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瞬間理解它的含義——當這個數(shù)字達到100%，我的記憶就會被系統(tǒng)徹底格式化。

就像三個月前那臺實驗室的主機，父親臨終前親手按下的格式化按鈕。

霓虹燈牌在雨幕中投下變幻的光影。"永夜城"三個字由數(shù)百個微型燈泡組成，

每當雨滴擊中某顆燈泡，那里就會短暫映出一張人臉。在"城"字第三筆的拐角處，

一個穿紅雨衣的小女孩輪廓閃了閃，

她抬起手的動作讓我后頸的傷疤突然刺痛——那是七歲時妹妹用剪刀劃傷的，

那天她哭著說"哥哥偷了我的星星"。"設計師溫言，26歲，O型血。

"我機械地背誦著個人信息，聲音被暴雨吞噬。右手緊攥著口袋里的瑞士軍刀，

刀柄上"言而有威"四個字的刻痕硌著掌心。這把刀是父親失蹤前最后給我的東西，

現(xiàn)在它正在發(fā)燙，刀鞘里傳來細微的震動，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殼而出。

街道兩側的建筑像是從不同年代強行縫合的傷口。左側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的老式騎樓，

剝落的墻皮下露出蠕動的肉粉色組織，隨著我的呼吸頻率微微起伏。

右側卻是全玻璃幕墻的現(xiàn)代商場，櫥窗里的塑料模特突然齊刷刷轉頭，

它們的眼球在眼眶里骨碌轉動，最終全部鎖定在我身上，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

一個撐著黑傘的女人與我擦肩而過。她的左半邊身體是正常的上班族裝束，

右半邊卻布滿像素化的馬賽克，暴露的肋骨間能看到跳動的藍色電路板。當我們目光相接時，

她的嘴角突然裂到耳根，露出金屬質感的牙齒："新來的？別忘了看規(guī)則告示牌。

"她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雜音，"第一條規(guī)矩：不要相信自己的記憶。

"黑色告示牌上的血字規(guī)則正在融化，像被高溫炙烤的蠟油：1. 本城24小時營業(yè)，

不存在日出2. 遇到穿紅雨衣的孩童，請立即背對他，直到他離開3. 午夜12點后，

話4. 餐廳只供應藍標食物（今日特供-五分熟肋眼）5. 相信戴銀色面具的工作人員，

但他們從不說話6. 若聽見嬰兒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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