫無變化。
“沒中毒?”朱大腸納悶。
“不對勁?!毙扉L生皺眉。
正說著,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兩人迅速躲到供桌后面。
“唧——”
門被輕輕推開。
一道身影閃了進來,同樣一身黑衣。
對方躡手躡腳地來到棺材前,先是拱手道:
“麟祥兄,我是馬月三?。 ?/p>
“你說你人都死了,兄弟一場,你那大金牙還是別帶進土里,留給兄弟把!”
說著,馬月三就要動手。
朱大腸眉頭皺成川字,咬緊了牙關(guān)。
這他娘的,死后還要被盜?!
真是人善被人欺,死了還被人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