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渾身濕透的富二代舉著沾血拜師帖跪在我門前?!皫r哥,教我紋最狠的過肩龍!
”他鎖骨還滲著血。我甩掉煙頭冷笑:“我這雙手只配給死人紋身。
”第二天他爸帶保鏢砸店時,警察突然破門而入。
DNA報告顯示——跪著的少年竟是我被拐賣十五年的親弟弟。
而幕后黑手正舉著獵槍從監(jiān)控里朝我們微笑。凌晨三點,城市像一塊浸透了墨汁的海綿,
沉甸甸地往下滴著粘稠的黑暗和冷雨。巷子深處,
我那間夾在過期保健品店和永遠關(guān)著卷閘門的五金鋪之間的小紋身店,
“巖刺青”的霓虹燈牌接觸不良,斷斷續(xù)續(xù)地閃爍著,紅光映在濕漉漉的水洼里,
像一灘凝固的血。我剛結(jié)束一個通宵的活兒,劣質(zhì)煙草的辛辣還嗆在喉嚨里,
后頸僵硬得像塊生鐵。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舊木門,一股裹著雨腥氣的寒意猛地撲進來。
門外水泥地上,直挺挺跪著個人影。雨水把他澆透了,昂貴的運動服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少年人單薄卻繃得死緊的骨架。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蒼白的額頭上,
水珠順著臉頰和下巴往下淌。他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托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硬紙——那不是普通的紙,昏暗中,
借著店里漏出的光和遠處路燈的慘淡光暈,
能清晰看到紙頁邊緣暈染開一片刺目的、被雨水稀釋后更顯妖異的暗紅。那顏色,我太熟了。
是血。他抬起頭,雨水沖刷著他的臉,嘴唇凍得發(fā)紫,眼神卻像淬了火的刀鋒,
死死釘在我臉上?!皫r哥,”聲音沙啞,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狠勁兒,砸破雨幕,“教我!
教我紋最狠的過肩龍!”像是為了印證決心,他猛地扯開濕透的衣領(lǐng)。鎖骨下方,
一道新鮮的、皮肉翻卷的傷口暴露在冰冷的空氣和微光里,雨水混著絲絲縷縷的血紅滲出來,
猙獰刺目??諝夥路鹉塘?,只有雨點砸在地上的噼啪聲和他的喘息聲。
巷口吹來的風帶著一股鐵銹和濕垃圾混合的臭味。我喉頭動了動,沒說話。
只是慢條斯理地從皺巴巴的煙盒里磕出最后一根煙,叼在嘴上?!芭距?,
廉價的塑料打火機竄起一簇跳躍的火苗,點燃煙絲。深吸一口,劣質(zhì)煙草的辛辣直沖肺腑,
壓下了胃里翻涌的惡心和一種更深的、無法言說的疲憊。煙頭在指間明明滅滅,猩紅的一點,
在濃稠的黑暗里顯得格外突兀。我往前走了兩步,靴子踩在積水里,濺起冰涼的水花。
隔著一步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這個被雨水和血水泡透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子。
“最狠的過肩龍?”我扯了扯嘴角,喉嚨里滾出一聲含糊的、沒什么溫度的嗤笑,
像砂紙磨過生銹的鐵皮。煙灰簌簌落下,掉在他面前的水洼里,瞬間被渾濁的雨水吞沒。
“小子,你找錯廟門了。”他跪著的身體猛地一震,那雙狼崽子似的眼睛死死盯著我,
執(zhí)拗得近乎瘋狂。我微微俯身,逼近他,嘴里噴出的煙霧混著冰冷的雨氣撲在他臉上。
“我這雙手,”我把夾著煙的手伸到他眼前,攤開。燈光下,指關(guān)節(jié)粗大,皮膚粗糙,
深深淺淺的墨色痕跡和幾道愈合后仍顯猙獰的舊疤盤踞其上,像某種詭異的圖騰,
“只配給死人紋身。”話音落下的瞬間,手腕猛地一甩,
那半截還在燃燒的煙蒂帶著最后的火星,劃過一道短促的弧線,
精準地砸在他緊攥著那張沾血拜師帖的手背上,發(fā)出“嗤”一聲輕響,隨即彈落在地,
熄滅在泥水里。他沒躲,手背皮膚肉眼可見地燙紅了一塊,
只是攥著那張紙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繃得更白,指節(jié)突出,仿佛要把那浸血的紙頁捏碎。我直起身,
不再看他,轉(zhuǎn)身。舊木門發(fā)出刺耳的呻吟,
隔絕了門外冰冷的雨水和那雙燃燒著瘋狂火焰的眼睛,
也隔絕了那個荒謬的、帶著血腥味的夜晚。門內(nèi),消毒水混合著墨水的獨特氣味包裹上來,
比外面的雨夜更令人窒息。第二天下午,陽光短暫地刺破了連日的陰霾,
但“巖刺青”里依舊光線昏暗。劣質(zhì)音響里淌出沙啞的搖滾樂,
空氣里漂浮著細微的墨水和消毒水的顆粒。
我正埋頭在客人的肩胛骨上勾勒一朵曼陀羅的鋒利線條,
針尖刺破皮膚的細微震動通過指尖傳來。店門猛地被一股巨力撞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爆響!
玻璃震顫著,陽光和巨大的陰影瞬間涌了進來。門口堵著兩個鐵塔般的男人,
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墨鏡遮眼,肌肉幾乎要撐爆那昂貴的布料。他們像兩尊門神,
沉默而極具壓迫感地分列兩旁。緊接著,一個穿著深灰色羊絨大衣的中年男人跨步進來。
皮鞋锃亮,踩在沾著顏料和灰塵的廉價地磚上。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有那雙眼睛,
銳利如鷹隼,冰冷地掃過狹小的店面,最終像冰錐一樣釘在我身上。他身后,
跟著昨晚那個在雨里跪了一夜的少年——江小川。他換了一身干凈的名牌,
但臉色蒼白得嚇人,嘴唇緊抿成一條倔強的線,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
中年男人——江振業(yè),目光在我沾著墨色手套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向下撇了撇,
毫不掩飾那刻骨的輕蔑。他慢條斯理地摘下一只黑色羊皮手套,
動作優(yōu)雅得與這破敗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就你?”他的聲音不高,卻像裹著冰碴子,
輕易蓋過了音響里的嘶吼,“叫阿巖?昨晚,是你讓我兒子跪在雨里?”他沒等我回答,
或者說,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那只脫下手套的手隨意地抬了抬,
朝我店里那些堆著顏料瓶、畫稿、雜物的架子,以及墻上釘著的那些風格各異的紋身設(shè)計圖,
懶洋洋地揮了一下,像在拂去一粒礙眼的灰塵?!霸伊??!眱蓚€字,輕飄飄地從他嘴里吐出。
那兩個墨鏡保鏢立刻動了,沉默得像兩臺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器。
一個猛地揮拳砸向靠墻的玻璃展示柜!“嘩啦!”刺耳的碎裂聲爆開,
里面擺放的幾瓶彩色墨水應聲而碎,濃稠的液體混著玻璃渣流淌下來,
像打翻了骯臟的調(diào)色盤。另一個則大步走向工作臺,手臂一掃,
上面擺放的紋身機、針嘴、電源盒、顏料瓶稀里嘩啦地滾落一地,
金屬和塑料碰撞碎裂的聲音不絕于耳。墻上幾張畫稿被粗暴地扯下,撕碎。碎片飛濺,
墨水橫流,刺鼻的氣味彌漫開來。搖滾樂還在嘶吼,背景音卻成了這場暴行的荒誕伴奏。
江小川臉色更白了,身體微微發(fā)抖,下意識地想上前一步,
卻被江振業(yè)一個冰冷的眼神釘在原地。我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心,
指尖還殘留著剛才紋身的觸感??粗厣狭魈实牟噬推扑榈牟AВ?/p>
看著那個昂貴的男人臉上毫不掩飾的鄙夷,一股冰冷的火焰猛地從腳底竄起,
燒灼著四肢百骸。右手下意識地摸向工作臺下方的暗格,
那里冰涼的金屬觸感像蛇一樣貼上皮膚。喉嚨里堵著滾燙的巖漿,
幾乎要噴薄而出——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撕裂了午后的沉悶,
瞬間刺透店里的混亂!“嗚——嗚——嗚——”聲音來得極快,戛然而止在門口。
急促的腳步聲、金屬裝備碰撞的鏗鏘聲緊接著響起!“警察!不許動!”“雙手抱頭!
”厲喝聲中,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如猛虎般沖了進來,
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封鎖了門口和店內(nèi)所有方向!
冰冷的制服藍和閃爍的警徽帶來一種截然不同的、壓倒性的秩序力量。所有人都僵住了。
兩個正在施暴的保鏢動作凝固,高舉的拳頭停在半空。江振業(yè)臉上的冰冷傲慢瞬間碎裂,
錯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閃過。江小川猛地抬頭,看向門口,眼睛瞪得極大。
領(lǐng)頭的警官是個國字臉的中年人,目光如電,掃過一片狼藉的店鋪和姿態(tài)各異的眾人,
最終落在我身上,又瞥了一眼衣著光鮮卻置身混亂中心的江振業(yè)父子。他聲音沉穩(wěn),
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誰是江小川?誰是林巖?
”我和江小川幾乎同時下意識地應了一聲:“我?!本俚哪抗庠谖夷樕贤nD了一秒,
那眼神銳利得像手術(shù)刀,似乎要剝開皮肉看到骨頭。他沒有廢話,
直接從隨身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張紙,幾步走到我和江小川之間,展示給我們看,
同時也亮給了臉色鐵青的江振業(yè)。那是一張DNA親緣關(guān)系鑒定報告。
頂部幾個加粗的黑體字像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進我的視網(wǎng)膜:親子關(guān)系概率:99.9999%我的名字——林巖,
和江小川的名字,赫然并列在報告主體位置。整個世界的聲音在那一刻被猛地抽離了。
搖滾樂的嘶吼、墨水滴落的嘀嗒、江振業(yè)粗重的呼吸……一切背景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瘋狂鼓噪的轟鳴。我死死盯著那張紙,
視線在“林巖”和“江小川”兩個名字之間來回跳躍,每一個字都扭曲變形,像爬行的毒蟲。
十五年前那個暴雨傾盆的夜晚,弟弟被強行從母親懷里奪走的哭喊,
母親撕心裂肺的絕望眼神,父親一夜白頭的沉默,
無數(shù)個尋找無果的日夜積累的絕望和麻木……所有被刻意深埋的碎片,被這張紙轟然引爆!
碎片帶著鋒利的邊緣,狠狠攪動著五臟六腑。喉嚨里泛起濃重的血腥味。
我猛地抬眼看向江小川——這個昨天深夜跪在雨里、鎖骨淌著血要拜我為師的富家少年。
他那張蒼白俊秀的臉,此刻在我眼中劇烈地扭曲、變形,竟然一點點剝離了陌生,
顯露出一種被歲月模糊了、卻刻在骨血深處的熟悉輪廓……尤其是那雙眼睛深處,
那份倔強的光,像極了記憶中那個跟在我屁股后面瘋跑的、小小的影子。
“哥……”江小川的嘴唇哆嗦著,這個字眼像是從凍僵的喉嚨里硬擠出來的,破碎而微弱。
他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身體劇烈地搖晃了一下,仿佛隨時會栽倒,
那雙曾經(jīng)燃著瘋狂火焰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驚濤駭浪般的混亂和一種難以置信的脆弱。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皠e他媽叫我哥!
”一聲野獸受傷般的咆哮從我喉嚨深處炸裂出來,聲音嘶啞得變了調(diào)。
巨大的沖擊和隨之而來的、無法言說的劇痛讓我眼前陣陣發(fā)黑,腳步踉蹌著后退,
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掛滿設(shè)計圖的墻壁上。紙張嘩啦作響,幾張畫稿飄落下來,
蓋住了地上流淌的彩色墨水和玻璃渣。江振業(yè)的反應比我更直接。
他像被一道無形的巨雷劈中,猛地后退一步,那張永遠掛著冷漠面具的臉徹底碎裂了。
震驚、暴怒、被愚弄的恥辱感在他眼中瘋狂交織,最終化為一種擇人而噬的猙獰。
他猛地轉(zhuǎn)向江小川,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調(diào):“你……你到底是誰?!”店內(nèi)的空氣凝固成了堅冰,
沉重得讓人無法呼吸。警察們保持著高度戒備,槍口依舊鎖定著所有人,
但他們的目光也聚焦在那份DNA報告上,嚴肅的臉上寫滿了凝重。時間仿佛被拉長、粘滯。
就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電子音突兀地響起,
像毒蛇吐信?!暗??!甭曇魜碜詨歉咛?,
那個覆蓋著薄灰、平時用來防盜、此刻紅色指示燈微弱閃爍的老舊監(jiān)控攝像頭。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只見那小小的監(jiān)控屏幕上,原本顯示著店內(nèi)混亂景象的畫面,
猛地閃爍了幾下,雪花跳動,然后被一張清晰的、帶著戲謔微笑的臉所取代!
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臉,保養(yǎng)得宜,甚至稱得上儒雅,
嘴角上揚的弧度卻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氣。他坐在一張舒適的皮質(zhì)轉(zhuǎn)椅上,
背景是深色的木質(zhì)書架,像個成功的商人或?qū)W者。但此刻,他手中把玩著的,
卻是一支閃著冷硬金屬光澤的雙管獵槍!槍管粗糲,黑洞洞的槍口,正隔著屏幕,
遙遙地、精準地對著我和江小川的方向!那張臉上溫和的笑意,
與那支象征暴力和死亡的獵槍形成了最極致、最恐怖的對比。屏幕右下角,
一行細小的白色時間碼無聲跳動:實時?!坝螒蜷_始?!逼聊焕锏哪腥俗齑綗o聲地開合,
比著口型,眼中閃爍著捕獵者玩弄獵物般的殘忍光芒。他緩緩地、優(yōu)雅地抬起手中的獵槍,
做了一個瞄準的動作,槍口隔著冰冷的屏幕,仿佛已經(jīng)抵住了我的眉心。寒意,
瞬間凍結(jié)了血液,直沖頭頂。暴雨夜他跪在紋身店外,鎖骨淌血求我紋過肩龍。
隔天他富豪父親帶人砸了我的店。警察沖進來時,
DNA報告突然證明他是我被拐十五年的親弟弟。
監(jiān)控屏幕詭異地亮起——陌生男人正用獵槍瞄準我們。"游戲開始,"他無聲地做出口型,
"該收網(wǎng)了。"“游戲開始?!北O(jiān)控屏幕上,那張儒雅又邪氣的臉無聲地吐出這四個字,
像淬了毒的針,扎進死寂的空氣里。獵槍黑洞洞的槍口隔著屏幕,冰冷地鎖定我和江小川。
時間碼鮮紅地跳動著:實時。寒意不是爬上來,是轟然炸開,凍結(jié)了骨髓。血液沖上頭頂,
又在瞬間褪去,留下刺骨的冰冷和一片空白。巨大的嗡鳴在顱腔內(nèi)回蕩,
從碎裂瓶子里滴落的粘稠嘀嗒……世界只剩下那支隔著電子屏幕、卻仿佛已抵住眉心的槍管。
“誰?!” 國字臉的警官——后來知道他姓陳——厲聲斷喝,反應快如閃電。
他一個箭步上前,魁梧的身體橫擋在我和江小川與監(jiān)控攝像頭之間,同時猛地拔槍上膛,
槍口直指屏幕。動作干凈利落,帶著職業(yè)本能的警覺和一股不容置疑的保護意味?!俺鰜恚?/p>
放下武器!” 他對著攝像頭怒吼,聲音震得天花板灰塵簌簌落下。
另外兩名警察迅速調(diào)整站位,槍口不再僅僅威懾江振業(yè)和那兩個保鏢,
地掃視著紋身店的每一個角落——昏暗的雜物堆、半開的里間門、天花板可能存在的通風口。
空氣瞬間繃緊到了極致,彌漫著硝煙和未知恐懼的味道。江小川的身體猛地一顫,
像是被陳警官的吼聲驚醒。他臉上最后一點血色也徹底消失,嘴唇哆嗦著,
視線死死粘在監(jiān)控屏幕上那張微笑的臉上,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而放大。
“他…他……” 他喉嚨里咯咯作響,卻吐不出完整的詞句,
身體不由自主地向我這邊靠過來,像尋求庇護的幼獸。我下意識地繃緊身體。
血緣的紐帶在這種死亡的凝視下,變得無比清晰又無比荒謬。
找、刻骨的怨恨、昨夜雨中的瘋狂、此刻DNA帶來的打敗性沖擊……所有激烈的情感漩渦,
被那冰冷的槍口強行凍結(jié)、壓縮,只剩下一種原始的、冰冷的防御本能。我沒有推開他,
但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所有的感官都高度集中在那個攝像頭和周圍任何一絲異動上。“哼!
” 一聲壓抑著暴怒的冷哼打破了短暫的凝滯。
江振業(yè)臉上的震驚和混亂迅速被一種被愚弄的狂怒取代。他像是終于找到了發(fā)泄的出口,
鷹隼般的目光銳利地轉(zhuǎn)向陳警官,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壓迫感:“陳隊長!這是怎么回事?!
誰在搞這種裝神弄鬼的把戲?威脅我兒子?!” 他刻意強調(diào)了“兒子”兩個字,
目光卻陰鷙地掃過我和江小川緊靠的身體,
仿佛在重新評估這突如其來的“兄弟關(guān)系”的價值和威脅。
“你們警方必須立刻給我一個交代!查出背后的人!” 他的聲音強硬,但細聽之下,
尾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陳警官頭也沒回,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店內(nèi),
同時對著肩頭的微型通訊器快速低語:“技術(shù)組!立刻追蹤‘巖刺青’監(jiān)控信號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