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無常戲人間第一章 陰差入世閻王殿內(nèi),酒氣熏天。閻王爺斜倚在烏木案幾上,
手中的琉璃杯里盛著琥珀色的瓊漿玉液。他面色酡紅,醉眼朦朧地指著殿下跪著的兩個身影。
"老黑...小白...嗝...你們倆...去趟人間..."黑無常抬起頭,
黝黑的臉上寫滿不解:"閻君,我二人乃勾魂使者,去人間作甚?
""簡單...嗝..."閻王晃了晃酒杯,
多活了三日...去把這事兒...嗝...給本王擺平..."白無常眉頭微蹙:"閻君,
生死簿上早有定數(shù),何須我二人親自前往?"閻王突然拍案而起,醉態(tài)全無,
眼中閃過一絲清明:"讓你們?nèi)ゾ腿?!哪來這么多廢話!"隨即又癱軟在座椅上,
囔道:"順便...看看人間...有什么好酒...帶些回來..."黑白無常對視一眼,
心知閻王今日又喝多了,只得領(lǐng)命退出大殿。走出閻羅殿,
黑無常那張常年不見陽光的臉更黑了:"這老酒鬼,又拿我們消遣。
"白無常甩了甩手中的哭喪棒,無奈道:"誰讓他是閻王呢?走吧,早去早回。
"二人行至奈何橋邊,孟婆正給新死的鬼魂分發(fā)湯水。見他們過來,
孟婆瞇起昏花的老眼:"喲,兩位大人這是要去哪兒啊?""奉閻君之命,去人間辦差。
"白無常答道。孟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人間啊...那可是個好地方。
"她舀了一碗湯遞給黑無常,"喝碗湯再走吧,免得...水土不服。
"黑無常推開湯碗:"孟婆說笑了,我二人乃陰神之體,何須飲這忘情水?"孟婆也不惱,
神秘地低語:"有時候...忘記身份反而是好事..."黑白無常沒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
徑直走向輪回井。按照規(guī)定,陰差入世需封印九成法力,以凡人之軀行走。二人掐訣念咒,
周身陰氣漸漸收斂,化作兩個普通江湖客的模樣。黑無常依舊一身黑衣,
只是那慘白的臉變得有了血色,看上去像個不茍言笑的鏢師。白無常則白衣飄飄,
俊美的面容引得路過的女鬼頻頻側(cè)目。"記住,我們只有三日時間。"白無常提醒道,
"三日后必須返回地府,否則...""知道知道,"黑無常不耐煩地打斷他,
"否則就永遠(yuǎn)留在人間當(dāng)個凡人嘛。趕緊走吧,我還想嘗嘗人間的燒刀子呢。
"二人縱身躍入輪回井,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重重摔在了一片竹林里。
第二章 茶樓風(fēng)波人間正值暮春,竹葉沙沙作響。黑無常從地上爬起來,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破井,每次都不給個好落腳處。
"白無常則優(yōu)雅地整理著衣襟:"你我如今只有一成法力,行事需謹(jǐn)慎些。""啰嗦。
"黑無常哼了一聲,"先去找那個多活了三天的張鐵匠。"二人走出竹林,
不遠(yuǎn)處便是一座繁華小鎮(zhèn)。街上行人如織,叫賣聲此起彼伏。黑白無常久居地府,
乍見這般熱鬧景象,都不由得放慢了腳步。"這就是人間啊..."白無常輕嘆,
"比地府有生氣多了。"黑無常卻皺起眉頭:"吵死了,趕緊辦完事回去。"正說著,
一陣香氣飄來。黑無常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白無常忍俊不禁:"看來你這陰神之體也會餓。""閉嘴!"黑無常惱羞成怒,
卻忍不住望向香氣的來源——一家掛著"醉仙樓"匾額的茶樓。白無常了然一笑:"走吧,
先填飽肚子再辦事。"茶樓內(nèi)人聲鼎沸。黑白無常選了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熱情地迎上來:"兩位客官要點什么?本店的龍井蝦仁和桂花釀是一絕!
""把你們最好的酒菜都上來。"黑無常大手一揮。
白無常補(bǔ)充道:"再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等菜的間隙,白無常環(huán)顧四周,
低聲道:"這人間倒也有趣,你看那邊彈琴的姑娘,指法頗為精妙。
"黑無常嗤之以鼻:"靡靡之音,有何可聽?"正說著,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幾個彪形大漢闖進(jìn)茶樓,為首的是個臉上有刀疤的漢子,
惡狠狠地掃視著眾人:"影門辦事,閑雜人等回避!"茶客們紛紛變色,匆忙結(jié)賬離去。
眨眼間,偌大的茶樓只剩下黑白無常和那幾個大漢。刀疤臉注意到二樓還有人,
厲聲喝道:"樓上那兩個,聾了嗎?還不快滾!"黑無常眼中寒光一閃,正要發(fā)作,
被白無常按住手腕:"別惹事,我們走。"二人剛起身,
突然從后廚沖出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約莫十七八歲,懷里緊緊抱著一個包袱。她慌不擇路,
竟朝二樓跑來。"站?。?刀疤臉怒吼一聲,帶著手下追了上來。少女跑到黑白無常桌前,
已是氣喘吁吁。她看了眼二人,突然跪下:"兩位大俠救命!他們要?dú)⑽遥?/p>
"白無常還未開口,黑無常冷聲道:"與我們無關(guān)。"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而此時追兵已至。刀疤臉獰笑道:"莫小七,偷了門派至寶還想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名叫莫小七的少女咬牙道:"幽冥珠本就不是影門之物,是你們害死了我?guī)煾福?"找死!
"刀疤臉拔刀便砍。電光火石間,白無常手中的筷子飛出,精準(zhǔn)地打在刀疤臉手腕上。
鋼刀當(dāng)啷落地,刀疤臉捂著手腕慘叫一聲。"兩位是何方神圣?"刀疤臉驚怒交加,
"敢管影門的閑事?"白無常淡然道:"不過是路過之人,看不慣以多欺少罷了。
"黑無常瞪了同伴一眼:"你干什么?"白無常輕聲道:"閻王讓我們來糾正生死秩序,
這姑娘陽壽未盡,不該死在此處。"黑無常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刀疤臉見二人氣度不凡,
不敢輕舉妄動,咬牙道:"好!今日就給兩位面子。但影門絕不會善罷甘休!"說完,
帶著手下悻悻離去。莫小七長舒一口氣,連連磕頭:"多謝兩位恩公救命之恩!
小七沒齒難忘!"白無常扶起她:"姑娘不必如此。那些人為何追你?"莫小七猶豫片刻,
低聲道:"因為我偷了影門的鎮(zhèn)派之寶——幽冥珠。"說著,她小心地打開包袱,
露出一顆雞蛋大小的黑色珠子,表面泛著詭異的幽光。黑白無常同時變色。
這哪是什么幽冥珠,分明是地府丟失已久的"陰陽判官筆"上的陰珠!此物能改寫生死簿,
是地府至寶,三百年前被盜后一直下落不明。第三章 夜半驚魂夜幕降臨,
小鎮(zhèn)漸漸安靜下來。黑白無常帶著莫小七住進(jìn)了一家偏僻的客棧。
白無常特意要了兩間相鄰的上房,以便照應(yīng)。房間里,
黑無常壓低聲音道:"那陰珠必須帶回地府!若落入凡人之手,后果不堪設(shè)想。
"白無常點頭:"但此事蹊蹺。陰珠怎會出現(xiàn)在人間一個小門派中?
而且那姑娘說影門害死了她師父...""管他那么多!"黑無常不耐煩地說,
"直接拿走珠子,消除她的記憶便是。"白無常搖頭:"不可魯莽。我們?nèi)缃穹τ邢蓿?/p>
萬一失手..."正說著,隔壁突然傳來一聲尖叫。黑白無常立刻沖出門去,
只見莫小七的房間窗戶大開,一個黑影正挾持著她躍出窗外。"追!"白無常縱身跳出窗戶,
黑無常緊隨其后。月光下,那黑影扛著莫小七在屋頂間飛躍,身法極快。
黑白無常雖只剩一成法力,但畢竟是陰神之體,幾個起落便追上了那人。"放下她!
"白無常喝道。黑影猛地轉(zhuǎn)身,竟是個蒙面女子,眼中寒光凜冽:"多管閑事!
"她一手掐住莫小七的脖子,一手亮出一把淬毒的匕首,"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白無常停住腳步,沉聲道:"閣下何人?為何要抓這姑娘?
"女子冷笑:"幽冥珠乃我教圣物,豈容這小丫頭染指!
"黑無常瞇起眼睛:"你是魔教的人?"女子不答,突然將莫小七朝二人拋來,
同時灑出一把毒粉。白無常接住莫小七,黑無常則揮袖擋開毒粉。就這么一耽擱,
那女子已消失在夜色中?;氐娇蜅?,莫小七驚魂未定,
的'毒娘子'柳青兒...一定是沖著幽冥珠來的..."白無常為她倒了杯熱茶:"姑娘,
這珠子你從何處得來?"莫小七捧著茶杯,低聲道:"是我?guī)煾概R終前交給我的。
他說...這珠子關(guān)系到武林存亡,絕不能落入影門門主段天鷹之手。
"黑無常與白無常交換了一個眼神。段天鷹?那不是當(dāng)今武林盟主嗎?
怎么又成了什么影門門主?莫小七繼續(xù)道:"師父說,二十年前,
段天鷹與魔教教主冷無心為爭奪幽冥珠大打出手,導(dǎo)致魔教總壇崩塌,死傷無數(shù)。
后來段天鷹當(dāng)上武林盟主,暗中卻建立了影門,
專門搜羅天下奇珍異寶..."白無常若有所思:"所以這幽冥珠,
實際上是段天鷹和冷無心都想得到的東西?"莫小七點頭:"師父說,
幽冥珠有逆轉(zhuǎn)生死之能。段天鷹想用它復(fù)活他死去的妻子,而冷無心則想用它練成絕世魔功。
"黑無常冷笑:"荒謬!生死有命,豈是區(qū)區(qū)一顆珠子能改變的?
"莫小七茫然地看著他:"可是...傳說中..."白無常打斷道:"姑娘,
今夜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再從長計議。"安頓好莫小七后,黑白無常回到自己房間。
黑無常關(guān)上門,立刻布下隔音結(jié)界:"事情比我們想象的復(fù)雜。陰珠現(xiàn)世,
還牽扯到武林紛爭。"白無常點頭:"更奇怪的是,
閻王偏偏在這個時候派我們來人間...""你是說..."黑無常眼中閃過一絲驚疑,
"閻王知道陰珠在此?"白無常沉吟道:"或許只是巧合。但無論如何,
我們必須盡快取回陰珠。若讓凡人知曉其真正用途..."話音未落,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笛聲。那聲音忽高忽低,如同無數(shù)冤魂在哀嚎。
黑白無常同時感到一陣眩暈——這是專門針對陰魂的"攝魂笛"!"不好!
"白無常強(qiáng)忍不適,"有人識破了我們的身份!"黑無常咬牙道:"不可能!
我們的偽裝天衣無縫..."笛聲越來越急,黑白無常只覺得神魂震蕩,
陰氣幾乎要破體而出。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莫小七突然沖進(jìn)房間,手中幽冥珠發(fā)出刺目的黑光,
竟將那笛聲抵消了大半。"兩位恩公快走!"莫小七急道,"是魔教的'引魂笛',
專門對付內(nèi)功高深之人!"黑白無常趁機(jī)穩(wěn)定心神。白無常拉起莫小七:"一起走!
"三人從后窗躍出,借著夜色掩護(hù)逃離客棧。身后,十幾個黑影緊追不舍,笛聲時斷時續(xù)。
逃至鎮(zhèn)外樹林,黑無常突然停下腳步:"這樣跑不是辦法。"他轉(zhuǎn)向白無常,"用那個吧。
"白無常猶豫道:"可我們法力受限...""管不了那么多了!"黑無常厲聲道。
白無常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張黃色符紙,咬破手指在上面畫了個古怪的符號。
符紙無風(fēng)自燃,化作一團(tuán)青煙將三人籠罩。追兵趕到時,林中已空無一人。
第四章 身份危機(jī)青煙散盡,三人出現(xiàn)在一座破敗的山神廟中。
莫小七驚魂未定:"這...這是哪里?我們怎么突然..."白無常臉色蒼白,
顯然消耗過大:"這是百里外的青龍山。暫時安全了。"莫小七瞪大眼睛:"百里?
一瞬之間?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黑無常冷冷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
把珠子交出來,我們自會保你平安。"莫小七警惕地后退一步:"不行!師父臨終前囑咐我,
一定要把幽冥珠送到少林寺方丈手中!"白無常勉強(qiáng)站起身:"姑娘,
這珠子并非你以為的武林至寶,而是..."話未說完,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一口黑血噴在地上。黑無常大驚:"你怎么了?"白無常苦笑道:"強(qiáng)行使用'千里煙遁',
反噬了..."莫小七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他:"你中毒了!
讓我看看..."她搭上白無常的脈搏,臉色驟變,"這是...魔教的'蝕心散'!
必須立刻解毒!"黑無?;帕松瘢?人間藥物對陰神之體無用..."莫小七沒聽清他的話,
已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紅色藥丸:"這是師父留給我的'清心丹',能解百毒。
"白無常想要拒絕,卻已無力開口。莫小七不由分說將藥丸塞入他口中,又取出銀針,
在他幾處穴位上快速施針。黑無常在一旁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卻無可奈何。
陰神之體本不該受人間毒藥影響,但因他們封印了九成法力,此刻與凡人無異。半個時辰后,
白無常的呼吸終于平穩(wěn)下來。莫小七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暫時控制住了,但要徹底解毒,
還需要幾味藥材。"黑無常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你為何要救他?
"莫小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們救了我,我自然要報答。更何況..."她頓了頓,
"我覺得你們不是壞人。
"白無常虛弱地睜開眼睛:"多謝姑娘...但這毒...""別說話,"莫小七打斷他,
"我去附近找找有沒有需要的草藥。你們待在這里別動。"說完,她拿起包袱就要出門。
黑無常攔住她:"珠子留下。"莫小七猶豫片刻,最終將幽冥珠遞給黑無常:"好好保管。
我很快回來。"待莫小七離開,黑無常立刻檢查起幽冥珠。確認(rèn)是地府的陰珠無疑后,
他長舒一口氣:"總算到手了。"白無常卻憂心忡忡:"我們暴露了法力,
那姑娘遲早會起疑...""怕什么?"黑無常不以為然,"大不了消除她的記憶。
"白無常搖頭:"沒那么簡單。我總覺得此事背后另有隱情。陰珠現(xiàn)世,魔教追殺,
還有那個影門...一切都太巧合了。"黑無常正要反駁,突然神色一變:"有人來了!
"廟門被猛地推開,進(jìn)來的卻不是莫小七,而是一個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面容威嚴(yán),
身后跟著十幾個黑衣人。"幽冥珠果然在此。"男子目光如電,直視黑無常手中的珠子。
黑無常將珠子藏入袖中,冷聲道:"閣下何人?"男子傲然道:"本座段天鷹。"武林盟主!
黑白無常同時一驚。白無常強(qiáng)撐起身子:"段盟主深夜至此,有何貴干?
"段天鷹冷笑:"少裝糊涂!交出幽冥珠,饒你們不死。
"黑無常針鋒相對:"若我們不交呢?"段天鷹一揮手,
黑衣人立刻將二人團(tuán)團(tuán)圍?。?那就別怪本座不客氣了!"就在劍拔弩張之際,
廟外突然傳來一聲長笑:"段天鷹,二十年不見,你還是這般虛偽!"一個身穿黑袍,
面容陰鷙的男子飄然而入,身后跟著數(shù)十名魔教教徒,為首的正是先前逃走的毒娘子柳青兒。
段天鷹臉色大變:"冷無心!"魔教教主冷無心陰森一笑:"幽冥珠乃我教圣物,
今日物歸原主!"黑白無常被夾在兩派人馬中間,形勢危急。白無常低聲道:"情況不妙,
我恢復(fù)了些許法力,可以再施展一次煙遁..."黑無常搖頭:"來不及了。
看來只能用那個了..."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黑色令牌,高高舉起:"黑白無常在此,
爾等凡人速速退下!"令牌上"勾魂使者"四個大字金光四射,整個山神廟瞬間陰風(fēng)大作,
鬼哭狼嚎。段天鷹和冷無心同時變色:"陰差?!"第五章 陰令現(xiàn)世山神廟內(nèi),陰風(fēng)怒號。
黑白無常立于神像之前,勾魂令金光四射,映得二人面容忽明忽暗。
段天鷹與冷無心帶來的手下紛紛后退,臉上寫滿驚懼。"陰差?"段天鷹瞇起眼睛,
"休要裝神弄鬼!"冷無心卻抬手制止了身后蠢蠢欲動的教徒,
陰鷙的目光在黑白無常身上來回掃視:"勾魂令...竟是真的。
"黑無常冷笑:"既知我等身份,還不速速退下!幽冥珠乃地府之物,
豈是爾等凡人可覬覦的?"段天鷹臉色陰晴不定,突然大笑:"荒唐!
幽冥珠明明是二十年前從天而降的武林至寶,何時成了地府之物?
"白無常強(qiáng)忍體內(nèi)翻騰的陰氣,沉聲道:"此物本名'陰陽判官筆'的陰珠,
三百年前被盜出地府。段盟主,冷教主,你們都被騙了。"廟內(nèi)一片嘩然。
冷無心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有何證據(jù)?"黑無常正要開口,白無常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一縷黑血從嘴角溢出。他體內(nèi)的"蝕心散"毒性未清,又強(qiáng)行催動法力,此刻陰氣紊亂,
幾乎站立不穩(wěn)。"小白!"黑無常急忙扶住同伴,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就在這時,
廟門被猛地推開。莫小七抱著一堆草藥沖了進(jìn)來,
看到廟內(nèi)情形頓時呆?。?你們..."段天鷹聞聲回頭,目光落在莫小七臉上時,
整個人如遭雷擊:"你...你是..."莫小七警惕地后退一步:"你是誰?
"段天鷹臉上肌肉抽搐,眼中閃過震驚、狂喜、痛苦種種復(fù)雜情緒。
他顫抖著伸出手:"孩子...你還活著..."冷無心突然厲聲喝道:"段天鷹!
你裝什么糊涂!當(dāng)年不是你親手將她們母女逼入絕境的嗎?"段天鷹如遭重?fù)簦?/p>
踉蹌后退兩步:"不...我不知道...我以為她們都..."莫小七茫然地看著眾人,
本能地朝黑白無??咳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無常護(hù)在她身前,低聲道:"別怕。
"冷無心突然狂笑起來:"有趣!當(dāng)真有趣!段天鷹,沒想到你的女兒還活著,
還陰差陽錯拿到了幽冥珠!這是天要亡你啊!"段天鷹臉色慘白,卻仍強(qiáng)自鎮(zhèn)定:"冷無心,
休要胡言亂語!當(dāng)年若不是你...""夠了!"白無常突然大喝一聲,打斷了二人的爭吵。
他臉色慘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幽冥珠我們必須帶回地府。凡間恩怨,與我等無關(guān)。
"冷無心冷笑:"想走?沒那么容易!"他猛地?fù)]手,"布陣!"數(shù)十名魔教教徒迅速散開,
手中各持一面黑色幡旗,眨眼間布成一個詭異的陣法。廟內(nèi)頓時陰風(fēng)大作,
隱約有無數(shù)冤魂哀嚎之聲。"萬魂噬陰陣!"黑無常臉色大變,"你竟用生魂煉此邪陣!
"冷無心獰笑:"專門對付你們這些陰差的!"段天鷹見狀,也厲聲喝道:"影門弟子聽令,
結(jié)天羅地網(wǎng)陣!"黑衣人迅速移動,手中銀絲閃爍,在廟內(nèi)交織成一張無形大網(wǎng)。
兩大陣法同時發(fā)動,竟將黑白無常困在中央。莫小七驚恐地看著這一切:"不要!
"她想去拉白無常,卻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白無常單膝跪地,體內(nèi)陰氣幾乎失控。
黑無常擋在他身前,手中勾魂令金光漸弱:"小白,撐住!
"冷無心陰測測地道:"交出幽冥珠,我可以留你們?nèi)?段天鷹卻突然轉(zhuǎn)向莫小七,
子...到我這邊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莫小七茫然失措:"我不認(rèn)識你!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白無常艱難抬頭,
對黑無常道:"老黑...帶她走...別管我了...""放屁!"黑無常怒吼,
"幾百年兄弟,讓我丟下你?
??嘈Γ?我們?nèi)蝿?wù)在身...幽冥珠不能落入他們手中..."黑無常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張血色符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拼了!"冷無心見狀大驚:"血遁符!
快攔住他們!"但為時已晚。黑無常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符箓上。血色光芒瞬間爆發(fā),
將黑白無常和莫小七籠罩其中。"休想!"段天鷹猛地擲出一枚銀色飛鏢,直取黑無常咽喉。
千鈞一發(fā)之際,白無常拼盡最后力氣,揮動哭喪棒擋開飛鏢。血光一閃,
三人身影從廟中消失無蹤。冷無心暴怒,一掌擊碎了山神像:"追!他們跑不遠(yuǎn)!
"段天鷹卻呆立原地,
眼中滿是復(fù)雜情緒:"她長得...太像她母親了..."......血光散去,
三人跌落在一條湍急的河邊。黑無常立刻爬起來,查看白無常的情況。白無常面如金紙,
呼吸微弱,身上的陰氣正在快速消散。"該死!"黑無常急得滿頭大汗,"陰氣反噬,
再這樣下去他會魂飛魄散的!"莫小七跪在一旁,
手忙腳亂地掏出草藥:"我...我這里有藥..."黑無常搖頭:"沒用的,
這不是凡間藥物能治的。"他猶豫片刻,突然掏出幽冥珠,"只能用它了。
"莫小七驚訝道:"這不是要帶回地府的嗎?""管不了那么多了!"黑無常咬牙道,
"小白比什么都重要!"他將幽冥珠放在白無常胸口,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珠子漸漸發(fā)出幽光,一絲絲陰氣流入白無常體內(nèi)。白無常的臉色漸漸好轉(zhuǎn),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
莫小七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困惑:"你們...真的是陰差?"黑無常收起幽冥珠,
疲憊地點頭:"不錯。我二人乃地府勾魂使者,奉命來人間取回此珠。
""那我?guī)煾刚f的幽冥珠能起死回生...""假的。"黑無常打斷她,
"陰陽判官筆確實能改寫生死簿,但只有閻君和判官有權(quán)使用。凡人若強(qiáng)行催動,
只會招致天譴。"莫小七沉默片刻,
那段天鷹...他說我是他女兒..."黑無常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此事...我亦不知。
但看段天鷹反應(yīng),恐怕不假。"莫小七抱緊雙膝,
直以為自己是孤兒...師父從沒告訴過我..."黑無常難得地放軟了語氣:"人間恩怨,
錯綜復(fù)雜。你現(xiàn)在知道為何我們必須帶走幽冥珠了吧?此物留在人間,只會引發(fā)更多紛爭。
"莫小七抬頭看他:"那你們?yōu)槭裁床恢苯幽米咧樽樱€要保護(hù)我?"黑無常一時語塞。
是啊,按照地府規(guī)矩,他們大可直接取走珠子,消除莫小七的記憶。為何要一路保護(hù)她,
甚至不惜暴露身份?"我...我也不知道。"黑無常罕見地露出困惑之色,
"或許...是看你可憐吧。"白無常此時悠悠轉(zhuǎn)醒,
弱地說:"因為...我們已經(jīng)不單單是陰差了..."黑無常急忙扶起他:"你感覺怎樣?
"白無常勉強(qiáng)一笑:"死不了。"他看向莫小七,"姑娘,現(xiàn)在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