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里終究是中戲的地盤,再加上老馬多少有點慫,被江文等人攔住后,并沒有亮號、放狠話。
所以何曉看了半天,總覺得不過癮,少了點樂趣。
又過了一會兒。
馬未督等人垂頭喪氣的退回來,江文目送他們走遠后,這才志得意滿返,就跟得勝回朝的大將軍一樣,帶著同學們折回校園。
“嘿~那小子,你在那兒瞎樂什么呢?”
或許是覺得丟了面子吧?馬未督身邊的一個小青年,直接把怒火撒在何曉身上。
“大董,別胡來!”
馬未督非常有眼力見,一看何曉那身風格迥異的服裝他就知道,何曉應(yīng)該不是京城本地人,很有可能是華人華僑什么的。
現(xiàn)在改開進行的如火如荼,外國友人的身份和待遇一再拔高,就跟又把洋大人重新請回來似的。
即便他們這些人家里都有關(guān)系,不是這個大院,就是那個大院的,可真要跟外國人對上,照樣討不了好。
為了點小事就跟何曉起沖突,實在犯不上,更沒那個必要。
所以,馬未督喝止住朋友,又沖何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哥們兒,不好意思啊,我朋友脾氣有點沖,你別介意?。 ?/p>
“沒事,不要緊?!?/p>
何曉淡淡一笑:“我也是年輕人,能夠理解他,再說了,年輕人脾氣不沖,還叫年輕人嗎?”
“嘿~這話說的沒毛病!”
馬未督眼前一亮,覺得何曉很有意思,非常開心的上前攀交情:
“哥們兒,我叫馬未督,在《青年文學》雜志做編輯,看你這身打扮,應(yīng)該不是京城本地的吧?”
說著,他還笑瞇瞇的伸出手,一副自來熟的模樣。
“嗯,你說的沒錯?!?/p>
何曉點點頭,跟他握了握手,也開始介紹自己:“我叫何曉,從香江來的,正在讀書,還沒有參加工作?!?/p>
“哥們兒,你是來京城旅游的嗎?”
馬未督繼續(xù)問道。
他覺得何曉穿著打扮不凡,身上還有股子富家公子的氣質(zhì)。
所以,他想跟何曉套套近乎,看能不能交個朋友,也許哪天就能用得上。
“這倒不是,我來京城辦事,事情辦完了就回去?!?/p>
何曉隨口解釋了一句。
交朋友最忌交淺言深,何曉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只是隨便應(yīng)付著馬未督,并沒有透露太多信息。
“哦~是這樣啊?!?/p>
馬未督點點頭,笑道:“對了,你的事兒辦完了沒有?要是有什么困難可以跟我說說,哥們兒多少還是有點能量的?!?/p>
“不必了?!?/p>
何曉擺擺手,委婉拒絕:“我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了,就不麻煩你了,等下次有需要,我再聯(lián)系你好吧?”
跟你說有什么用?
總不能讓你去把傻柱打一頓吧?
先不說打不打的過,關(guān)鍵這事兒也說不出口呀!
“行,沒問題,有事兒你說話,能幫忙的我絕不推辭?!瘪R未督答應(yīng)的特痛快,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
至于說,萬一哪天何曉真找上門來,能不能幫上忙,那就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了。
看著眼前笑瞇瞇的馬未督,何曉不得不不承認,能在后世混出頭的人,就沒有一個泛泛之輩。
老馬此人能成功,除了有一手不錯的古董鑒定手藝,還與他能說會道密不可分。
這樣的人雖說油滑,不可深交,可偏偏就能在圈子里吃的開,大家也都樂于賣他個面子。
以至于,他越混越好,不但把自己包裝成古董大亨,經(jīng)常上電視做節(jié)目,還開起了博物館,這上哪說理去。
接下來,何曉就跟馬未督聊了起來,還互換了聯(lián)系地址和方式。
直到過了半個小時。
港奧辦的車開過來,婁曉娥喊他上車,何曉這才笑著告別了馬未督幾人,坐上汽車揚長而去。
“大董,看到?jīng)]有?”
目送著汽車駛出了胡同,消失不見,馬未督這才搖搖頭說:
“夠資格坐這種車的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你小子以后別這么冒失,不然真出了事兒有你受的?!?/p>
“嗯,知道了,老馬!”
大董點點頭,多少有點后怕。
若不是馬未督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直接把事按下,說不準,還真有可能出問題。
“嗯,你心里有數(shù)就好,旁的我也不多說了。”
馬未督點點頭,心里開始盤算,何曉究竟是什么來頭,自己如何才能借上光?
汽車一路疾馳,很快就駛出了胡同,行駛在大馬路上。
看著特意坐到副駕駛位上,跟自己賭氣,不理自己的何曉。
婁曉娥滿臉無奈的搖搖頭,率先打破了沉默:“兒子,生媽咪氣了?”
“沒有,我哪敢呀!”
“還說沒有,看這小嘴兒撅的,都快能掛醬油瓶了?!?/p>
看著何曉言不由衷的樣子,婁曉娥只能解釋道:
“兒子,你也別多想,我剛才之所以留下來,不是為了跟你爸爸再續(xù)前緣,而是因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p>
“為了什么事情?”
何曉半信半疑,下意識脫口而出。
可婁曉娥卻道:“什么事情你就別問了,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子該知道的?!?/p>
“切~不問就不問,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曉撇了撇嘴,氣呼呼的又扭過頭去,擺出一臉不爽的樣子。
可他的心里卻在思索,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才促使婁曉娥忽然又留下來呢?
能讓婁曉娥這么做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感情的話,那么應(yīng)該就與利益有關(guān),而且還是巨大的利益。
首先可以排除一點,肯定不是為了錢。
別說傻柱沒錢,早就被秦寡婦吸干凈了,哪怕他從16歲上班后就開始攢錢,估計也攢不了幾萬塊錢。
這點錢對婁曉娥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肯定不會看在眼里。
如此看來,婁曉娥剛剛留下來,肯定不是為了傻柱那點錢了。
可除此以外,傻柱還有什么值得惦記的東西?
房子?
也不太可能。
眼下京城雖說很缺房子,好多家庭因為單位不分房子,只能幾代人擠在一起。
可是沒有炒房團的炒作,當前的房價并不是很高,婁曉娥肯定看不上那幾間破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