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連著兩天是第一次月考，這種階段性考試成績出的很快，周五下午出成績。
“為什么會選在今天公布成績啊，考得不好我周末都不能好好過了，我爸又得念叨我?！?/p>
什音正在整理錯題，孟欣坐在旁邊一臉苦相抱怨。
什音笑著掐掐她的臉“你不是都對過了嗎，應(yīng)該還不錯?！?/p>
“我這周是快樂的過還是苦悶的過就看這一把了，一定要爭氣?！?/p>
孟欣握緊雙拳加油打氣。
中午剛下課，午休時間成績就公布出來了。
第一名:莫什音，班級第一，年級第一。
第二名:陳可可，班級第二，年級第六。
孟欣看了眼自己的成績，喜笑顏開，確實考的很不錯，比以前進步很多，她開心的抱著什音，這大多歸功于她每天帶著她一起學(xué)習(xí)給她講題，講的很細，聲音溫溫柔柔的，讓人很有聽下去的欲望，也不會想睡覺，很多她以前聽不明白的現(xiàn)在也懂了，坐在附近的幾個學(xué)生每次跟著一起聽也都有進步。
有人拿到了年級排名表熱情的過來祝賀“什音好厲害，第一名，居然考過了丁以軒，高一他可是一直第一名。這次變第二名了。”
這么一說其他同學(xué)也才反應(yīng)過來，對啊，這次第一不是丁以軒，以往都是他，以至于都沒人再去關(guān)注榜首，都默認以為是他。
這下班里人對莫什音更加敬佩，這段時間管理班級本來就很盡職盡責(zé)，一邊分心辦事一邊還能考第一名。
很多人過來問她借試卷觀摩，她都很認真的幫忙看試卷分析丟分點。
“什音，你真是寶藏啊，還好被我挖到了?！泵闲啦挥傻酶袊@。
她只是微微笑著提醒她“快到休息時間了，小聲點?！?/p>
孟欣哦了聲準備爬桌上睡覺。
陳可可也是在這時候過來的，站在什音桌前，帶著試卷。
“班長，有幾道題我比較好奇你的解題思路，方便給我說一下嗎？”
什音點點頭，拿上一支筆和草稿紙，“我們?nèi)プ呃劝??！?/p>
兩人就在二班走廊防護墻上支著身子講題。
剛從一班出來的丁以軒看到了，也跟著站在旁邊看，三個人討論學(xué)習(xí)倒也沒覺得不妥。
剛討論完一題。
“莫同學(xué)，你這個思路確實很不錯?！?/p>
丁以軒由衷的夸獎。
“這是之前在一本解析題上看到的解題思路?！彼p聲回答。
“那這題呢？”
他指著陳可可試卷上的另外一道題，不是陳可可的問題范圍，許是他自己感興趣，他走近了一步，距離挨近了一步，什音不動聲色往旁邊移動一步。
“丁以軒，走了。”
三人聽見聲音側(cè)頭，簡梨就站在二樓下樓梯的地方看著她們。
“你先去吧?！?/p>
丁以軒回應(yīng)，又低頭去看題目。
“陸遲他們馬上過來了。”簡梨提醒。
丁以軒皺了皺眉頭，似乎很不愿意離開，氣氛有點僵持。
“丁以軒同學(xué)，你要不先和朋友走，下次可以再找時間一起討論?！?/p>
陳可可開口說了句。
丁以軒看著兩人詢問“真的嗎，莫同學(xué)，你下次方便嗎？”
她點點頭。
丁以軒面色這才輕松了些“好，下次我來找你，再見?！?/p>
簡梨一直站在原地沒動，看著他們，等他走過去才伸手去挽他的胳膊，疏離的點點頭離開。
這邊剛下樓梯，理科院的江牧他們就過來了，此刻正好上臺階到一樓。
“那不是阿..莫同學(xué)和陳同學(xué)嗎，還挺養(yǎng)眼。”
江牧慣常閑不住，四周亂看第一個發(fā)現(xiàn)兩人。
說出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給陸遲發(fā)過去——“猜猜我們碰到了誰？”
陸遲回復(fù)——“1?！?/p>
后邊的謝亦天也抬頭看了下，眼里的興趣絲毫不加掩藏問了句“那就是高一?；ò裆系年惪煽?？”
“對?！苯粱卮?。
午休快結(jié)束的時候，什音和陳可可說完題準備進教室，路過一個女生，過道不窄，兩人也側(cè)身讓道，女生還是撞上了陳可可的肩膀，什音扶了一手。
“這么寬的路非要擋道？看不到嗎？”
撞人的女生反倒先開口責(zé)怪。
“我讓道了，是你沒看路?！?/p>
陳可可揉揉被撞的肩。
“分明是你?！?/p>
“是你眼瞎看不到路吧，想撞人？來，撞我試試?！?/p>
后門岑紅雪和孟欣走出來了，就站在女生身后。
岑紅雪說著就站在過道中央，等著她來撞。
女生皺著眉頭回頭，看到是岑紅雪便也沒再開口，瞪了一眼陳可可跺了一下腳大步離開了二班走廊。
“切，欺軟怕硬，真沒意思?！?/p>
岑紅雪嘲諷了一句又原路回教室。
孟欣上前拉著什音的手“剛才我都看到了，幸虧紅雪在，這女生是謝亦天現(xiàn)在的女朋友，不知道怎么盯上你們了，平時還是繞著點?！?/p>
什音回座位以后轉(zhuǎn)頭看了看后排的岑紅雪，又拿起手表的成績表，這次她是班級倒數(shù)第一，甚至語文還是零分，意味著她交了白卷或者缺考。
放學(xué)的時候岑紅雪被班主任叫走。什音走的比較晚，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想了想還是往上走，剛上三樓到辦公室拐角。
“行啊，你最好能把我爸媽叫過來?！?/p>
接著“嘭——”的一聲，門被砸的很響，她抬頭岑紅雪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臉色不是很好。
什音一路跟著看她到教室收拾書包，跟著她出了學(xué)校，跟著她上了一輛公交車。
岑紅雪坐在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書包丟在腳下，靠著窗煩悶的閉著眼。
什音跟著過去坐在了她的旁邊，拾起地上的書包放到旁邊的空位。
公交車駛過了幾站，岑紅雪終于發(fā)脾氣扭頭問“你跟著我干嘛，很閑嗎？”
什音沒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了別的話“其實，我小時候也交過白卷。”
岑紅雪完全不信的嘁了一聲。
“當(dāng)時我以為那樣我媽媽就能出現(xiàn)在辦公室?！?/p>
她接著開口，聲音細細沙沙的，帶著憂傷。
岑紅雪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回答“是真的?！?/p>
只可惜，她等的是一個不可能會出現(xiàn)的人，反而害身體不好的外婆為她擔(dān)心，到辦公室接她，和老師說著保證的話。
岑紅雪回了一句“誰要聽你說這些?！?/p>
隨后扭頭閉眼不再理會她。
公交車到了終點，岑紅雪下了車，過了馬路，接著上了另外一輛，她始終跟著，天色已經(jīng)很晚。
“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時候？”
“天太晚了，你要不和我回家？”她問。
岑紅雪頓了一下“班長你在說笑嗎，趕快走，別再跟著我。”
她沒動，依舊跟著她“你要去哪？我陪你去吧？”
岑紅雪看了她好幾秒，看到她臉上的認真，嘴角勾著笑，和陸遲說每天去堵她的時候一樣，那種壞笑，“行，要跟著我是吧，那你就跟著吧?！?/p>
她在這輛公交車中間站下車，一路順著往上走，最后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什音抬頭看了一下酒吧名字叫——暗夜。
光看外表其實和普通的酒店差不多，而且似乎更安靜，門口也沒有所謂成群結(jié)隊發(fā)酒瘋的人，沒有滿地的玻璃碎片。
她回頭看著什音挑釁的笑，然后頭也不回的往里走。
五彩燈光時而搖曳生姿，時而昏暗迷離，高臺DJ掌控著全場節(jié)奏，氣氛一波一波的高潮不息，在黑夜燃燒，舞池中央的人高舉手盡情舞動。
一處高雅坐臺邊上，江牧站在圍欄邊上身體隨著音樂律動，看著舞池中央盡情狂歡的群體。其他地方還有喝酒玩牌的，每一處都很熱鬧。
除了這處高臺雅座，這是單獨為幾人留的，很清凈。偶爾有不懂事的客人想上來也會被守在樓梯口的店員攔住。
陸遲雙腿隨意敞開靠著沙發(fā)，手指不停上下滑動刷著手機，整個人掩在幻彩迷離的燈光下。
“陸少，看什么呢，走啊，要不要下去玩？”
江牧走過來坐在他旁邊看了一眼他在干嘛。
一下睜大了雙眼，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我靠，這么有種，這么多消息已讀不回，這你能忍？”
陸遲不?；瑒拥亩际峭粋€界面，和同一個人的聊天框，幾乎都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今天看貓嗎？
——今天喂貓嗎?
——1
——人呢？
.......
對方全是已讀不回，比未讀傷人多了。
江牧在旁邊幸災(zāi)樂禍。
陸遲煩悶的踹了一腳桌腿，起身，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又坐靠回去皺眉的盯著手機屏幕，甚至是懷疑手機信號不好，不然怎么一點動靜沒有。
坐在另一頭的謝亦天也從隔壁沙發(fā)坐了過來“要不我教教你？追女生是有套路的?！?/p>
陸遲抬頭掃了他一眼，讓他繼續(xù)。
謝亦天抬手勾勾旁邊的女生，女生看向他。
“寶寶，我頭疼。”
謝亦天對女生說了這么一句。
“怎么回事，我看看?！?/p>
女生還真有點焦急的過來準備給他揉揉。
謝亦天順勢攬著女生的腰拉著她坐下去就親上去，打了一個啵。
笑著浪蕩不羈“沒事，現(xiàn)在不疼了?！?/p>
“討厭。”
女生作勢輕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又甜蜜的依偎在他懷里。
“看到了嗎，對女生要學(xué)會示弱?！?/p>
謝亦天看向陸遲。
“油膩?！?/p>
江牧說了這么一句，yue了一聲，往看臺欄邊走。
陸遲也揮了揮手“你走開，離我遠點?！?/p>
又自己倒了一杯酒，端在手里慢慢喝著。另一只手又刷新了一下手機界面。
最后一條未讀消息——是一張照片上面還有文字:放學(xué)看貓？
在他眼前變成已讀——今天有事，下周一。
剛準備回消息，聽到江牧一驚一乍的叫聲。
“陸遲，你快來看，看我看到了誰??！”
江牧在看臺欄瘋狂招手，又大驚小怪的過去沙發(fā)拖陸遲。
岑紅雪進入酒吧就徑直走去了吧臺前點酒，什音站在她身后不遠處。
岑紅雪完全無視她，坐在吧臺前沒動，她這才拿手機想看一眼時間，看到陸遲中午給她發(fā)的消息，想了想，還是打字回復(fù)了。
收回手機，岑紅雪端著一杯酒穿過舞池中央往里面的角落走。
她跟上去，兩個男生卻擋在了她面前，她往旁邊走讓道，兩人又移過去她跟前。
“妹妹，注意你很久了，一個人來的吧？要不一起玩？”
其中一個喝的醉兮兮的男生開口，看著年齡不大，學(xué)生模樣，眼神卻猥瑣讓人覺得不舒服的上下打量著她。
“我和朋友來的，麻煩讓一下?！?/p>
什音說著又往旁邊移。
“妹妹，都是出來玩的，不要這么冷酷無情嘛，我兄弟看上你了，給個面子。”
另一個男生伸手攔著她的去路，一副大哥的模樣。
“我是來找人的?！?/p>
她的語氣依舊很平靜，也不和他們糾纏，這邊被攔住了，她就走另一邊。但是兩人明顯不放過她，一直攔著她的去路。
“找什么人，哥哥帶你去找啊?！蹦猩琅f笑的不懷好意。
三人就在酒吧剛進來的地方，不時有進出的客人曖昧的看著三人。
來回這么你走我擋的調(diào)戲，這種情況下她也不能再過去找岑紅雪，沒再糾纏，轉(zhuǎn)身要往外走。
“你去哪?。〔唤o面子是吧？”
喝的很醉的男生終于被她不搭理的態(tài)度惹毛，上手就去抓她。
就在這時，想要抓她的手腕被另一只手死死捏住。
“啊，疼疼疼~”
男生發(fā)出痛苦的慘叫，另一只手連忙去扶著被抓的手。
什音聽見叫聲回頭，陸遲就橫在男生和她中間，單手插在褲兜里，只是一只手就讓對面的人痛叫，很鎮(zhèn)定很從容，在這混亂嘈雜的環(huán)境中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他神色不悅的看著男生?！敖o誰要面子呢？”
男生表情很痛苦?！拔液臀遗笥阳[著玩呢，你是誰，放開我?！?/p>
他的語氣很冷，掃一眼兩人，手上力道再次加大，男生痛到失聲，連連求饒。
“鬧著玩是吧？行，我也有朋友要和你們玩玩?！?/p>
江牧、謝亦天兩人跟著下樓走過來，身后跟著幾個酒吧的安保。
男生這才察覺事態(tài)嚴重，連忙道歉“我，我錯了，哥，放過我?！?/p>
他冷哼一聲，松手，兩人以為被放過往門口溜，又被安保揪著后衣領(lǐng)往旁邊黑暗的過道帶。
“我錯了，錯了，哥?！?/p>
“和我沒關(guān)系，放我一馬?！?/p>
身后還有兩人的求饒聲。
“謝謝。”
什音和他道謝。
“你怎么會在這？”他問。
“我來找..”
剛想說話，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舞池入口的岑紅雪，一直看著這邊，大概是之前看她半天沒過去，折返回來看的。
岑紅雪越過兩人往酒吧外走。
她跟著出去，他也抬腳跟上。
走出來就是空蕩的大馬路，和酒吧的喧嘩天差地別。
岑紅雪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打開后車座，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回頭看了一眼什音又看向陸遲。
“我會送她回去?！?/p>
陸遲對她的態(tài)度也很冷，似乎對她有些不滿。
岑紅雪無所謂的坐進后座，關(guān)門。
“你去哪？”
什音話剛問完車子就開走了。
什音看著空蕩蕩的街道，車尾都消失在視野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