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后,書房中。
僅有林千鈞、郭靖、洪七公和黃蓉、小龍女五人在。
“林兄弟,不知道天策軍那邊,能支援多少兵馬?”
郭靖率先提問道。
“目前天策軍,戰(zhàn)斗人員只有兩萬左右,如果要長期駐扎襄陽城,最多不超過五千人馬!”林千鈞思考了一下,給出了具體數(shù)據(jù)。
林千鈞的回答讓郭靖眼前一亮。他激動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五千人馬!若有天策軍精銳相助,襄陽城防必能固若金湯!“
黃蓉卻敏銳地注意到林千鈞話中的關(guān)鍵:“林少俠說'長期駐扎',莫非已有具體計劃?“
林千鈞這次沒有隱瞞“襄陽城外約50里處,有一山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可在此處建立要塞!”
“看來你已經(jīng)選好了?!焙槠吖杂猩钜獾目戳艘谎哿智рx。
“我選好沒用,具體實施起來是很有難度的。”林千鈞搖了搖頭。
黃蓉很聰明,瞬間明白了林千鈞的話外之意。
“林兄弟的意思是,天策軍想要駐扎襄陽城不止擁有著后勤難題?”
“沒錯!天策軍,其實是我自封的,而且我用的是前朝名號!朝廷是沒承認的。我也沒有接受朝廷的封賞!
在蜀地,這樣做是不會出大問題,因為蜀地本就是我的基本盤,朝廷對那的管控鞭長莫及,說簡單一點,蜀地就是國中國!朝廷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是在襄陽就不一樣了,皇帝絕不會允許上萬的大部隊人馬,出現(xiàn)在他的管轄范圍之內(nèi)。
一旦天策軍出蜀后,什么后果誰也不知道。朝廷派兵攻打也不是不可能?!?/p>
聽到這話的郭靖三人一時間不知作何回答。
“除非.....”
“除非什么?”郭靖聽到林千鈞話鋒一轉(zhuǎn),忍不住急問道。
“除非,讓呂文德拿到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
“這.....”郭靖更加犯難了。
呂文德是他的頂頭上司,以郭靖的性格,讓他去指揮呂文德做事,那必是不可能的。
“郭大俠,有沒有想過,自己當家做主!”
林千鈞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繼續(xù)說道:“郭大俠在襄陽經(jīng)營多年,深得軍民愛戴。若由你統(tǒng)領(lǐng)襄陽防務(wù),必能凝聚各方力量?!?/p>
黃蓉眼中精光一閃,纖指輕叩桌面:“林少俠此言差矣。靖哥哥雖有些虛名,終究是江湖中人。朝廷最忌武將結(jié)黨,更遑論...“
“那便換個朝廷?!绷智рx打斷黃蓉的話。
林千鈞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書房內(nèi)炸響。
郭靖猛地站起身,臉色驟變:“林少俠慎言!這等大逆不道之語豈能輕言!”
洪七公也收斂了笑容,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小子,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黃蓉卻若有所思地看向林千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
林千鈞深深看了一眼郭靖,將手中的茶杯緩緩放下問道“郭大俠,你這些年還游歷江湖嗎?”
郭靖不知道林千鈞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不過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自從和蓉兒在這襄陽城定居后,再也沒有長時間游歷江湖的經(jīng)歷了?!?/p>
“那你知道,襄陽城之外是什么場景嗎?”
林千鈞的問題讓書房內(nèi)的氣氛驟然凝重。郭靖眉頭緊鎖,沉聲道:“林少俠此話何意?“
“郭大俠可曾見過汴梁城外千里赤地?可曾見過蜀地十室九空?“林千鈞站起身,走到窗前,聲音低沉如鐵。
“朝廷偏安一隅,醉生夢死。襄陽城外,韃子鐵騎肆虐;襄陽城內(nèi),亦有貪官污吏橫行。這樣的大宋,要來何用!“
“我在蜀地三年,親眼見過易子而食的慘狀。朝廷的賑災(zāi)糧款,不!朝廷壓根就沒有賑災(zāi)款!他們從不關(guān)心百姓的死活!他們只關(guān)心自己是否過得夠好!“
林千鈞對于宋朝這個朝代是看不上的。
用一個爛字根本不足以形容!
不過后來,他認真了解過這個朝代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錯的非常離譜!
這哪里是爛啊!這是特么爛到家了!中國幾千年的歷史,如果非要給朝代排個倒數(shù)第一,除開非大一統(tǒng)王朝。
宋朝和清朝兩者一定是倒數(shù)第一的有力競爭者!
就真的很離譜!甚至清朝前期都比宋朝強上不少!
如果你有低血壓,我建議看一看宋史,包能治好的。
林千鈞的話如同一把尖刀,直刺郭靖內(nèi)心最痛處。郭靖面色鐵青,雙拳緊握得指節(jié)發(fā)白:“林少俠所言不假...但...“
黃蓉見狀,輕輕握住丈夫的手,柔聲道:“靖哥哥,林少俠所言雖刺耳,卻也是實情。這些年我們?yōu)槌⑹爻牵沙⒂质侨绾未覀兊???/p>
洪七公長嘆一聲,眼中閃過追憶之色:“老叫花子走南闖北幾十年,這大宋確實爛到根子里了。當年在臨安,那些達官貴人...“
“七公!“郭靖突然打斷,聲音沙?。骸翱晌覀?nèi)羝鸨旆?,與那些禍國殃民的奸臣有何區(qū)別?“
林千鈞冷笑一聲:“郭大俠,你可知為何天策軍能在蜀地大戰(zhàn)如此迅速?因為蜀地百姓知道,跟著天策軍能吃飽飯!能活命!“
“朝廷?“林千鈞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在蜀地百姓眼中,朝廷還不如一條野狗!至少野狗不會假仁假義地吸他們的血!“
書房內(nèi)陷入死寂,只有燭火跳動的聲音。
“這.......”郭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
理智告訴他林千鈞說的都是對的。
可他接受的教育和思想,不允許他和林千鈞一樣,可以毫無負擔的將朝廷貶低成野狗!
林千鈞之所以要和郭靖三人說這一串殺頭的話,因為他佩服郭靖,也不想郭靖這樣一個為國為民的大俠。
最后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結(jié)果!
“郭大俠,你在襄陽這么多年。難道就不知道上面那些達官貴人做了多少的齷齪事?那些本該用于抗敵的軍餉,有多少流入了臨安權(quán)貴的腰包?”整個書房中回蕩著林千鈞振聾發(fā)聵的聲音!
“如此這般的朝廷!即使反了又如何!”
書房內(nèi)燭火搖曳,映得眾人臉色陰晴不定。黃蓉突然輕咳一聲:“林少俠,此事關(guān)系重大,可否容我們商議幾日?”
“自然可以!”
“不過,我希望三位明白!今天林某和三位說這些,不是因為林某需要三位幫忙,而是林某不想看到三位一心為民的俠士,最后因為一些蟲豸,最后落到一個悲涼的下場!”
說完林千軍帶著小龍女就離開了書房。
洪七公起身相送。
只留下面色陰晴不定的郭靖,以及看不出表情的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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