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鎏金迷局韓智旭的黑色皮鞋踩在鎏金推拿館的旋轉玻璃門上,
發(fā)出 “咔嗒” 一聲輕響。館內(nèi)的香氛像浸了蜜的毒藥,
甜得讓人舌根發(fā)麻 —— 這是他第三次追蹤那條銀灰色的 “肉體聯(lián)線”,
線的末端纏在二樓走廊第三個包間的門把手上,門楣上的紅燈牌寫著 “唐柔?精油開背”。
他抬手扯了扯警服領口,鎖骨處的皮膚還殘留著昨晚夢見母親的刺痛。
夢里母親頭頂?shù)穆?lián)線像條猩紅的蛇,一端纏在父親的腰上,另一端卻鉆進了鄰居家的窗戶。
那年他才八歲,攥著母親掉落的珍珠耳環(huán)站在樓道里,看著兩條聯(lián)線在月光下交纏成死結,
直到救護車的鳴笛聲撕裂黎明?!熬俅笕擞謥砹耍俊?蘇媚倚在吧臺邊涂口紅,
正紅色的膏體在她唇間碾出曖昧的弧度。她頭頂?shù)穆?lián)線像條不安分的藤蔓,
尾端掃過韓智旭的手腕,帶來一陣冰涼的觸感?!敖裉爝€點唐柔?她正給陸老板按肩呢,
那老東西的西裝第三顆紐扣松了,唐柔正用牙幫他咬線呢?!表n智旭的目光越過她的肩膀,
落在二樓樓梯口。唐柔端著精油盤走來,白色制服裙的開叉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左腿絲襪破了個洞,像只受傷的蝴蝶振翅欲飛。她的黑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發(fā)出 “嗒嗒” 聲,每一聲都像敲在他緊繃的神經(jīng)上。兩人的視線在半空相撞時,
唐柔頭頂?shù)穆?lián)線突然劇烈震顫,銀灰色的線尾直直沖向他的眉心。
韓智旭的心臟猛地一縮 —— 這是《Sline》世界里,靈魂產(chǎn)生共鳴的征兆,
就像他當年在母親葬禮上,看見父親與鄰居的聯(lián)線突然繃斷時的悸動?!绊n警官?
” 唐柔走到他面前,托盤上的精油瓶折射出她左頸的淤青,青紫色的痕跡像朵病態(tài)的花。
她的聲音帶著剛哭過的沙啞,像被砂紙磨過的琴弦,“還是按上次的力道?”“陸澤的袖扣,
是不是在你這兒?” 韓智旭盯著她的眼睛,看見自己的影子在她瞳孔里搖晃。
他能聞到她發(fā)間的檀香混合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那是溫景然給她用的 “安神噴霧” 的味道 —— 林舟查到這噴霧里含有微量致幻成分。
唐柔的瞳孔驟然收縮,右手拇指下意識摩挲著左手虎口。
那是他們上周五約定的暗號:摩挲虎口代表 “危險,有監(jiān)聽”。
她彎腰將精油瓶放在茶幾上時,故意將瓶身撞倒,琥珀色的液體在桌面上漫延,
畫出一條指向閣樓的弧線?!熬僬f笑了?!?她直起身時,耳墜掃過韓智旭的手背,
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翱腿说臇|西丟了,我們可擔待不起。您看這精油,貴得很呢,
灑了我半個月工資就沒了?!表n智旭注意到她說話時,
指尖在桌面殘留的精油上輕輕點了三下。三,是閣樓的密碼第一位?
他想起林舟截獲的監(jiān)控畫面,陸澤上周三進館時,曾對著閣樓方向比過 “三” 的手勢。
這時大貓喵突然從沙發(fā)底竄出來,叼著只繡著牡丹的絲綢手帕蹭唐柔的腳踝。
手帕邊緣沾著的古龍水味,韓智旭在顧衍身上聞過 —— 那是法國 “罪愛” 香水,
前調(diào)像偷情時加速的心跳,后調(diào)卻帶著苦杏仁的危險氣息。“這貓真可愛。
” 韓智旭伸手想摸它的頭,大貓喵卻突然跳上茶幾,爪子按住那灘精油漬,
尾巴指向二樓走廊。他突然明白,唐柔是在告訴他:閣樓的密碼藏在精油里。“它叫大貓喵。
” 唐柔的指尖滑過韓智旭的肩膀,恰到好處地按在他的舊傷處。
那是他三年前抓毒販時留下的槍傷,疤痕形狀像條扭曲的聯(lián)線。“是秦瑤醫(yī)生寄養(yǎng)在這兒的,
說它能聞出謊言的味道?!表n智旭疼得皺眉,卻順勢抓住她的手腕。
兩人的聯(lián)線在接觸的瞬間突然變紅,像燒紅的鐵絲燙在皮膚上。他能感覺到她脈搏的跳動,
快得像要掙脫皮膚的束縛 —— 每分鐘 120 次,這是極度恐懼時的心率。
“你的線……” 他看著那條銀紅色的線在兩人之間繃得筆直,“為什么總往我這邊偏?
”唐柔突然用力按住他的傷處,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她湊近他耳邊,
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溫醫(yī)生的聽診器里有攝像頭,他給貓做體檢時,總往閣樓瞟。
” 溫熱的氣息掃過他的耳廓,帶著她唇上唇膏的甜味。包間門被推開時,
韓智旭猛地松開手。顧衍端著茶杯站在門口,金絲眼鏡后的眼睛像鷹隼般銳利,
他頭頂?shù)穆?lián)線像蛛網(wǎng)般罩住整個房間,其中與溫景然的那條最為粗壯,呈詭異的灰黑色。
“韓警官聊得開心?” 顧衍的手指摩挲著茶杯邊緣,青花瓷上的龍紋在燈光下活靈活現(xiàn)。
“唐柔手法不錯吧,就是嘴笨,不會哄客人?!?他的目光落在那灘精油上,
笑容突然變得鋒利,“看來得換塊新茶幾了 —— 就像有些東西,臟了就該扔。
”韓智旭看著唐柔頭頂?shù)穆?lián)線開始褪色,從銀紅變成蒼白。他知道她在害怕,
就像三年前那個毒販用槍指著他時,他看見自己的聯(lián)線突然變得透明。
他突然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大貓喵 “喵” 地一聲跳上他的肩膀,
爪子里還攥著那只絲綢手帕。“確實該換?!?他走到門口時,故意撞了顧衍一下,
肩膀接觸的瞬間,他清晰地聽見顧衍口袋里傳來金屬碰撞聲 —— 像是什么堅硬的東西,
形狀不規(guī)則?!跋麓蝸恚M苈劦叫碌南阄??!碧迫峥粗谋秤跋г谛D門外,
突然蹲下身收拾碎瓷片。指尖被割破時,她沒有像往常那樣皺眉,
反而盯著血珠滴在精油漬上的樣子 —— 紅色在琥珀色里暈開,像幅抽象的地圖,
而閣樓就在地圖的最北端。大貓喵蹭過來舔她的傷口,項圈上掛著的鈴鐺輕輕作響。
她想起昨晚給貓換項圈時,在夾層里摸到的硬物 —— 那是陸澤丟失的袖扣,
上面的螺旋紋其實是組摩斯密碼,林舟破解后說是 “周三晚八點,翡翠為憑”。
“喵~” 大貓喵突然跳上窗臺,對著閣樓的方向叫了一聲。
唐柔抬頭看見顧衍站在二樓走廊,正用手機對著她拍照,閃光燈在他鏡片上炸開刺眼的光,
像極了母親墜樓那天,天邊閃過的最后一道閃電。她趕緊低下頭,繼續(xù)撿瓷片,
指甲縫里滲進精油的味道。這味道會跟著她回家,鉆進夢里,
提醒她周三晚上要做的事 —— 把那只翡翠手鐲送到閣樓,
然后…… 韓智旭說他會在閣樓對面的天臺等她,帶著能讓她父親脫離賭債的證據(jù)。
但唐柔知道,顧衍不會讓她活著走出閣樓。 “聯(lián)線一旦纏上,要么共生,要么同死。
” 她摸了摸胸罩里藏著的刀片,那是韓智旭上周塞給她的,刀片上刻著朵小小的梅花,
和她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胸針圖案一樣。第二章:翡翠暗語大貓喵的呼嚕聲像臺老舊的發(fā)電機,
震得韓智旭的褲腿微微發(fā)麻。它正趴在警局檔案室的暖氣片上,
爪子里還攥著那只繡牡丹的絲綢手帕 —— 唐柔昨晚塞給他的,
說 “聞著像顧衍的賬本味”?!绊n隊,這貓都快把證物袋當貓抓板了。
” 林舟推了推墨鏡,鏡片反射著投影儀上的監(jiān)控畫面:陸澤從推拿館出來時,
右手總往西裝內(nèi)袋摸,那里鼓鼓囊囊的,像揣著塊方形硬物?!澳愦_定不把它送走?
我看它頭頂?shù)穆?lián)線都纏到你鋼筆上了。”韓智旭沒應聲,指尖捏著那枚刻著螺旋紋的袖扣。
袖扣內(nèi)側刻著 “3.14”,
這數(shù)字讓他想起唐柔按摩時說的話:“陸老板總在圓周率日來,說這天適合‘算賬’。
” 他突然抓起外套,大貓喵像接到指令,“嗖” 地跳上他的肩膀。
鎏金推拿館的紅燈牌在午后透著股頹靡。唐柔正給一個禿頂男人做 “淋巴排毒”,
男人頭頂?shù)穆?lián)線與市長夫人的線纏成死結。她的指腹按在男人第七節(jié)頸椎時,
突然聽見樓下傳來蘇媚的尖叫:“顧老板!翡翠手鐲不見了!”男人的肩膀猛地繃緊。
唐柔趁機用膝蓋輕輕撞了撞他的小腿 —— 這是顧衍教的 “催單” 暗號,
卻被她改成了傳遞警報的密語。男人果然掏出錢包:“加鐘,換個單間?!倍前g里,
男人剛關上門就扯掉領帶:“手鐲在我車里,顧衍讓你今晚送閣樓。
” 他頭頂?shù)穆?lián)線突然變成紫黑色,“他說你要是敢告訴韓智旭,
就把你爸的賭債賬本寄給你媽?!碧迫岬闹讣灼M掌心。
她知道男人說的是實話 —— 顧衍總用這種方式提醒她 “誰是主人”。她轉身調(diào)精油時,
看見窗臺上蹲著只三色貓,貓嘴里叼著枚熟悉的袖扣?!瓣懤习宓男淇壅鎰e致。
” 唐柔突然開口,指尖蘸著精油在玻璃桌面上畫螺旋,“我認識個鐘表匠,
說這種紋路能打開帶密碼的保險柜。”男人的喉結動了動。這時包間門被推開,
溫景然舉著個銀色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放著杯深棕色的液體:“唐柔,該喝‘安神茶’了。
” 他頭頂?shù)穆?lián)線像根黑色的水管,一端連顧衍,一端纏在唐柔的蝴蝶紋身上。
唐柔接過茶杯的瞬間,手腕被溫景然死死按住。男人趁機溜出包間,
走廊里傳來蘇媚的聲音:“陸老板慢走,唐柔這就去閣樓等您。
”“聽說你最近總跟韓警官眉來眼去?” 溫景然的聲音像浸了冰,
“顧衍在閣樓裝了新攝像頭,你說要是讓他看見你給韓智旭遞紙條 ——”“茶涼了。
” 唐柔猛地將茶杯摜在地上,瓷片飛濺中,她看見溫景然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聽診器,
聽診器的金屬頭閃著紅光 —— 果然有攝像頭。大貓喵不知何時溜進了包間,
它突然撲向溫景然的褲腿,爪子勾出一張折疊的紙條。唐柔眼疾手快地搶過來塞進胸罩,
指尖觸到紙頁上凸起的字跡 —— 是串銀行賬號,末尾四位是 “3141”?!隘傌垼?/p>
” 溫景然踢開貓,眼神像淬了毒的針,“唐柔,
別忘了你媽是怎么死的 —— 她當年也想跟警察告密,結果被聯(lián)線勒斷了脖子。
”唐柔的后背瞬間爬滿冷汗。她知道溫景然說的是謊言,但母親墜樓那天,
監(jiān)控確實拍到她頭頂?shù)穆?lián)線纏成了死結。這時樓下傳來韓智旭的聲音:“顧老板,
我來做個足療?!睖鼐叭坏哪樕兞俗?,抓起醫(yī)藥箱往外走:“今晚八點,帶著手鐲來閣樓。
”包間門關上的剎那,唐柔癱坐在地上。大貓喵蹭過來舔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